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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穿越一次,为何如此命苦?


长公主走后,雍久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摸摸唇,还在回忆方才那瞬间发生的一切,如饮了鸩酒般无法自拔。

        脑海中想起一句话:女人像毒药,沾上戒不掉。

        因这样一个美丽、美好的女人而死,好像也不亏。毕竟这一世也不知是哪里偷来的梦境,或许死了,就又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真是魔怔了!雍久拍拍脑袋:“雍久你是恋爱脑吗?快醒醒!”

        是该醒醒了。

        长公主前脚刚走,林员外郎林勤书大人就带着一帮手下气势汹汹地赶来了,天牢可真热闹。

        对独孤伽罗,雍久打从心底不感觉害怕;而面对这位林大人,雍久是打从心底感觉到恐惧——猎场上那几个大耳刮子可是把她耳膜都打破了的,足见这位大人是有多么心狠手辣。

        这位恶魔般的林大人再次出现时,雍久感觉仿佛耳鸣又开始了,脑袋也嗡嗡作响,完全无法运作。直至被人绑在刑架上,她才似有了感觉,拼命挣扎。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

        林勤书皮笑肉不笑地背着手在雍久面前踱步,不大的牢房愣是被他走出了广场的感觉。

        林大人手中那根铁链般粗的皮鞭拖在地上,发出微微的摩擦声,“当然是想雍小姐配合说说行刺一事了。”

        手下抬了一缸辣椒水进来,扑面而来的呛味惹得雍久眼眶都湿了。

        林大人一边将皮鞭放在辣椒水中上上下下浸润,一边问她:“说罢,是谁指使你刺杀刑部尚书的?长乐郡主还是恭亲王?”

        简直荒唐至极,雍久若是与长乐抑或是恭亲王一派的,怎么还会“潜伏”到郡马府?

        雍久不可置信地盯住林勤书,想到刚走的长公主殿下,难以置信地问道:“是谁派你来审我的?狗皇帝还是——”

        “啪——啪——”左右开弓,两记鞭子狠狠落在雍久身上。

        “容不得你这贱婢如此放肆。劝你老老实实都招了,不要让陛下操心,更不要让长公主殿下为难!”

        人面兽心的女人!怀柔不成,马上就来硬的,雍久怒火攻心,气得一口血喷出来,好死不死喷了林大人一脸。

        那张英俊的面庞立即变得更加狰狞丑陋起来:“好啊,还敢羞辱本官,给我打!”

        一根根沾过辣椒水的皮鞭狂风暴雨般抽打在雍久全身。

        很快,这具娇弱的身体便承受不住,起初还会哀嚎晃动的脑袋顶着一头乱发最终毫无生气地垂荡下来。

        “死了?”

        林勤书有些慌张,什么话都没套出来呢,就这么死了,他怎么和皇帝交代,命人前去探气。

        手下回复:“禀大人,没死,还有气。”

        林勤书松了口气:“去拿桶水来。”

        冷水哗啦一下,从雍久头顶一路流到肮脏的地面,鲜血混合其中,带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林勤书捂着鼻子皱眉,他没干过刑部的事,但若想拿下刑部侍郎的位置,手段不得不硬些,招来典狱长:“在这干多久了?”

        “回大人,一十二年了。”

        “唔,那看来是有些本事的。你看看,这种死鸭子嘴硬的,用什么法子最好使?”

        “这个嘛……”典狱长使了个颜色,他的手下便将一早准备好的刑具一一呈上。

        将将睁开眼的雍久,甫一入目看到的便是一排刑具,吓得她魂飞魄散。冰水沿着她鼻尖往下滴,没赶巧水滴吸进鼻腔直呛得她咳嗽不停。

        身上的皮肉伤原本痛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而听着典狱长介绍那些刑具,恐惧将她的眼泪都给直接憋了回去。

        “大人请看,这是开花梨。只要将这个东西插/入罪人的嘴巴、鼻子,又或者是下面那地方,这四片叶子就会缓慢分开,保准这贱婢向您求饶;还有这个。”

        典狱长命人将一头铜牛拉得近些,好叫林勤书看清楚,“只要把犯人放置在这铜牛的内部,底部生火——”

        “好了好了。”林勤书摆手,“你这都是什么玩意儿,本官又不要她的命,只要让她听话。”

        “那……”典狱长眼珠骨碌碌一转,打个响指,手下就给他送来一排银针。

        “俗话说十指连心,把这针插/进指甲缝里,可是能痛得锥心刺骨呢。不怕她不招,而且也不会伤及性命,大人觉得如何?”

