第3章 惊天秘闻
“收下吧，或者送给别人也行。乖小柠，不用送我。别忘了我叫方遇白，咱们两个后会有期。”
挥了挥手，那人很快走出门外。
真会给自己找台阶儿下，青柠见木已成舟，便只好作罢。
见那人走远，屏息听了许久动静的众人终于原地满血复活，眼里迸发出炙热的光芒，争先恐后冲过来把青柠围困成里外三层的大粽子。
你一言我一语，都想得到青柠的关注，却又都眼神疯狂，互不相让。
青柠耸了耸肩，笑得很是无辜：“我跟这人真不熟，他爸好像是咱局里的，有人认识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半晌，却都默契的闭了嘴摇头装傻。
事已至此，若还猜不出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可就真是个十足的大傻瓜了。
对于同事们的表现，青柠并不意外。她尽数看在眼里，却不打算点破。
见从青柠这里确实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顺手接住对方递过来的早餐和巧克力，众人面露尴尬，客套一番，悻悻各回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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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了副局足足一个小时的政治教育，若不是她老人家突然大发慈悲，想必自己这会儿还在办公室里低着头，努力扮演不停啄米的小学生角色呢。
青柠蹲在洗手间里啼笑皆非的想，只是这个慈悲，来得颇有些悬。
约莫半小时前，也许是青柠低头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终于感动了副局，又或是口若悬河的副局突然忘了词儿。
总之，当青柠把视线从外太空挪到脚尖儿再在副局“小许？”的天外之音中电光火石间挪到二人对视的空气里时，抬头见到副局阴沉的脸，她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忍不住哆嗦了下，青柠把头埋得更低，边忙不迭跟副局道歉，边在心里暗暗嘀咕，天呐，莫非小差开得太业余，被发现了？
见这姑娘只傻乎乎望了眼自己，就又怯懦的低下头去，显然是被自己的威严震慑到了。这样想着，副局的心里美滋滋的。
于是，心情大好的她破天荒问道：“小许，瞧你瘦的啊，都站不稳脚跟儿了。怎么，脸色那么白，哪里不舒服吗？”
天呐噜，一定是刚才祈祷太用力，漫天神佛不堪其扰，挥挥衣袖丢给她个逃离苦海的机会。一定要把握好，青柠想。
努力按捺住狂野的兴奋之情，青柠忸忸怩怩的说：“啊，没什么，就是，大姨妈来了，稍微有点难受。”
“啥？大姨妈是长辈，又没招你惹你，平白无故的，为啥她来了你难受啊？难道说，小许你不尊重长辈，道德观有问题？”副局面露疑惑，不悦的揣测道。
“不，我是说，我，那个来了。”见副局误解了，青柠忙辩解道，却不料越辩越乱。
“好好说话，什么这个那个！算了，我管你是大姨妈来了还是小姨夫走了，都是借口！小许，我对你太失望了，本来见你态度不错，还准备放你回去反省的，谁知你竟不待见长辈。想不到我手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人，我看我很有必要再跟你好好谈谈！”
副局义愤填膺，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飘飘洒洒扬了一地。
“杨局您真的误会了，我是指，月经来了，有点难受。不好意思，是我没说清，让您误解了。”
深深感受到二人之间犹如天堑的鸿沟，青柠的声音都快染了丝哭腔。
“哦，”副局恍然大悟，清清嗓子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是不肯好好讲话，早说你月经来了不就完了嘛。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既然你不舒服，那就先回去吧。”
意味深长的瞥了青柠一眼，副局又道：“这两天的事，方局很不高兴。把你叫到这儿来，是为了给你提个醒，免得以后捅出更大篓子，到时候可就不只是一个警告这么简单了。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我刚说的话，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于是，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放走了。
整个过程无论何时何地回忆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相当不符合传说中灭绝师太杨副局的作风。
洗手间里，青柠整了整衣服想，听说过水遁尿遁，没想到今儿个来了出姨妈遁，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嘿，新鲜出炉的惊天秘闻，想不想听？”甲女问。
“当然，别忘了，咱们的口号是，没有不八的卦。”乙女很快应和道。
