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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女人也会爱上女人吗?


猎场众人都没有料到对雍久的处决会来的如此快而决绝,那抖落了一地的书信让人既好奇又害怕,尤其皇帝那句“勾连谋反”几乎是明言了这贼女还有同党。

        即便雍之礼在官场上有些好友同僚,此刻也害怕自己被牵连其中,不敢出声求情。

        少年皇帝亲政以来,虽实权未全部收回,但政事堂的老家伙和朝臣们总算是将他当作成年人来看待了。

        皇帝也争气,一直都是谦虚好学模样,尚未亲自下过一道政令。今日的圣谕竟成了亲政以来第一道旨令。

        回宫后,这道圣谕立马引来大片争议,政事堂的老家伙们连夜逼着皇帝开会。

        倒不是他们与雍家有什么交情,又或是可怜雍久,纯粹是为了皇帝身后名着想。

        通常来说,帝王亲政的第一道命令都是施仁义、拢民心的,哪能用来斩杀一个女子,过于残暴负面。

        长公主并未直接在猎场与皇帝唱反调、替雍久求情,正是因为这个缘由。不用她出面,少年皇帝自然会面临巨大压力,最后不得不退让。

        这注定是一个不安宁的夜晚,而被丢入天牢的雍久却出乎意料睡得很好。

        梦中,她回到21世纪,和爸爸妈妈、外婆外公,以及早已过世的爷爷奶奶,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坐在一起看春晚。

        所有人都专注地在看电视,互相之间没有说话,但气氛很温馨,让人眷恋。

        醒来后,雍久感到神清气爽,身体的疲惫感去了很多,但心里却更加迷糊。昨晚是做梦呢,还是现在的才是梦境?那种庄周梦蝶、与现实解离的感觉又来了。

        她环顾四周,灰黑色的砖瓦砌成三堵墙,墙上连个气口都没有,黑压压的,让人透不过气。

        另一面临着过道,有官兵会走过巡逻。刚刚雍久就是被官兵敲牢门“哐哐哐”的声响吵醒的。没多久,捕头模样的男子送饭菜来。

        就着墙壁上明明灭灭的灯火,雍久勉强能看清牢狱餐的内容,不算太差,有几根青菜,还有点肉末子和在暗黄色的碎蛋块里。

        “吃饭。”差爷简单撂下一句话,就又走开了。

        雍久挑了两筷子,尽量不去想发生过的事,但心情还是克制不住地低落,连带着没什么胃口。

        正好一只老鼠路过,想到迪士尼的创始者华生也曾与老鼠为伴,自己与这天牢的老鼠也算有缘,就同它唠起了嗑。

        “小老鼠,你家住哪儿?是饿了出来找吃的吗?可惜,我这也没什么好吃的,就这么多了,你将就着吃点吧。我啊,过两天就要身首异处,没法跟你玩了,你会想我吗?不对,我们才认识,你哪里会想我,那你至少应该会记得我吧,我可是给过你一口饭吃的……”

        长公主与朝露到天牢时便听到雍久一个人蹲在地上,对着墙角自言自语。

        朝露担心地看了眼长公主:“九姑娘不会疯了吧?”

        “开门。”独孤伽罗眉心微皱,她刚从政事堂回来,都没来得及回府邸,就先赶来天牢,此刻正是又疲惫又心焦。

        情势不容乐观,皇帝比她想象中的要坚决得多,即便三位老臣和她都极力反对,皇帝也不肯收回成命。

        只一句:真天子,一言九鼎。

        言下之意,若是他们只拿他当傀儡、假天子,大可篡改他的旨意,但若还拿他当主上、君王,那么这道旨意是万万不可更改的。

        即便背上仁义不施的骂名,少年皇帝这回也是铁了心地要维护住他帝王的尊严。

        “哐啷”的开门声惊扰到了雍久的小世界,她转身看到门口两个老熟人,朝露轻手轻脚地将精美的食盒放到一旁的木桌上。

        雍久嘴角冷冷勾起,瞥两人一眼便又转回了身。

        朝露皱眉,长公主好心好意来看她,她倒好,摆着臭脸给谁看呢:“咳咳,九姑娘,公主殿下来看你了。”

        经过一夜休息,耳鸣的症状没有了,但耳朵里仍时不时有耳液流出,那几巴掌大概率是打裂了雍久的耳膜。

        听力受了些影响,身后的人似乎说了什么,但雍久听不清。

        “九姑娘,公主殿下来看你了。”朝露说得更大声了些。

        这回雍久听清了,蹲着的她从地上艰难起身,两眼如同能喷火般怒视着独孤伽罗。

        “殿下千金之躯,怎来这腌赞之地?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呢?苦肉计,计中计,还是美人计?”

