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错撩暴君后我连夜跑了 > 第9章 月例

第9章 月例


春日桃花夏日荷,秋日木樨冬日梅,这四进的院子,皆按一季中最有代表性的花作君,又以百花做臣,端的是一进楼阁一季景,繁花似锦处处飘香。五月份的天已有燥热之感,而内院木樨郁郁葱葱,虽未到开花时节,却遮住了初夏烈阳,带来阵阵清凉,二进的及雅居,有一片池塘,荷叶翠绿如盘,小荷才露尖尖角,却有游鱼锦鲤在池中玩闹,别有一番意趣。冉柔看了这池塘好几眼,走向一进的暖香楼,还未走近,便注意到了那些娘子们——很难不注意到,因为人着实有些多,粗略瞧去,恐都有二十好几个。冉柔下意识捏紧了腰间的荷包,已经提前心疼自己即将飞走的银子。……这么多人,哪怕一人一两,也是一笔大数目!碧螺芸香几人,伺候娘娘落座,沏茶。众位娘子在冉柔走近时,便弱了交谈,待娘娘落座后,众人皆是屈膝,恭敬的向侧妃娘娘行礼,问安,并上前敬茶,身穿浅黄色窄袖襦裙的丫鬟,在这些娘子问安时,向侧妃娘娘介绍这些娘子。冉柔注意到,这位女使衣衫的料子,竟然是绸缎所织,虽然这纯色素缎是所有绸缎中最便宜的,但做这么一身衣衫,也要一两银子,这种素缎衣衫,是冉柔在将军府日常所穿最多的,虽然价廉,但因小娘出彩的刺绣,到不显得寒酸。而安王府伺候人的一等女使,日常做工所穿的衣衫,却堪比闺阁小姐,可见财大气粗。冉柔喝着诸位娘子的敬茶,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方才她交与碧螺的荷包。每个敬完茶的娘子,从碧螺那里领得一两银子赏钱,再说两句吉祥话,便算礼成。冉柔看着自己越来越瘪的荷包,撑着笑容收下那些漂亮话,心中咽下苦涩的泪。想她在闺阁时,一个月也不过二两零花,这些银子,可是她一年的零花啊……若非不想落人口实,她真是一两银子都舍不得发。冉柔给的赏钱,虽然与安王的那几任王妃所赏相比,并不算多,但以她侧妃的位份,却也挑不出错,领到赏钱的娘子们,皆是欢喜的向她道谢,她们出身贫寒人家,虽然是太后口谕嫁给安王,但因没有位份,每个月所得的零花也只比丫鬟们高出一点,如今敬个茶,说两句吉祥话便能领到一两银子,自然高兴。倒是银杏,看到碧螺拿出的赏钱时,面上的笑容便淡下来,再见到冉柔收回荷包时,难掩心疼的眼神,抿了抿唇,觉得这个新侧妃有些小家子气。冉柔没有错过银杏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但她并不在乎……豪门大户家出来的丫鬟,见过的世面多,只怕吃穿用度都比她在闺阁做女儿是要好得多,看不上一两赏钱也正常。倒是碧螺看着银杏不慎恭敬的样子,皱了皱眉,问道:“银杏姐姐,宝杏姐姐去哪儿了,方才不是说要给娘娘端晨羮吗?”银杏瞪了一眼碧螺,见侧妃娘娘的目光看过来,脸上忙挂了笑,道:“奴婢正要回禀娘娘此事呢,不想碧螺妹妹倒是先问了。”银杏道:“娇娘,眉娘,可娘,丽娘四位娘子,方才身子突然不适,所以宝杏去送她们回去,顺便帮她们去请郎中了。”碧螺自然不信什么“娘子们病了”这套说词,方才她出来请求二人伺候侧妃梳洗时,两人便只顾着与“娇眉可丽”四位娘子说笑,随意指派了四香进去伺候。方才那四位娘子还有说有笑,看起来好好的,怎么一盏茶的功夫,就突然病了?不过是借口,搪塞侧妃娘娘罢了。银杏柔声道:“娘娘昨日才入王府,对府上娘子们的情况了解不多实属正常,若娘娘不嫌弃,奴婢给娘娘讲讲可好?”冉柔:“可。”而后银杏便把这四人的身份仔仔细细的讲解了一番,于是冉柔明白,为什么这四位娘子觐见侧妃时,可以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简单地说,就是这四位身份不同,是自小跟着王爷伺候的,是安王还未立府时就被默认的通房,与安王的情远甚旁人。于是冉柔点点头,对四位娘子突发头痛表示理解:“既如此,那便让四位妹妹好生休养,等身体好了再来见本宫也不迟,都是自家姐妹,不用拘礼。”银杏松了口气,笑道:“娘娘如此贤德,几位娘子知道后,定会感激涕零。”冉柔:“好说好说。”她们不来见她,她还省了银子呢,如果可以的话,冉柔希望所有的娘子都像这四位娘子学习,视她为无物才好。本来死在安王手里就很惨了,活着的时候还要给安王的女人们发赏钱,冉柔越想越觉得自己亏了,她想了想,道:“莘院离飘香阁甚远,妹妹们身娇体贵,每日来去多有不便,便无需日日都来了。”