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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5章伪装


当苏焕问出口后,男子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半晌,他才试探性地问出口:“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苏焕摇头。

        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万般思绪在心中,开口却只有短短一句话:“也许……是我认错了。”

        说完,他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坐起身子,对她说道:“我的伤口,是姑娘替我处理的吧,多谢。”

        苏焕莞尔一笑:“不用多礼,换做是旁人,也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可是她总是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所以不死心地再次确认道:“看你刚才的表情,似乎认识我?”

        这次轮到男子摇头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姑娘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但是细看,似乎又不太像了。”

        见他否认,苏焕便不再与他继续纠结。

        “我叫苏焕,江南人士。你呢?”

        听到苏焕大大方方地向他做自我介绍,他迟疑了一下才开了口:“叶沧澜。”

        叶沧澜的脸上横亘着一道长长的伤疤,同时密布着鞭痕留下的细密伤口,血迹斑驳的面容上几乎看不到他真切的表情。

        想到他身负重伤躺在河边,一身的装扮一看就是身份复杂的江湖人士。

        苏焕并不想与这样的人过多纠缠,于是对他说道:“我看叶公子似乎并无大碍,前方城镇上我们就此作别吧。”

        她的话刚说出口,只见叶沧澜捂着胸口,呼吸逐渐加剧并变得急促起来:“疼……”他额头的青筋凸起,脸上的疤也皱得歪七扭八。

        “快……快躺下。”苏焕扶着他躺下去,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安抚他说:“你先躺着千万不要乱动,到镇上了我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叶沧澜果然躺着没动,任由她将披风盖在自己身上。

        只是,在苏焕整理披风的间隙,叶沧澜凸起的太阳穴突然舒缓下来,他用眼睛偷偷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然而,当苏焕再次看向他的瞬间,他的脸上立即换了一副表情,眉头紧促,面容扭曲,仿佛痛不欲生。

        一行人的速度迅驰,丝毫没有因为马车厢里的伤者放缓脚步。

        终于,他们在一座小城里歇下了脚步。

        苏焕果然如她说的一般,唤人去请来城里最好的大夫。

        见她手底下的人皆是练家子,且个个功夫不弱。他曾尝试着与他们攀谈,哪知这些人跟哑巴一样,时刻保持着缄默。

        他也尝试着,委婉地问过苏焕,同样的一无所获。

        当然,他深知自己背负的秘密并不比他们少,自己何尝不是对他们讳莫如深。那日他查到流域非麾下死士的踪迹,顺藤摸瓜到了湖州,却不想他身边的小妖女害得掉进河里差点命丧黄泉。

        祸兮福所倚,竟让他遇到了苏焕。

        与他的好奇不同,苏焕同她手下人似乎对他的出身并不感兴趣,甚至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摆脱他这个麻烦。

        很快,一个白胡子老大夫被人领到他的跟前。

        见他浑身是血,大夫转身告诉苏焕,伤者需要宽衣,他才能查看伤势,请苏焕回避。

        苏焕应允,带着其他人退出门去。

        门刚一合上,叶沧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而起,手的虎口钳住大夫的喉咙,吓得老大夫吹胡子瞪眼,慌慌张张不知如何是好。

        “别出声,否则我立刻就会捏断你的脖子。”

        此刻的叶沧澜,眼漏凶光,满脸是血,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在老大夫听来,就像是他的催命符。

        大夫连忙点头,生怕惹怒了面前的阎罗。

        而苏焕,此刻就站在门外,焦灼地等待着。

        既然自己已经救下了他,揽下了这桩闲事,那么她就不允许自己眼睁睁看着此人一命呜呼送了性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房门终于打开,已经年迈的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留下的汗水,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对苏焕说道:“此人伤得太重,需得有人料理,不然随时可能性命垂危。我给他开几副药,外敷内服,每日定时定量,切记不可遗漏。”

        说完,他赶紧走出房门,健步如飞,一点不见刚来这屋里时的老态龙钟。

        苏焕看着他飞速移动的背影,满脸惊愕。心想,自古医者多长寿,果真不假。

        想到这儿,她摇了摇头,踏进叶沧澜的房门,见他仍然躺在床上,已经清醒,半睁着眼睛。

        见她走近,叶沧澜咬着唇,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苏焕见状,连忙招呼他躺下:“别……别……别动,你躺着吧。”

        “苏姑娘见谅,在下失礼了。”

        此时的叶沧澜,脸上已经清理干净,如果忽略脸上那道突兀的疤痕,他的真实面容其实丰神俊朗,剑眉星目。

        “无妨,伤者为大。”

        苏焕本也不拘礼于这些,只是眼前这人来历不明,又重伤在身,让她一时犯了难。

        “我与叶公子萍水相逢,本不好多问,只是大夫留下医嘱,公子伤势不轻,需得谨慎养伤,不知公子将作何打算?”

