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马道婆之死
贾敏的梳妆台……咋说呢……虽然她是个军部将军, 但和“骑着单车去蹦迪, 该省省，该花花”的人生观一个道理，她在战场上英姿飒爽，丝毫不妨碍她在私下的生活里有着一个贵族小姐应该有的全部素养和娇气。
比如说她那个梳妆台首饰都是按箱换的, 这一批首饰戴腻了就换下一批, 琳琅满目得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她拥有过什么和正在拥有什么。
而花瓣是压箱底的存在。
压箱底：指要么是最贵重的那一份，要么是丢到了角落里主人都想不起来只能暗淡落灰。以前, 以那花瓣的品相，黛玉一直以为是妈妈没看见索性就放那儿了, 但现在想来……蹊跷颇多啊。
可是为什么呢？这花瓣有什么特别吗？
太久了, 黛玉记不得更多的细节了。
一定要说的话……黛玉捂着脑袋想了很久, 她就记得花瓣是青色的，但自己梦境中见到的花瓣是……黑的。
该死，那自己是为什么第一时间就觉得自己见过的？神秘学的直觉？
黑暗中，黛玉的眼眸幽深，闪过了想法无数。
闹了这么一摊子事情, 觉是可以不用睡了, 黛玉思考了一下明日要干什么，随即便打开阅读灯掏出执行手册和入学须知, 翻到明天可能会用到的精神力使用小技巧。
半夜学习！
临阵磨枪！
在黛玉的时间感知里，没看一会儿便天光大亮，对她来说一夜两夜睡不着倒不算什么, 精神头还不错，便起身和宝钗一并去看了宝玉与凤姐。
通灵宝玉是真的有用，他们俩虽然还未醒转，但确实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在恢复, 醒过来应该只是时间问题，得出了这个判断，宝钗和黛玉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得出了“任务完成”的结论。
按着宝钗的想法，她们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学院，可别等宝玉醒过来了，万一他痴劲儿上来了，来上一篇“了不得了！学院的人接他们来了，快打出去！”那就是笑话了。
但黛玉好像并没有领会到宝钗那疯狂的小眼神，反而是多和王夫人寒暄了一会儿，然后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舅母能不能回忆一下，宝玉和凤嫂子是怎么突然这样的？”
王夫人愣了一下：？？？
“或者。”黛玉换了个说法，“他们突然犯病的时候，贾家可来了什么人？”
话说到这份上，榆木脑袋也知道黛玉在问什么了。
但王夫人有点犹豫。
黛玉完全能理解她在犹豫什么，劝道：“舅母，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只有零和无数次的。”
——宝玉能突然疯一次，必然能疯第二次，且并不是每次都能遇难成祥的，这次既然是通灵宝玉解了灾厄，那下次再有人觊觎他，就肯定是从偷通灵宝玉开始。
你好好想清楚吧。
以王夫人的天真烂漫，这还有什么好想的！
黛玉非常顺利就拿到了在宝玉犯病前七天的贾府所有访客记录和贾家小区的监控。
宝钗虽然有些看不懂黛玉的这波操作，但她并没有打断什么，而是和黛玉一块研究起了访客记录和监控录像。
很快就锁定了一个人。
马道婆，宝玉的干娘，据说颇掌握了一些超自然力量，分不清是佛门还是道门，地位虽然不能和正经权贵比，但和帝都星各家权贵都多多少少有些“干闺女”，“干儿子”的关系——像宝玉那样，豪门家长们总担心他们的宝贝被一些科技理解不能的超自然力量坑害了，自然而然地寻求了“用魔法来解决魔法”的途径，正经学院人员接触不到并且他们一般不被允许干这个，于是这些在野的超自然力量掌控者就占据了市场。
学院对此知晓但不禁止——如果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话不禁止。
只是如果真的是她行邪法害了宝玉，以上那条就不算数了，但以马道婆那个“和许多豪门都有关系”的社交网络，要不要动她，怎么动她，这件事要推进到什么程度……
黛玉和宝钗又一次交换起了眼神。
“林丫头，宝丫头。”王夫人见势不对，到底是亲儿子和亲侄女，急忙开口，“如果真的是她……无论是什么原因让她动的手，就像林丫头刚刚说的，一次不行她必然会来二次，防也防不住的，还是彻底解决了的好。”
无论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黛玉和宝钗都没有对着王夫人和盘托出的道理，只双双露出social的笑容：“舅母（姨母）放心，我们知道的。”
王夫人没办法放心，固然以贾家的生活习惯，绝没有事情还没有解决就通报老太太让她担心的道理，但这也不耽误她叫来了整个贾家别墅群的大管家林之孝，让林之孝从头到尾细细给黛玉和宝钗回过了为什么给宝玉找的干娘是马道婆，以及抖搂出了林之孝知道的所有马道婆在帝都星的所作所为以及人际关系网。
