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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虽然马车低调,识货的人还是能发现不同之处。单看马车上的帘子,只有西域的香良蚕丝才能织出的纹理。

  她曾在六合的典书楼中《奇珍异宝》上见过。

  传说香良蚕丝有安定心神功效,冬暖夏凉。香良蚕,在西域至阴之地才出现,可谓可遇不可求。

  苏木一度以为那是假的,仿造的,谁会把这上好的料子做成马车上的帘子,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又望着帘子又细细看来,帘子上香良蚕丝独有的花纹,这独有的纹理,别的蚕丝模仿不来。

  她顿时觉得肉疼,不,是呼吸都痛。

  嫉妒道:“啧啧啧,有钱人就是不同。”

  苏木还在一脸扭曲的望着别人家马车上的帘子时,从马车里伸出一只手,白皙且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甲不长,圆圆滑滑的长在指尖顶端。

  待帘子全部掀开,只见里面坐着一位柔柔弱弱的青年,看起来很年轻,比苏十里大不了几岁。

  光滑白皙的脸庞,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粉嫩的唇,不太锋利的眉峰配上弯弯的眼睛,让她看了心头一暖。

  四月的天气不算太凉,偶尔会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哪怕是那种天,也不会太冷。可青年身着浅绿锦衫,外罩一个浅绿大褂,披着一件白色貂毛披风。

  这分明是初春都没有的装扮,何况现在已是深春。

  从车帘到服饰,再到他脸色不正常的苍白程度,苏木断言他有病,而且是那种很严重的内伤。

  俗话说,久病成医,她自己也算半个大夫。

  青年也发现苏木在看他,回头冲她点头一笑,眉眼微微弯起嘴角上扬,发梢随着春风摆动,身旁的桃花都变的暗淡无色。

  那是让苏木看了一眼,便记了一生的微笑.

  苏木礼貌性冲他点了点头,转身背道而驰,不再看那无害般的笑容,毕竟她是要偷人家马的,那个笑容她看着.....有点心虚。

  是夜。

  月亮似害羞的少女,半掩藏在云中,朦朦胧胧的月光让人昏昏欲睡。整个驿站都静悄悄的,连看门的小厮都睡得甘甜。

  她悄无声息的潜入后院的马棚,左看看,西望望,发现没有人看守,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莫非是陷阱?”

  又隐身暗处,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流逝。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发现还是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的异样。

  心想:也是,他们不去守着货物,守马算这么回事。

  苏木放松警惕,揉了揉小腿肚子,从黑暗中走出来,抱怨道:“娘的,腿都麻了,什么呀,这和话本中一点也不一样。”

  苏木认知中的江湖,全部来自于毫无营养的话本中。

  她在马棚里转了好几圈,确定真的没人,便独自不慌不忙的挑起马来。

  最后选定拴在角落里的两匹马。

  一匹是黑色,一匹是红棕色。

  她站在马前,手指来回的搓着下巴,眉头紧皱,认真的盯着马看。

  自言自语道:“红棕色的马儿不错,毛挺长。”又立马否定道:“不行不行,毛太长容易长虱子,还是黑色的好,看起来大气。”

  她侧身去看黑马:“也不行,黑色的马太过稀少,容易让人发现。”

  在为此纠结,踌躇不定时,她想到师傅曾经说过:人这一辈子很短暂,不要太认真,不要想太多,即便潇洒不了,也要随心所欲点,毕竟是为自己而活。

  想来想去,她决定要谨遵师傅教导,万事要随着心走。

  她内心还是觉得黑马好,黑色符合她的高冷的气质。

  走到黑马旁,解开拴马的绳子,拍了拍马头:“行,就你了。”

  可能是看着苏木要牵着黑马走,旁边红棕色的马闹腾起来,吓得苏木一身冷汗,赶紧去顺马毛。

  一边顺一遍威胁它:“闭嘴,你要再闹腾,我就一并把你偷了去,随随便便给你找个丑驴,把你嫁了,到时候让你生一堆又丑又矮的骡子。”

  不知是它听懂苏木的威胁,还是被苏木摸顺了,竟然不再闹腾。

  怕再惹事端,她牵着老黑偷摸摸的走出驿站好远,谨慎的望了望四下没人,这才骑马远去。

  就这是她偷马的整个过程。

  她以为自己没有人发现,实则一切都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在她走后,驿站某间客房。

