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处摆摊（晋.江首发）
第二天清晨，石媖整理了板车，把提前醒好的面和剁了一半的肉馅都放在上面。
“小媖，你这是要直接在码头上现做吗？”
被震惊的吴李氏用了好一会人才缓过神来。
石媖点点头：“是的，娘，人家不是说咱么肉不新鲜嘛，不是说放了什么让他们上瘾的东西嘛，那我们就直接把这些东西带过去当场做当场卖，让他们看看我们的煎包到底是怎么做成的，他们不就清楚了！”
打破谣言的一个方法就是将事实公之于众。
只有朦胧的东西才有想象的空间，他们做吃食的不在乎这些，反倒是越透明越好。
“这……”
吴李氏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从昨天她就觉得自家儿媳妇有些不对劲，感觉好像憋着一股气似的，没想到做的竟然是这个打算。
她感觉上有些不妥，可又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劲。
这种心情她没有说出来，其实要是石媖知道了她是怎么想的，就能这种情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自古以来，年长一些的人们大多都是害怕惹事儿，他们的处事哲学就是以和为贵，一直在农村生活，又是个寡妇的吴李氏更是将此奉为圭臬。
先不说石媖与她有着年龄上的差距，就算是没有，石媖毕竟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有些东西已经深入她心，很多时候，在一些问题上，不是你退了一步就能万事大吉的。
王老三觉得自家摊子抢了他的生意，二话没说，趁着她们那两天没去就把她们的位置给占了，这王老三有给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打过招呼吗？
并没有。
只是占了摊子，她们懒得计较，也就让了，刚寻了其他地方却又被人这样诋毁，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在并没有确切的消息来源说关于她家煎包谣言的事儿是从王老三这里散播开来的，可石媖觉得占位子跟谣言出来的时间离得太近了，这也太凑巧了，所以她下意识地就将此事归为王老三所为。
哼！只许他王老三做生意，那人家就不要吃饭了？
石媖可不吃他这一套。
等吴章起来后，对于石媖的计划倒是颇为赞同：“就得这样才好，这下看他们从哪里说嘴！”
说完，便拉着板车走前面了。
只留下身后的吴李氏无言沉默和听见这话的石媖傻乐呵。
-
到了码头，果然卖馄饨的王老三已经在他们之前的位置了。
这人也是厉害，原先都是他们来的早一些的，现在为了占这个位置王老三倒比他们起的还要早。
“无利不起早”，老话诚不欺我。
这边石媖她们装作没看见，仍是去了之前的地方。
放下板车，吴章先赶着把炉子支起来，点着的柴火再加上板车在这旁边放着，一大堆的东西显得的架势很足，再加上石媖把把剁肉的案板往前一摆，现场就开始剁馅儿，“咚咚咚”的声音很是在这大清晨的显得很是突兀，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这边风景便成了不容人忽视的存在。
到了这个时候，在码头边住着的人也都起来了，所以石媖也不怕大清晨的扰民。
她是为了来做生意的，可不是为了来拉仇恨的。
“媖丫头，你们这是……”
帮着搬些柴火的赵荣生一脸不解地问。
“赵大叔，不是有人说我家卖的煎包里面包的肉馅不新鲜吗，我今天就现场把肉馅给剁出来，让大家都能看见，这下总不会有人说什么了吧！”
“这样大家吃着放心，我们煎包卖的的也高兴，也省得有人在背后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呦！这感情好，这下大家看见了吃着就能放心了，媖丫头啊！你做好我第一个捧场，先给我来五文钱的！你家的煎包吃着就是好吃！”
赵荣生每天还能从她们这里得上两文看柴火的钱，这活计并不费什么劲，他还怕石媖她们要是不在这摆摊了，就连这两文钱的收入也没有了呢，所以自然是会向着石媖这边说话的。
“行嘞！赵大叔，出锅了第一份先给你，今天照样是满五文钱打八折，这肉可是昨天现从菜市场的陈屠户那里买的。”
石媖知道赵荣生自己挣钱也不容易，这五文钱的煎包怕还是为了捧她场买的，所以她在心里也暗暗地领了他的情。
“陈大叔可说了，要是有人吃着不新鲜了，只管去找他就行！”
石媖大声说着，也不去盯着谁看，只是手上动作不停，故作无意的样子，这话却能传到每个从摊子旁边经过的人。
昨天买的猪肉哎，还是从陈屠户那里买来的哎，吃着应该没事吧!