        如果说事发时情况突然,雍久是懵掉、害怕、失望、不知所措的,那么经过一夜的发酵,此刻的她是愤怒的。心中充满滔天的怒火,偏偏罪魁祸首还要自讨没趣来找气受。

        “九姑娘慎言!殿下好心好意来看你,你怎么……”

        长公主打断朝露的话,将食盒中的点心一一拿出:“先吃点东西吧。”

        桂花糕醒目地摆在正中间,刺得雍久忍不住冷哼连连:“好心好意?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吧。”

        她走到桌旁,拿起一块糕点,随手扔到老鼠脚边。

        小老鼠起先被吓了一跳,但耐不住香气诱惑,还是耸动着鼻子小心靠近闻了又闻,最终发现不是什么好吃的,扭头跑了。

        “呵,连老鼠都知道有毒,吃不得呢。”雍久嘲讽地笑笑,随意拿起一块桂花糕,“瞧着诱人,实则剧毒。美人皮,毒蝎心。”

        上辈子加这辈子,雍久都是木讷寡言、厚道老实的孩子,从未阴阳怪气过别人。

        现如今,刻薄话信手拈来。原来刻薄这种事,不需要学,多刺激刺激,自然就会被激发出来。

        “雍久,你好大胆子!”长公主为她奔波疲惫,还不忘吩咐下厨准备此人爱吃的糕点,没想到眼前人不但不领好意,更出言讽刺公主。

        朝露如何能忍,“殿下,既然她这么不识好歹,我们——”

        “我知你心中有怨。”

        独孤伽罗轻叹一声,截了朝露的话头,看着对她怒目仇视、浑身戾气的雍久,心口微痛,“但阿九,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要害你——”

        话未说完便被雍久爆喝一声:“没有要害我?我们之间的事那位林员外郎怎么知道?因为他本就是你的人,你们根本就是联合起来算计我,对不对?”

        独孤伽罗垂下眼帘,没有应答。

        雍久又道:“没有要害我,那你送我的短打怎么说?为什么会有暗衬,暗衬里又为什么会有信件?不是你放的,难不成是你手下人瞒着你要陷害我?”

        能言善辩的长公主殿下又沉默了。此事,她还未调查清楚,但问题确实出自她的公主府。

        雍久扬起脖子,皱眉望着天牢的天花板,随后痛苦地闭紧眼睛。

        回想起昨日猎场,长乐郡主也是这样咄咄逼人地连问了她三个问题,她羞愧地答不上任何一个,因为长乐郡主说的都是事实。

        同样的,今日她问长公主殿下的问题,对方也一个都答不上。或者说,不是对方答不上,而是雍久已然说对了一切,还需要什么答案呢?

        良久,雍久睁开眼,平视长公主:“怎么不说话,英明善良的长公主殿下?让我猜猜那些信上会写些什么。大概是有人模仿雍久的字迹誊抄了郡马府与恭亲王府的秘密信件吧,那么郡马府和恭亲王府能有什么秘密信件呢?”’

        越说,雍久便越觉得豁然开朗,原来自己这枚棋子是皇帝一派与恭亲王一派斗争的牺牲品。

        雍久的推测八九不离十,长公主原本的计划就是如此。

        一开始,雍久是独孤伽罗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枚死棋,现在她后悔了,她想要保下这枚死棋,但这样的弥补无法改变她卑劣的初衷。

        所以独孤伽罗一直无言以对。

        最终她还是艰难开口道:“阿久,本宫后悔了。”

        长公主将侧对着她的雍久强行掰扯过来,正对自己,望着雍久的眼睛,坚定道,“本宫会救你出去的,相信我。”

        “救我出去?相信你?”

        雍久挣脱出独孤伽罗的禁锢,往后一退,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怀疑。

        “狗皇帝不是说了嘛,谋逆,我是谋逆。任何人不得求情,否则与我同罪,殿下如何救我出去?还是你又想诓骗我,让我做污点证人,替你们扳倒恭亲王?”

