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7
张逢宁已经傻掉了，兄弟们说起女朋友吃醋的样子可不是这样的。钟令熙又揶揄道：“这不是现成的女朋友吗？你这两年怎么回事？”
张逢宁还真认真回想了：“我研一……比较没心思，当时刚去，就学历比较垫底嘛，然后英文授课就不太听得懂，下课就去泡图书馆补，其他时间就狂练篮球，终于加入院队了，非常开心，就成天泡球场。”
钟令熙可没忘：“你还加入学生会了啊，那不是一开始就认识了？”
“是一开始认识，但是她当时也没什么表示，我又没心思谈恋爱，后来研二所有空闲时间都跑外面实习了，就没有联系……”张逢宁歇了一阵，笑起来，“那这不是研二快结束的时候，就遇到妹妹了。”
钟令熙安静地看了他片刻，问：“那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会考虑她吗？”
张逢宁对着她的眼睛回答：“应该会。”
人生的出场顺序太重要，近水楼台敌不过天降，姐姐实惨。钟令熙同情地叹了口气，猛地又抬了头：“所以你当时还出去跟她吃饭，是还想再看看咯？”
“我……”张逢宁已经能够判断这不是令她开心的话，但他还是承认，“因为当时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什么……后来她有再约我，我就没去了。”
“为什么不去了？”
“因为那天你生气了。”
钟令熙挑了挑眉：“哦，他还能看出人家生气。”
“所以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张逢宁注视着她，满眼细碎的温柔，“那我也不是随便给女孩子打电话聊那么久的。”
从那一刻起，在他心里便定义了关系，没有明确的标签和名头，就只是与这个女孩有了特别的关系，这就足够他开始对她忠诚。
钟令熙甜蜜地笑了起来。第三人的名字打扰了太久，她意识到该中止了，便说：“下一张。”
又一张纸条被拆开——怎么看出来我喜欢你？
张逢宁抬头对着钟令熙的眼睛，眼中心动满得快要溢出：“她每次看着我的时候，眼里都闪着很兴奋的光……如果不喜欢我，她不会跟我撒娇，不会一直粘着我，抱我，亲我……”
他诚诚恳恳作答，她一点一点陷落。张逢宁太诚实太诚实，他的表达毫不优美，每一个字却都朴实得令她心动。他根本不用写风花雪月，只是把脑子里的想法原原本本说出来，就足够成为令她倾倒的浪漫情诗。
鼻尖一酸，钟令熙端起高脚杯分散注意力，两人轻轻一碰，小酌一口，她又让他继续拆纸条。
下一张——我做过什么让你感动的事？
“很多，”张逢宁很快回答，“一开始为我点的那首《七里香》，那天冒雨跑去找我，每周住酒店都帮我洗内裤，端午之前为了见我一面跑来深州还摔倒了……还有精心准备这一天，让我惊喜得好像是我在过生日。”
两人对望久久，钟令熙才轻轻一笑：“嗯，下一题。”
——我做过什么与别人不同的事？
张逢宁抬起头，凝视着钟令熙：“从来没有人让我见过这么美的妹妹。”
——理想型满分10分我打几分？
“10分，”张逢宁想也不想，“我要求很高，少1分我都不会心动的。”
盒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卷，张逢宁拆掉丝带，最后一题是——最想和我做的一件事？
张逢宁抬起头，对上钟令熙期待的目光，说：“目前的话，最想带妹妹去旅游，这样我们就可以待在一起好几天，一直在一起。”
全部答完了，钟令熙听得心满意足。她眨了眨眼让视线重现清晰，举杯向他，一饮而尽。
惊喜密集，心动超载，张逢宁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把包里的礼物拿出来。直男根本没想过要包装，钟令熙一眼就看见了那是什么——airpods。
张逢宁说：“我看你在用有线耳机，就想给你买一个，接电话会很方便。”
钟令熙把那只白色盒子捧在手心，甜蜜地笑了：“谢谢哥哥，我很喜欢。”比起送讨她欢心的首饰和化妆品，这样直男的电子产品更令她动心。
一边吃饭，一边喝酒，酒瓶空了一半的时候，钟令熙开始感到眩晕。
“晕。”她可怜巴巴地说。
“不要喝了。”张逢宁塞住了瓶口。
钟令熙有些飘忽地看着张逢宁。他一身西装，为了方便帮她切蛋糕挽起了袖口，此刻正一边塞酒瓶，一边担心地看着她。
时间才过八点，钟令熙却很快说：“我们回去吧。”
站起身来，钟令熙才发现眩晕得更厉害了。张逢宁搂着她的腰带她走出大厦，一上出租车就将她抱进怀里，钟令熙窝在他脖子里，用力吮吸他的味道，声音已然有些迷糊：“哥哥。”
“嗯？”张逢宁稍一侧脸，与她贴得更紧。
“我酒量好差哦。”
“没事，少喝一点。”
“哥哥。”她又叫他。
“嗯？”他很耐心。
“这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生日。”
张逢宁抱紧了她。
回到酒店，钟令熙一头倒在床上。张逢宁站在边上，不说话也没动静，钟令熙睁开眼睛，看见他刚把脱好的衬衫放下，穿着背心，转身走了过来。
钟令熙赶紧闭上眼睛，很快身侧有力道砸下，他的气息笼罩上来。钟令熙睁开眼，张逢宁双手撑在她两侧，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她。她双手环上他的身体，他的嘴唇顺势压下。吻了几秒钟，又停下摘掉眼镜丢到一边，继续急切地吻她。
他的身体好烫，许是穿着长袖，许是刚从外面进来，又或者是……
这条裙子似乎为难到了他。他稍稍停下来，钟令熙妩媚地看着他，刚要开口，就听见张逢宁说：“要不要先洗澡？”
她想着教他解开这条裙子，他却想着她换了睡衣他会更加顺手。钟令熙只好说：“我洗过了，洗个脸就好。”
“那，我先去洗澡？”
“嗯。”
