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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4章信念


他们抬头,循声望去。

        一个灵动的少女蹲在假山上,她穿着杏林素白的常服,巴掌大的小脸,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只手上捧着一把鲜花,歪着头看着他们。

        “你是……?”

        林月见问道,此女他们之前从未见过。

        “朝曦,袁朝曦。袁冬青是我爷爷。”少女回答。

        说完,她从假山上跳下来,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拍了拍自己白色衣裙上的尘土。

        “原来是杏林的千金。”他们恍然大悟。

        杏林几乎不收女弟子,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让她身着杏林常服自由行走其中了。

        朝曦打量一番他们二人,说道:“我知道你们,你是林月见,木湘湘的徒弟。”

        “我想姑娘弄错了,我并未拜在杏林弟子门下。”

        “哦?”朝曦将信将疑,然后转头看着白澈,继续说道:“你也是我们祖师爷爷亲自领回来的那三人中的一员吧。”

        白澈点头,并用手语问她感谢她帮自己翻译。

        朝曦笑了笑:“不用谢啦,举手之劳。”

        随即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祖师爷爷会带你们回来呀?要知道,前几年我们找了好久,也只找到一座衣冠冢罢了。”

        林月见二人当然不好告诉她原因,白澈比划了两下,告知她自己有要事在身,再次道谢后匆忙告辞,一溜烟跑了。

        于是,朝曦回过头来盯着林月见,期望她能给自己答案。

        无奈之下,林月见东拉西扯打起了太极:“大概是南山君心善吧,救死扶伤,医者仁心,本就是大夫的使命嘛。”

        朝曦听她这么说,一脸不认信的表情:“真的?天下间需他救助的人岂止万千,就拿杏林中人来说,这里的伤者那个不是性命垂危,才会跋山涉水上门求医,我可没见他亲自施针问诊,为何偏偏是你们?”

        见她这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林月见眼珠子不经意间滴溜一转,装作勉勉强强的样子对她说道:“唉,这些本来都是我和南山君的秘密,原本不好拿出来说道,但你也不是外人,我便告诉你吧。”

        她招手,示意朝曦俯耳过来,悄悄对她耳语:“他之所以愿意鼎力相助,是因为啊,他欠了我钱。”

        朝曦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住。

        林月见看她呆呆的,趁她还没回过神来,轻轻后退两步,拎着手里的汤药快速消失在假山的后头。

        “你们骗谁呢?我们杏林要什么金山银山没有,能欠你钱?”等朝曦反应过来,周遭哪还有林月见的身影。

        已是傍晚,流域非躺在院子中的椅子上。

        就在刚刚,他吩咐白澈将自己拟好的密信送下山,临走前,白澈将房间里的躺椅搬到院子里。

        虚弱无力的他在白澈的搀扶下躺进了椅子里。

        晚风徐徐,霞光密布,时光荏苒,岁月静好。

        以前,他拥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耀和身份,而他也足够努力和虔诚背负自己的使命和承担自己的责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可是现在前途愈发渺茫,即使是南山君,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治好他。

        五成把握。呵呵,他习惯于将命运握在手里,而现在,他似乎什么也握不住,只能任由自己被命运那只无形的手牵引着往前走,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一般。

        所以,即将来临的手术,就像是他人生中的一场豪赌,而现在,输赢未定。

        林月见进门时,看到他躺在椅子里,面色仍然苍白。他抬头望着天空,目光没有聚焦,好似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不忍打扰他,林月见放缓自己的脚步,轻手轻脚地走进流域非的房间,将药端出来,放在桌上。当流域非回房时立刻就能看到,然后自然就会喝掉。

        她这么想着,转身想出房间。

        当她转身之后,便看见流域非倚靠着门框看着她自己。

        “你回来啦?刚好,药还热着,快趁热喝。”她招呼流域非快喝掉汤药。

        “一会儿再喝吧。”流域非倚着门框没有动弹,声音并不平稳,接着说:“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对于对方的邀约,林月见想也没想便爽快答应了:“好啊。”

        “但是,这药怕是一会儿就凉了,要不你先喝?”