  容白青依旧身穿最初那身浅绿服饰,唯一不同的便是,束头的簪子换成了丝带,松松垮垮的束着一头长发。

  手托着下巴在灯下眼神涣散的不知再想什么,眼睛虽迷离,却无半点倦意。

  “公子,您歇下了么?”江枫贴在屋外低声询问。

  容白青不做声的收回心思,理了理松散的长发,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对外面的人说:“进来吧。”

  江枫从门外进来,轻轻合上么,在门角处待了片刻,直到自己身上夜晚沾的寒气散去,才抬脚走到容瑱面前。

  “以后不必这样子,我身体没有那么虚弱,一点寒气没什么大碍。”容白青看着谨慎的江枫,满脸笑意,仿佛他从未露出刚刚的神色。

  “公子,您的身体秦大夫最清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点小的不能听您的。”

  望着江枫一本正经的脸庞,他讪讪的摸摸鼻头,不再自讨无趣的继续这个话题。

  自顾自的拿过旁边的针,挑了挑灯芯。火苗在随着他针的晃荡,闪烁了几下,火苗燃烧的更加强烈,整个屋子明亮了许多。

  江枫接过容白青递过去的针,放到书桌的另外一角,大势有种你够不着,这种小事只能我来做。

  “她走了吧。”容白青看向紧闭的窗户,仿佛能看到屋外的风景。

  江枫自然知道公子口中的她是谁,谨慎的回复道:“回公子,人已经走了。公子猜的没错,姑娘甚是警觉,耐心等了一个时辰,发现无异样,才牵走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他歪着头看他。

  “姑娘把您的黑锋牵走了,我们...又不好...”容白青打断江枫。

  她倒是会挑值钱的,竟然牵走我的马儿。

  “继续说下去。”他像知道一般,微微一笑。

  “姑娘还说,黑色符合她....嗯...高冷的气质。可红一见姑娘要牵走黑锋,脾气暴躁闹腾起来,姑娘威胁红一,说如果红一再闹腾,她就一并把红一偷了去,随随便便给找个丑驴,把它嫁了,到时候让它生一堆又丑又矮的骡子。”

  江枫生动形象的叙述着。

  容白青仿佛透过江枫看到苏木当时的场景,愣了片刻,接着大笑起来,不似平常的笑容,是真真切切的大笑,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笑容。

  似乎笑得过猛,狂咳起来,全身在抖动,刚刚绑好的头发又变得松散,一簇青丝顺着耳后滑落脸庞,瘦弱的身躯在披风里显现十分弱小。

  江枫赶紧上前查看,从怀中拿出一瓶青花瓷瓶,还未打开,容白青白皙的手附上来,喘息道:“无碍。”

  江枫有些迟疑,又怕惊动还在咳嗽的公子,权衡许久还是放下瓷瓶,大手轻轻拍着容白青的背。

  缓和过来的容白青对他摆摆手,示意不必再拍打下去。

  苍白的面容,因刚刚猛烈的咳嗽,脸庞两夹出现淡淡的粉色,如同屋外的桃花,江枫从未见过公子这般。

  这般大笑,这么的.....不同寻常。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回京。我也乏了,你扶我过去休息吧。”他歪坐在凳子里,衣服因刚刚剧烈的咳嗽,变得松松垮垮。

  “是。”江枫扶他起来,服侍他上床。

  看着他寻找到合适的睡姿,这才从新回到书桌前收好瓷瓶,再三确认公子无碍,吹灭屋里的灯苗,退下去。

  夜色无边,窗外的星星点缀天空,月色清冷又柔和,桃花在微风中微微摆动,花瓣片片飘落。

  空气中弥漫着桃花的香味。

  床上本应睡着的人,目光中却无丝毫的睡意,在夜色中望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眼神变得迷离。  

  “明天又是一个晴天吧。”

  而容青白口中的那个晴天,就是苏木与顾唐在江州城相遇的那天,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美好而短暂的‘晴天’。

  但也是一个血雨腥风的开始。

  历史长河的黑暗,正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们每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荷可以逃脱命运的安排。

  ——————————

  苏木迷迷糊糊地被顾唐抱入府中,直奔静园。

  他们前脚进门,德音带着秦宜修后脚就跟了进来。

  秦宜修看着床上苏木惨白的脸色,来不及放下药箱,急忙上前替她把脉。

  神色凝重,眉宇间体现出淡淡的不悦感。

  房间中偶然传来一声,苏木忍痛的哼唧声,还有她蠕动时被子摩擦的声音。

  秦宜修放开她的手腕,起身对顾唐面无表情道:“安公子,我们外面说,我有必要跟你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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