黛玉和宝钗都没有打断林之孝的叙述，甚至当面开了光脑，明明白白开了录音记录下来，又再三向王夫人保证无论事情结果如何，一定给王夫人回一个不涉密的处理结论，这才以“继续往下查”为由与贾家诸人道别。
两人都是纤纤少女待嫁之年，行止气度都完美优雅，如今又是眼看着的前途无量，贾家从主人到仆佣的心情，那叫一个百感交集。
但那和黛玉与宝钗都基本没什么关系了，她们俩打开了飞车的自动驾驶模式，将目的地设在了离林之孝提供的马道婆居住之地最近的停车场。
飞车开了两个小时，停在了帝都星一处因龙蛇混杂而臭名昭著的地区——马道婆再和权贵走得近她自己也不是权贵，在帝都星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拥有一个正常的房子那已经是她非常会钻营的结果了。
但宝钗却犯了难，看黛玉的动作那就是明明白白想去查马道婆，可是以这地方的混乱程度她们俩估计下车走不了几步就得被此地的流氓地痞缠住，即便摆脱了，估计没靠近马道婆就得被人通风报信了。这可从何查起。
“黛玉……”宝钗低声开口，想劝说黛玉到此为止，即便想往下查也去学院报告一声再说。
但黛玉绝美地偏头，不等宝钗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先微微闭眼，放出精神力来，很快，精神力以她们二人为中心缓缓形成了一个奇妙的气场。
宝钗疑惑地看着黛玉。
黛玉笑：“昨晚上现学的，作用是降低存在感。”
“降低存在感？”
“这是通过精神力外放，给普通人造成一种什么都没看见的心理暗示，我们走在街上，即便被人看见了，也肯定转头就忘。”黛玉笑道，“小技巧，以后宝姐姐翻书随便学学就会了。”
是不是可以随便学的小技巧这个还待以后确定，但从黛玉会连夜学隐匿之术这一点上来看，她是真下定决心要查到底。
宝钗在心头悄然“嘶”了一声，开始揣摩黛玉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首先排除她非常喜欢宝玉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哐哐撞大墙即便是招惹了非官方控制的超自然力量也在所不惜——到如今，江湖上还流传着当年林如海风流俊秀文武兼修的传说，黛玉从小就对着男神一样的父亲，但凡有选择的机会她都不会喜欢那个绣花枕头。
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这不是工作态度认真可以解释的——如果黛玉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a级，她处理了宝玉和凤姐身上的超自然力量之后顺手去查一下源头就很合情合理，宝钗绝无二话，可现在她是个新手啊，尚不知马道婆深浅的情形下，更稳妥一些的做法难道不应该是通报学院让业务更熟练的人下场来查吗？
除非……
宝钗脑子里闪过了千万种可能，脑容量过硬的体现就是琢磨归琢磨，丝毫不耽误她和黛玉下飞车，将飞车收回空间纽里，打开光脑导航，走入马道婆居住的那一处小胡同。
离马道婆住处还有百步距离时，黛玉停下了脚步，宝钗也顺势停了下来，应黛玉要求给她护法，等着黛玉按着昨晚上现学的办法，一边隐藏自己精神力的波动一边试图将精神力凝化成触手往马道婆的住处探去。
同为a级，宝钗能感受到黛玉的动作，但仍然为黛玉的聪明颖悟程度感到震惊——无论是谁，连夜学能学到这样的程度，都是蛮值得震撼的。
黛玉暂时管不了宝钗的心思，只小心翼翼地探出精神力，一寸一寸探查这古老得仿佛存在于地球时代的老式四合院，搜寻过了四合院的一处又一处。
空的。
空的。
空的。
黛玉的心越来越down，甚至已经开始思索是什么环节出的问题导致了马道婆有卷铺盖连夜跑路的，思维发散一点甚至开始担忧会不会突然有一只手拍自己的肩膀等自己反应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马道婆那张脸和阴森森的一句“你在查我？”
这是什么鬼故事！
黛玉赶紧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宝姐姐还守在身边呢，即便马道婆出现了应该也能周旋一阵，勉强按捺了自己那怦怦跳的小心脏，带上了十二万分的小心谨慎，精神力轻轻探入四合院的正房。
下一秒就仿佛遭受了多大刺激一样，精神力触手遽然缩回黛玉体内，快出残影甚至空气中还有丝丝仿佛空间破开的黑光，什么隐藏行迹什么小心翼翼都被丢到了九霄云外，这样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宝钗的主意，她也为此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黛玉抬手，稳了稳自己狂跳的心脏，完了才低声说：“马道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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