        流域非摇头:“这药喝下去,怕是我就没有力气再和你出去了。”

        他说的确是实话,每日只要喝下这药,他立刻就会昏昏沉沉睡去直至第二天徐半桑来。

        林月见想了想,笑着说:“那就不喝了,咱们走吧。”

        说完,她踏出房间,和流域非并行走出别院。

        因徐半桑对他施的针过于霸道,流域非的四肢乏力,步履虚浮,走下别院门口的台阶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当心!”

        林月见伸出手,及时接住了他。

        当流域非借着她的力直起了身体。担心他再次摔倒,她的手往前探了一点,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欲牵着流域非的手继续往前走。

        当她的手触碰流域非的手时,脑子里突然浮现起自己和白澈之间的对话。

        “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呀?”她问白澈,然后白澈伸出手,指向了她自己。

        以及白澈拿着树枝,在地上写下来的几个字:主人心悦姑娘,无心于蔺家千金。

        想到那样的场景,林月见觉得好笑。

        “你在笑什么?”流域非见她自顾自地傻笑。

        林月见摇头,笑意将她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缝:“没什么,我们走吧。”

        说着,她牵着流域非,两人相伴缓步前行。傍晚的花海似乎比白日里更灿烂了些,风徐徐吹过,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们在花儿中漫步,朝着恶恶水的方向走去。

        恶恶水实质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温泉,终年泉眼处热水源源不绝涌升,终至流出地面,形成一个小小的湖泊。

        泉边四季鲜花盛开,茵茵绿草。

        他们走到刻有恶恶水的石碑前,他们刚来时被林月见刨出的小土坑,在当夜雨水冲刷下已经填平。

        看着风在水上划过,碧波荡漾开层层涟漪,林月见终是先开了口。

        “你在担心手术?”

        流域非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林月见没有放开与他十指相扣的手,对他说:“不用怕,我相信你会是幸运的那一半。”

        听到她的鼓励,流域非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即使失败了,再不济我也能行走自如,生活自理,不算太坏。”

        说完后,流域非回她一个勉强挤出来的笑意。

        这时,林月见伸出另一只手,转过身来,用双手握着他的手,抬头直视他的双眼,目光坚定:“不会失败的,相信我,你一定会成功,一定可以回到你本来的样子,也一定可以回到你本来应该在的位置上去。”

        那日,当徐半桑与流域非谈话后,独自匆匆离去。

        林月见合上流域非的房门,然后立即追赶上去。

        徐半桑将自己与流域非的谈话转述给了她。

        于是她问道:“五成,堂堂杏林始祖,神医圣手,竟然也只有五成把握吗?”

        徐半桑扶额,看来江湖上真是造谣造大发了,把他快吹嘘成在世活神仙了。于是无奈说道:“你以为五成很容易?你去问问别人,这手术谁要敢跟你说他有一成把握,以后你叫我徒孙儿。”

        看到徐半桑脾气上来了,林月见赶紧软下来顺毛捋:“别生气嘛,我哪能质疑您老人家的医术?要说医术,天下间你要说第二,谁敢称第一。”

        说完顿了顿,接着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十成把握的办法吗?”

        徐半桑垂下眼睑,想了下,稍许过后突然抬眼打量着她,说道:“如果别人问我,我肯定说没有。但是,问的人是你,更加稳妥的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

        想到这儿,她收紧握着流域非的双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一般,一字一句地对流域非说道:“这场手术,只能成功。”

        湖州城外,一行人护送着马车在道上疾驰。

        马车厢内,浑身是伤的男子躺在里面。他的身上缠满了布条,右胸和左腿上的镖也取出来了,显然是有人给他进行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和包扎。

        道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车轮碾轧而过,车厢颠簸了一下。

        男子感受到伤口处撕裂传来的疼痛,□□一声恢复意识,缓缓睁开眼睛。

        车厢里光线很暗,但也足够他看清面前一直在观察他一举一动的女子。

        在看清苏焕脸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太激动以至于嘴巴微张但是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怀疑自己眼花了,他闭上眼,重新睁开,她还在。

        不可置信地再次闭上双眼,呼吸似乎也因为紧张而停滞了。他的双眼打开,她没有消失,那张熟悉的脸,依然在他面前。

        欣喜,错愕,感动……无数的情绪呈现在他的脸上,心中五味杂陈以至于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面前的女子看着他又悲又喜,迷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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