“和八八更健康，哈哈，听说医政科的小许跟新来的局长公子搞到一块儿去了。”
“啥？新局长不是从别处空降过来的嘛，这才刚上任几天啊，这搞事儿速度快得也太离谱了，坐火箭吗？”
“对啊，昨儿早上人公子哥儿都带着礼物亲自找上门儿来了。今天人虽然没来，礼物却到了。听说人长得还挺帅哦。”
“是嘛，你是说医政科最沉默寡言那小许？看起来挺老实一姑娘啊，妆都不化就敢出门儿，去年第一回瞅见，还挺佩服她的。”
“就是她！嗨，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挺清纯，谁知道骨子里是个什么妖艳贱货，说不定早就爬上人家的床了。听说这两天早餐都是从万豪打包的，万豪哎！”
“说的也是，五星级酒店的早餐，不可能白吃。对了，昨儿早上上班我还看到她了，顶着俩大黑眼圈儿一头乱发，前晚准没干好事儿！”
“就是啊，肯定在酒店折腾了一宿，不然也不可能短短几天就俘获了人公子哥儿的心吧。想想就恶心，呸！”甲女淬了一口道。
“话说她那相好的真是个帅哥吗？你离得近，看清了没啊？”
“嗨，等我从隔壁办公室听到风声溜出来，就远远扫了个侧脸，感觉颜值应该还不赖吧。不作死就不会死，听说已经被副局训了两个多小时了。”
“两个多小时？要命哦，那老妖婆，不把你耳朵说出茧绝不罢休的。”
“就是。说点旁的开心下吧，这个也是绝密哦。”
“好啊，啥绝密？”
“听我亲戚说，最近咱局里又要调来个人物。”
“啥人物？方局大外甥吗？”
“那倒不是。听说是个副科级，姓顾，师尹本地人，来头不小哦。”
“一个小副科有啥稀奇的？”乙女明显兴趣缺缺。
“别急，听我慢慢道来。顾氏企业你晓得的吧，这副科长是顾家四少爷，顾老太爷最疼爱的小儿子。听说他高考那年是全省理科状元，是传说中十年难得一见的高分天才。省立大学本科毕业，首都大学硕士毕业后留在央视工作了两年，最近才回来造福家乡。”
“等等，你说啥，顾氏企业，哪个顾氏啊？”乙女终于有了兴趣。
“嗨，还能是哪个顾氏，就广告打得满天飞的那个呗。你家不是做生意的嘛，难道这都不晓得？”
“怎么可能，简直如雷贯耳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异母大哥天天在家念叨着要成为第二个顾氏。痴人说梦，简直笑掉大牙！对了，央视主持人？这光荣啊，不过我咋没听说过央视有咱师尹人嘞？”
“拜托，又不是所有主持人都在幕前工作。听我亲戚说，那四少志不在此，央视似乎就是个副业。听说他还曾在编辑出版行业混得风生水起，组织出版过好些本年度热门小说。前阵子不是有个那年什么，还拍成电影了，据说他也有份参与，厉害吧？”
“厉害！不过上帝是公平的，是不是土肥圆啊？”
“哈哈，知道你是白富美，眼光高，要是土肥圆我就不会跟你提了。听我亲戚说，他一个男的，见到那人都迈不动腿了。”
“啥？被容貌吓的吗？”
“并没有，我亲戚的原话是，作为一个还算小有作为的青年才俊，他深深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这么夸张，你这亲戚该不会是车祸现场吧？”
“恰恰相反，高中那会儿可是班草呢。不然小时候鼻涕虫似的，长大我能瞧得上他？”
“呵，前男友啊！现在还有联系？”
“嗨，小时候住一栋楼里，父母是挚交。要不是看在青梅竹马的份儿上，看老娘不劈死他，敢跟别人玩暧昧，哼！”
“Sorry啊，换个频道吧。这么说，这四少颜值还挺高？”
“那当然，臭小子不知道多自恋，连他都承认对方很帅了，那四少肯定在容貌上甩他好几条街，估计是盛世美颜级别的吧。”
“单身？”
后面的话，青柠再也没听进去。维持着推门的姿势已经很久了，久到那两人走后，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手都麻了。
原本也没想听，可对话无意闯进耳朵里，她寻思着就这么推门出去，被发现了未免有偷听别人隐私的嫌疑，所以就默默候着了。
看来，没走真是个错误的决定，青柠追悔莫及。
自古洗手间里是非多，这话真没错。只是，明明她本本分分没找事，事情却偏偏生出翅膀来找她。
短短不到两天功夫里，青柠深深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人言可畏”这几个大字的含义。
她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样推门出去的，连续两次从别人口中“误听”到关于自己的不好讯息，简直神魂俱灭。
然而鲜花巧克力事件却还在继续。
因为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几天来，青柠坐卧难安。
事情持续发酵，鲜花巧克力和早餐换样不换种，第二天起，花束里还多了张写满肉麻情话的小卡片，且每天不重样。
字还算挺拔，就是有些龙飞凤舞，难辨清楚。
青柠将小卡片收起来藏好，照例把鲜花远远丢在窗台，把早餐和巧克力分发给同事。
除此之外，她再也没去过罪魁祸首的窗边。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人果然再没出现过。
然而，就在青柠放松警惕时，意外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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