        独孤伽罗眉头紧皱,上前一步,不可置信:“阿久,你怎么会这样想我?”

        雍久伸出一个手掌,禁止对方靠近,始终与长公主保持一米的距离,如此她才感觉安心。

        “殿下。”她已经说了很多,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一口气说过那么多话,心中怨气发泄大半。

        再看长公主神容惆怅,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又一出好戏,雍久此刻只觉心累。真也好、假也罢,随便吧。

        “这天下谁做皇帝都与我无关,但想让我诬陷别人,我做不到,殿下请回吧。”

        说罢,雍久决然转回身,不愿再看独孤伽罗。

        身后传来一道重重的叹气声。逐客令已下,长公主却不肯走。

        雍久不再信她本就在意料之内,但她这样想她,还是让独孤伽罗的心不可抑制地难受。

        独孤伽罗明白此刻她说再多,雍久也不会相信。她默不作声,固执地站在雍久背后。

        两人,再一次地相对无言。

        如同那次在金鸡湖边静默地走回马车,氛围冷得让人尴尬。那一次,是雍久难捱,这一次,两人都很难捱。

        不知过了多久,雍久似是想起什么,从怀中窸窸窣窣取出两片白布包裹、针脚细密的布包,扔到桌上。

        “闲来无事,做的两片取暖包,来葵水时贴在前腹与后腰,疼痛感可以减少许多。”

        独孤伽罗福至心灵:“听说你最近在研制铁粉,就是为了这个?”长公主素白的细手轻柔地抚过布包,想到雍久曾送给自己的许多小玩意儿,心情复杂,“谢谢你。”

        听说?是听探子说吧,果然长公主殿下一直都在派人监视她。雍久的心更累了:“不必。”

        自己做的一切,自以为带给殿下的惊喜,其实对方都早有预知,所谓真心不过笑话一场。

        然,闹也闹过了,脸也撕破了。自尊心不容许雍久再胡搅蛮缠下去,在这世界,不过余下几日光景,互相留些体面吧。

        “殿下不必感怀,君要臣死,臣哪有不死道理。殿下请回吧。”

        长公主没有回应她。过了许久,身后终于响起了脚步声,牢门转动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在牢门重新被锁上之际,雍久猛然回身,隔着牢笼,用力将长公主拉到自己身边。

        两人贴得极近,雍久温热的呼吸打在独孤伽罗脸侧,惹得她长睫微颤。

        那温热的呼吸伴随着轻柔的声音通过细长耳道,直达独孤伽罗的心底:“殿下,猎物爱上猎手;棋子爱上执棋人。你说这是不是世间最好笑的事?”

        原本,雍久还以为她会是两人之间的捕猎者,没想到自己早就入了对方的彀。

        她自嘲一笑,将冰凉的唇凑近长公主的脸庞,雪白的肌肤中透着健康的红润色,是雍久肖想已久的美味。

        雍久不再犹豫,轻轻贴上去,一如想象中那般,很柔很软。

        凉凉的唇瓣贴在独孤伽罗的侧脸,吓得她怔愣倒退。

        雍久舔舔唇,似在回味美味,好笑地看着独孤伽罗见鬼般的表情。长公主美丽的双眼瞪得很大,面色瞬间惨白,整个耳朵却红得如烧过一般。

        临死前能看到闻名天下的镇国公主因自己而喜形于色,竟然觉得挺有意思。雍久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顽劣的一面,人生哪,尽是些意想不到。

        有人玩世不恭,有人仓皇而逃。

        直至回到公主府,独孤伽罗依旧魂不守舍,感觉脸庞上被雍久触碰过的地方一直在火辣辣地灼烧。

        女人也会爱上女人吗?

        磨镜对食之事自古有之,皇宫里女人多、太监多,这种事更是稀松平常。然而,独孤伽罗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的追求者从来都是男子,未有过女子。

        如果只是雍久单相思,独孤伽罗或许还不会那么震惊。真正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竟不排斥那个吻,甚至还有一丝欣喜。

        那吻,轻轻柔柔又力道十足,直击得她心绪荡漾,浑身如被电闪过一般。既是意料之外,又似期待已久。

        棋子爱上执棋人。那么,执棋人会爱上一颗棋子吗?

        简直荒谬!长公主不愿细想,将自己一整日都锁在公主府,淹没在成堆的国事之中。

        容她,且做半日的缩头乌龟糊涂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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