翻涌的肾上腺素驱散了钟令熙的醉意，她起来换了睡衣——非常乖巧的分体式短袖衬衫和短裤，他确实很好下手。
张逢宁洗澡出来，换她进去洗脸。待她出来的时候，张逢宁正靠在床头看手机，身上也换上了他拿来当睡衣的京大文化衫。
张逢宁照惯例靠左，张开右臂等待钟令熙。妹妹没上床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张开右臂等着她。钟令熙像只小猫一样奶乎乎地钻进他的臂弯，看到他正在看实习工作的材料，问：“怎么了？”
“没什么，实习快结束了，写个总结，”张逢宁放下了手机，“没想到来中金，三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以前实习老觉得非常漫长，非常痛苦。”
“很痛苦吗？”
“痛苦啊，每天抱着我的电脑从学校出去挤地铁，你都不知道西直门换乘有多痛苦，阜成门的人有多少……”他说起来满是疲惫。
钟令熙乖乖地趴在他怀里，突然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也变得欢快了：“这次实习有了妹妹，每天都期盼下班给妹妹打电话，期盼周五快点来，好像就过得很轻松，明明加班确实是以往实习最多的，却是最开心的。”
钟令熙翻身压在张逢宁胸口，凑上去咬他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像在玩耍。
“我们关灯吧。”张逢宁说。
他们对望着，明明才不到十点，却心照不宣。钟令熙轻轻应了声：“嗯。”
屋子一黑，张逢宁的吻迫切地砸了下来。屋里太静，交缠的喘息愈演愈烈，偶尔他们稍作休息，张逢宁又嘟囔：“妹妹的皮肤好滑。”
“嗯哼，可是你背后长痘了。”钟令熙在笑。
他们就这样静静相对，什么也没做，张逢宁的呼吸却久久没有平静，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他的手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摩挲着她，她的手也跟着他的，分不清是抗拒还是引导。
这样压抑着急切的慢条斯理持续的终点，是钟令熙睡衣最顶上的纽扣。
钟令熙的呼吸变得比张逢宁还要沉重。她的手还轻轻抓着他的手背，知道他到了哪里，知道他什么时候解掉了最后一颗纽扣。
对她可以这样悄无声息，可张逢宁穿着短袖，要脱下来动静可不小。张逢宁意识到了，迟疑了几秒钟，干脆利落地一把扯掉，让钟令熙稍稍吓了一跳。
张逢宁紧紧抱住钟令熙，很紧很紧，从未有过的紧密。喘息变得紊乱，这感觉太美妙，美妙得让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
张逢宁翻身压住钟令熙，发了力碾着她，连唇舌都一起变得更加用力。
似乎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尝到情欲是这般令人丧失心智。钟令熙第一次感觉到了。她开始害怕，她以为自己多坦然无畏，却在这一刻忍不住害怕。毕竟那是意味着越过所有情爱，达到亲密巅峰的象征。
豁出去吧。她劝自己。22岁，本科毕业的生日，是个好日子。
可她要怎么做。张逢宁始终奋力隐忍着下一步动作，他趴在她耳边喘气。钟令熙很清楚，他停下便是在克制，他会慢慢平静，然后离开她。
钟令熙咬了咬牙，尝试动了动被他压着的双腿，一点一点分别向外挪动。等她足够自由的时候，羞赧却猛然翻涌，她微微发颤，只好怯怯地喊：“哥哥……”
张逢宁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他到底是明白的。他埋头喘气，呼吸里全是钟令熙清甜的馨香，拳头猛地一下攥成了拳。
一直过了很久，张逢宁都没有动静，钟令熙也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终于，张逢宁稍稍起身，把她的腿合上，再抱着她躺下来。
钟令熙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心底掀起羞耻的巨浪。
……是他不想，还是他不敢？她也为自己羞耻，在一起一个多月，她就要这样奋不顾身，是太爱他，还是太想要。又或者，这两者根本就是因果关系。
张逢宁照惯例去了躺厕所。回来看见钟令熙背对着他，他躺下来，伸手将她捞回来重新纳入怀抱。钟令熙想说些什么，还是作罢，告诉他：“睡吧，快一点了。”
这样前奏般的亲密都能两三个小时，钟令熙不敢想如果更进一步会是多久。
张逢宁好清醒：“妹妹。”
“嗯？”
“明天，我陪你去学校帮你搬行李。”
下周三便是毕业典礼，爸爸妈妈大概会在周二过来，他要帮她搬行李是得在这个周末了。钟令熙说：“好啊，那我下午出去逛逛，等你下了班一起去坐高铁。”
过了一会儿，钟令熙也叫他：“哥哥。”
“嗯？”他答应的时候比她温柔万分。
“你有阮思佳照片吗？”
张逢宁一愣：“她……朋友圈好像有。”
钟令熙从他臂弯里爬起来：“我要看。”
两人借着疏落的月光对视，张逢宁看起来有点紧张，钟令熙却笑得贼兮兮的，锤了锤他赤裸的胸膛：“快点嘛。”
张逢宁只好捞过床头的手机，翻找微信。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先把手机盖住，确认一遍：“你不会怎样吧……”
“你快找。”
“已经找到了，打开就是。”
钟令熙没有直接抢过来，向他伸手：“给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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