满五文钱打八折哎，他又可以省一文钱了！
煎包真香啊~
随着刚包好的煎包下入油锅，不一会儿这一片便充满了香气。
这香气勾起了吃过这煎包的人对它的回忆。
也成功的让没吃过这煎包的人对它有了兴趣。
于是不多时，这小煎包摊子又恢复起了石媖刚来摆摊那几日的热闹。
“大妹子，你们快点啊！我都快饿死了！”
“对呀，你们倒是做快点啊！我都等了好大一会儿时间了！”
吴李氏心里高兴，手上动作也不停，可显在人们的催促声里还是有些不够瞧，石媖见了小声说着让她慢慢来，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着刚才喊的嗓门最大的一个壮汉说道：“大哥，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我们本来都是把煎包胚在家里面做好带到这儿直接煎就行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突然有人说我们的肉不新鲜，客人少了很多，所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把食材带到现场来做，让你们看着好能放心一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风轻云淡地说着事实，石媖这边看了看剩下的煎包数量，然后开口：“各位不好意思了，因为今天要在这里现场做，准备的材料不够，剩下的煎包不多了，除了刚才等了很长的客人，其他新来的客人不用再等了，今天没有了，想吃的话请明天再来。”
石媖也没想到今天这番动静能有这么好的效果，果然还是要先试试才能知道结果是好是坏。
“哎呀，到底是谁说你们肉不新鲜的，让老子我知道了，非得好好问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不可！”
刚想一尝煎包美味的人才过来就听见东西卖完了，早晨的起床气本就没消，眼下就显得整个人极为烦躁。
其他的那些比他早来等待的人没有吃到煎包，言语中也是颇多怨怼。
一时之间众人都在寻找传出这个消息的人来，都怪这人耽误了他们快点吃上煎包，真是欠揍！
石媖没往下接茬，让吴李氏帮她看着火候，石媖就站在不起眼的地方，不时地往王老三看上一眼，果然，这边这么大的声讨动静王老三那边果然注意到了，石媖就那样看着他先是惊慌接着又故作镇定，不屑一顾的样子，她仿佛都能听到这人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冷哼声。
是王老三没跑了！
深吸了一口气，石媖静下心来。
王老三，王大叔，是你先做人不对在前的，就不要怪我还回去了。
她还就不信了！
都是做生意的，都是挣个辛苦钱，你的生意不好不想着从自己下手，改善更为适合大众的口味，却去诬陷她们，想要毁了她们的生意？
人都是有脾气的。
-
第二天一大早。
早晨在码头摆摊卖煎包的石媖家跟卖馄饨的王老三之外，还有卖馒头的，卖粽子、卖煎饼的，不过因为味道都很单调，生意不太好就是了。
摆在石媖最右手边的是一个比着吴李氏再大上一些的一个婶子，是卖粥的。
这天早晨来的时候那个婶子已经到了，石媖让吴章先去放板车，她自己则是过去找这个卖粥的婶子说话。
“大婶子，我是在那边卖煎包的，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卖粥的郑翠莲就被石媖给带到了她的摊位旁边。
她家卖煎包，人们吃的差不多了再配上一碗热粥，这粥还就在她们摊子旁边，也不费用再费功夫来回跑了。
这样岂不美哉？
如此一来，顾客买她家的煎包就会更加主动，这卖粥的郑婶子生意也能更好。
一举两得的事情，真是皆大欢喜啊！
一连五天，都是这样，打从石媖把郑翠莲叫来跟她家一处摆摊后，旁边几个小摊也都心照不宣地往石媖这边摆来。
眼下谁都看的出来，码头这处就数那家卖煎包的生意最好，摆在她家旁边，只能是有利无害，虽然说人家没喊你过去，但你可以主动一些，自己过去啊！
当然，石媖也对后来到她家旁边摆摊的人表示了欢迎。
这样一来，原本的几处摊子聚在一起，一字排开在码头一边，别说，倒真还有些气势出来！
码头的管理者跟上工的工人对此也是喜闻乐见，每每来买吃食的时候还要夸上几句，这就更是坚定了他们对于“一处摆摊”的决心。
除了王老三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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