        那一排银针根根都有整个手掌那么长,林勤书咽了咽口水,虽然不致死,但刑部这些玩意儿可真够吓人的。

        他定定心,以后是要做刑部侍郎的人,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怎么行:“就这个吧。你来弄。”

        “是。”典狱长干惯了这些事,早从当年第一次的心颤发慌练到如今的熟能生巧,“大人,这贱婢晕过去了。”

        雍久,是吓晕的。

        扇巴掌,抽鞭子,她都能承受,那什么开花梨、铜牛刑根本就是酷刑,她从未体验过,连电视里都没见过,叫她如何不闻风丧胆?

        排排银针更是让她直接想起电视剧里紫薇那凄凄惨惨的模样。她不要,她承受不住。

        穿越一次,为何如此命苦?急火攻心的她终于再次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林勤书啐了一声,“想办法弄醒她。”

        “是。”

        手下又打算去提桶冰水来,被典狱长拦住了:“大人,这冷水的刺激对她已经不起作用了,拿铁烙来吧。”

        炭烤盆拿来时,将阴沉的牢房一下子烤热起来,典狱长拿起三角形的铁烙放在火上左右翻腾,没多久,那原本黑色的铁烙就红透了。

        典狱长微笑的脸在火光照耀下,没有半分温暖,反而显得阴诡渗人:“大人,靠边点,别吓着您了。”

        这些大人们瞧着人模狗样,哪件事是他们真的能经手的呢,还不得靠他们这样的人来做?偏偏自己还得听这种没用人的指挥。

        呸!

        典狱长平日里对着长官低头哈腰,拼死拼活讨他们欢心,十多年来也不过做到典狱长,再想升是不可能的,顶天了,谁让他出生不好呢。

        事儿都是他干,功劳都是长官的。典狱长早就心生不满,对这种废物长官更是看不过眼,瞥见林勤书没用的样子,心中别提多爽,下铁烙也是更加眼疾手快。

        “啊!!!”

        刹那间,这个女囚犯就被痛清醒了,典狱长笑得更加得意。

        一股烤肉味窜进鼻尖,林勤书忍着恶心,给典狱长一个赞赏的眼神,一把抓住雍久的头发,恶狠狠道:“你招是不招?”

        雍久痛得嘴唇都在发颤,全身是湿冷的,而腰后一块地方却烫得她发狂:“你……要我…招…招什么?”

        “说,恭亲王是不是要造反?你们都有哪些计划?”

        “呵,”雍久虚弱地扯起嘴角,冷冷一笑,“计划?不都是你们的计划吗?我能有什么计划?恭亲王是哪位?我…我根本不认识。”

        “贱婢,我看你是不进棺材不落泪。”这女人可真不识趣,林勤书指着那排银针,“你,给她弄这个,今天必须让她全招了!”

        “是。”

        典狱长拿着银针朝雍久缓缓靠近,目光猥琐又凶狠:“小美人儿,对不住了。”

        嘴里说着对不住,下手却毫不犹豫。极为精准地将银针插入雍久的中指,女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天牢。

        “慢慢享受。”银针整个没入中指后,典狱长用放慢了几十倍的速度将银针一点一点地抽出。

        原来这种刑具银针不同于一般银针,针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插/入时刻不过是前/戏,缓缓拔出,让倒刺将本就破壁的手指肉再刮掉一层才是正餐。

        “啊!!!”

        本应入睡的长公主殿下于半夜时惊醒了:“朝露,朝露。”

        “殿下,您怎么了?”朝露慌慌张张跑进祁安殿,“可是魇着了?”

        独孤伽罗接过绢帕,擦掉满头的大汗。

        确实是梦魇了。梦里雍久蜷缩在天牢的角落中,散乱的长发下是一双阴鸷的眼睛,盯得她后背发凉。

        “召奎老大来。”

        着精铁面具的红衣人很快来到祁安殿前厅,单膝下跪:“殿下万福金安。”

        “都准备好了吗?”

        “朱雀全员已准备妥当,只等殿下吩咐。”

        奎老大乃皇家二十八星宿暗卫白虎卫的领卫,常年守卫长公主安全,故而一直守在殿外的他来得极快。

        初夏的夜里,祁安殿地上的金砖还沁着丝丝凉意。

        独孤伽罗毫不在意,光着脚,中衣外披件外套就出来了:“很好,你带领朱雀卫全员,马上去把人劫出来。”

        “喏。”

        没有任何异议,红衣人风风火火地领命而出。

        “殿下,陛下那边……”

        劫天牢,这是摆明了和皇帝作对。朝露提着长公主的绣鞋,伺候她穿上,神情惶惶不安。

        “本宫自有应对。”中庭上方一轮圆月熠熠生辉,透过祁安殿的雕凤纱窗柔柔映射进来,打在独孤伽罗的脸上,给她严肃的脸庞盖上一层朦胧,柔和许多,“你去库房取些名家字画准备好,明日点卯前随本宫进宫。”

        打发了朝露去内库准备字画,独孤伽罗打开祁安殿里的暗房,取出一张免死铁券——周仁宗,长公主与少年皇帝的父皇,于临终前赐予镇国公主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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