        叶沧澜面带歉意,眼睑半睁,声音虚弱而低沉:“多谢出手相助,给姑娘添麻烦了。我……我这就走。”说完,他再次试图挣扎着起身,奈何手看起来似乎软绵绵地没有任何力气,爬了几次也没能做起来。

        看着他笨拙的样子,苏焕心立刻软下来,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到了床上:“快躺下,可别崩开了伤口。公子别误会,我只是问问你的打算,并无让你走的意思。”

        听到这话,叶沧澜放下心来,乖顺地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于是,苏焕只好带着他一路往江南方向去。

        手底下的人试图劝她莫管闲事,赶紧打发他走,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苏焕却说:“他现在伤得这么重,我能打发他去哪?如果当初不是爷把我救回来,不弃我的身份,不问我的来处,反而悉心照料,现在我恐怕早就不在了。既然我得了这样的恩惠,如今见他人也遇到了同样的难处,我能眼睁睁坐视不理吗?”

        故而那些人虽颇有微词,倒也不再劝阻,听之任之,反正他们得到的命令,也只是将苏焕完璧归赵。至于其他,他们也顾不得许多。

        只是这位神秘莫测的叶公子,身上的伤似乎比预想的好得慢了些。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竟然虚弱得连要碗都还端不起,仅仅拿着勺子也哆哆嗦嗦地把汤药全洒了出来。

        苏焕见不得他的这幅模样,每每总是端起碗,一勺一勺喂到他的嘴里。

        这样每日喝药的场景,同样在杏林的后山别院里重复上演。

        徐半桑为流域非手术这一日,正骨进行得很顺利,他的一众徒弟在旁候着,与他通力合作,将流域非的错位的锁骨和断掉的肋骨还原并固定。

        “这孩子可真能忍。”袁冬青忍不住赞叹道。

        此时的流域非正躺在手术台上,由于没有服用麻沸散,他全程清醒着。嘴里咬着布条,牙齿深深嵌入布条里。手指的关节处因为过分用力地紧握,已经变得有些发白。他的全身大汗淋漓,额头上的冷汗、热汗夹杂交织一起汩汩流下,身下打湿一片。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锋利的刀在自己皮肤上划开,甚至大夫们的手伸进他的皮肉里,用力将骨头掰正。“夸嚓”一声,传入到他的耳朵里。

        他自己亦是肉眼凡胎,当然也能感受到钻心刺骨的疼痛,蔓延到他的五脏六腑,牵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亦曾痛到昏厥,但徐半桑和他徒弟们的手并未有半分停顿和迟疑,强烈的痛感总是会立即将他的意识拉回来。

        整整一个上午,流域非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半点声音,这让对病人龇牙咧嘴大喊大叫的杏林圣手们对这个年轻人顿生了几分好感。

        哪怕是徐半桑,看他的眼神里也多了些赞许之色。

        因此,当徐半桑告诉他开始续脉时,言语间难得的柔声细语:“你再忍忍,接下来,我们将为你接筋续脉。过程可能更加痛苦,你莫要乱动。”

        这时的流域非,已经几乎睁不开眼,但还是朝着他的方向,用尽全身气力点了点头。

        徐半桑将他手腕上已经愈合的伤疤层层剔除,再一刀一刀小心翼翼地划在他的手腕上。

        “有感觉吗?”他问流域非。

        流域非紧咬牙关,摇头。

        “这样呢,你能感觉到吗?”他再次问道。

        流域非还是摇头。

        几次三番过后,徐半桑的额上也渗出颗颗硕大的汗珠。

        他的弟子们也纷纷围上来,极力帮助他找寻断掉的筋脉。许久后,他们面面相觑,难掩面上的惋惜之色。

        徐半桑突然停下手上的刀,顿了一下,用手在流域非的面上一拂,床上之人牙关瞬间一松,晕了过去。

        他转身对弟子们说:“你们在此候着,我稍后便回。”

        “是!”弟子们应诺。

        徐半桑走出房门时,林月见和白澈正等候在门外,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余光再一转,朝曦也站在不远处,好奇地望着他们。

        见他出来,他们立刻围上来:“里面情况怎么样?”

        他看着林月见摇了摇头:“不大好,你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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