冉柔温声道:“若再有妹妹生病,本宫心中也是难安。以后妹妹们每月初一,十五来便罢了,大家都是姐妹,无需多礼,本宫知道你们有这份心就够了。”每月来晨昏定省两次,是世家大族里,主母对妾室最低的要求了,她虽不是主母,但如今安王府里只有她一个有名分的女子,若她不开口,她们每日不来请安,轻则闭门思过,重则是要打板子的。而对于新妇来说,妾室通房来见,总是要备些赏赐,才不失礼。她可不想今日送赏钱,明日送首饰,不出半月,恐怕她就要当嫁妆了。冉柔成亲,虽然嫁妆丰厚,但现银却没有多少,那些嫁妆已让常氏出了一次血,她自然不会多给她一份闲钱,她又不是菩萨!而冉将军虽然因婚事对冉柔有所亏欠,但他一个男子,自然也想不了那么细。只有白氏临死前,拿出了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一百两银票,说给她嫁人后,留作私房用。但这笔钱,冉柔在暖春临走前,已尽数交给了她,让她给自己买一口棺材——安王前几任王妃并未葬入妃陵,皆被抬回了母家,而她区区庶女,没有葬入冉家的资格,她不想被火化……冉柔的话,众娘子自然应是,虽埋怨“娇眉可丽”四位娘子骄矜无礼,惹得侧妃娘娘迁怒她们,让她们少捞了许多油水,但,侧妃娘娘说的也对,莘院离飘香阁甚远,她们身份低微没有乘轿的资格,天气渐渐热了,每日来回走半个时辰,确实有些难捱。银杏见自己只是稍稍提点了侧妃几句,她便连连退让,不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只有碧螺一张小圆脸闪过不忿,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冉柔把众人的神色看在眼中,而后报之一笑,让银杏碧螺送客,自己则在花厅等着,谁知,送完这些娘子们后,回来的却只有银杏一个。银杏对此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碧螺在外院洒扫的活计还未做完,便先去忙了。”“这样啊。”冉柔点点头,叹道:“真是个实心眼的乖孩子。”银杏帮侧妃娘娘沏了一杯新茶,随口应和道:“谁说不是呢,咱们飘香阁,碧螺这孩子最是乖巧老实。”所以,这便是你们欺负她的理由么?冉柔心里想,面上笑容依旧,她道:“说来我还不曾见过这安王府的管事,银杏,你能帮我去请一下吗?”银杏点头应了,道:“可以是可以,只不过秋公公一早便派人来传话,说是自己昨晚受了罚,现下正在王府的医馆上药,是以今日给娘娘请安,可能会来晚些……“冉柔善解人意道:“既如此,那便再等等吧。”侧妃娘娘虽然小气了些,但性子软好拿捏这一点,让银杏很是满意。她虽然同碧螺一样,都是安王府里的家生子,但她娘安王府厨房的掌勺妈妈,爹是安王府的采买管事,这两个位置,不仅油水多,消息灵通。正是因为她爹娘听说,此次侧妃人选是个不受宠的庶出小姐,所以便拖着关系,早早的把她和宝杏安排进这飘香阁做一等女使。主子好拿捏,那她们下面的人自然有更多油水可捞,这一等女使不仅掌管着主子的各种贴身事宜,还掌管着整个院子其他下人的月例银子。活计轻松,又诸多油水,待这新侧妃殁后,还能再领她母家一笔打赏,届时她和妹妹的嫁妆本,便攒够了。冉柔自然不知道银杏心里打着的小算盘,她找秋公公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让荷包回本的法子。一盏茶后,秋公公姗姗来迟。冉柔笑容和气的接见了他,先是问了一些安王府的基本事宜,见铺垫的差不多后,旁敲侧击的询问,府中不同位份的女眷可领的月例。冉柔说到这里,秋公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去让随侍小厮去库房取账本。那小厮脚程很快,冉柔没等多久,便看到他抱着个小箱子回来了。那箱子应是有些沉,灰衣小厮走了一路,额头上全是汗,秋公公接过木箱,打开,只见那箱子里整整齐齐铺了一层银锭。银光闪闪的元宝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讨喜的码在那里,冉柔看的心花怒放。秋公公把装着箱子的银锭推给侧妃娘娘,道:“王爷的一点小心意,还望娘娘笑纳。”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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