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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劫难


  无崖山。

  帘影绰绰,香雾氤氲,龙诞香的线香已燃了一半。

  冰凉的指尖轻柔的划过冀轩的背肌,温香的软玉一点点吻过冀轩的唇,划过他的颈侧,带有挑逗性的亲过他的胸膛,银白色的长发散开在雪白晶莹的肌肤上,熙瑶身着一羽薄纱,好似水般要将整个人融入冀轩的怀中。

  熙瑶,她是懂男人的身体,男人的心的,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探索过他身上每一处最柔软,最无防备的地方,耳鬓厮磨,缠绵悱恻,那一种□□难耐,那一种□□焚身,很快,冀轩给出了最热烈的回应,忍耐,让彼此的灼热都化成了滚烫的汗。水乳交融之间,已经分不清哪些汗水属于他,哪些汗水又属于她?

  熙瑶一声娇呼,她的身子已被冀轩压在了下面,那激烈的狂吻,有如急雨打残花,那一双抄入她腰下温热的手,揉搓着她柔弱无骨的身,熙瑶但觉一股股的酥麻直击她的心,让她忍不住□□了起来,那一种痛夹杂着一丝快感,让她沉醉其中,双臂宛若藤蔓般紧紧地扣住了冀轩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应他的吻。

  那样意乱情迷的夜已不知有过了多少次,每一次她都提醒自己那不过是一场黑暗的沉沦,那不过是一场浮于表面的消遣,可是,她依旧无法控制的深陷进去,即使要溺毙其中,万劫不复。她付出了真心,可是他呢?

  感受着身旁人传来的体温,听着他熟睡中平稳冗长的呼吸,熙瑶的唇角却逸出了一丝苦笑,她在心下幽幽一叹,冀轩大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呢?

  忽然,她感觉到被褥中传来些许凉意,身旁,冀轩已翻身坐起,熙瑶惑道:“怎么了?”

  冀轩皱了皱眉,沉声道:“他们跑去苍梧之渊了。”

  熙瑶咬了咬唇,面色间的黯然转瞬即逝,随后浅笑道:“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

  那一场呼啸而过的记忆洪流几乎抽干了洛辰所有的气力,他倒在沙地上,渐渐昏睡过去。

  辟天剑流转着森森血光,映照着他苍白却分外英俊的脸忽明忽暗,也将周围聚集的魔物逼退到一尺范围之外。

  那衣衫破败的紫衣少女徐徐走近,将洛辰轻轻扶起,带到了一个风沙稍小点的地方。

  她抱膝坐在一旁,静静地守着昏睡中的人,目光哀婉又充满平静,似乎千年的沉淀都洗涤不尽她那一种与生俱来的柔和光辉。

  “哥哥…..”渃曦轻叹,“渃曦已经能触到你了,那你很快也能见到渃曦了吧。”她喃喃低语,心里有些期待,却又有些失落,那淡淡的声音薄的宛若清晨即将散去的雾气,“可是……渃曦现在这副半人不鬼的样子,又如何能够见你?”

  她有些颤抖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那一大块凹凸不平的烧伤疤痕,那一张被烈火毁去的容颜,是的,她已经死了,她本该永远寄生于辟天剑中,永远作为生魄祀剑,可是……一千年了,她想再看看这个她生时无缘一见的天陆,想再看看她最敬爱的哥哥。

  那熟悉的气息让她安心,一如从前,不曾改变,她不后悔千年前铸剑炉中那一跃,即使以身祭剑依旧没能挽回龙渊的败局,可是….至少,她为了她的哥哥,为了她的部族,她尽力了。

  ………………….

  当死亡的气息遮蔽整个苍梧之渊,骨龙在折了一只骨爪后新一轮的攻势降临时,祁滢那蓄势待发的一剑却忽然失去了它所有的光彩,两行清泪自她脸上滑落,一种莫名的悲伤充斥了她整个胸腔,那些记忆,那些本不该是她的记忆。

  骨龙的低吼已炸响在她耳边,肆虐的罡风已一寸寸切入她的肌肤,可祁滢手中的剑,剑尖却一点点的垂下,那一瞬的恍惚几乎是致命的!

  在绿色的毒雾从骨龙的巨口中喷出的同时,一道魔焰迅速从祁滢身后烧来,以更猛烈之势与毒雾激撞在一起,爆开一团耀眼的光,将骨龙的下颌炸得粉碎,骨龙吃痛,狂吼一声,那一条生满骨刺的七尺长尾已扫起了满地黑沙,以雷霆万钧,直捣黄龙之势向敌人攻去,只不过这次攻击的目标不再是祁滢,而是站在她身后丈许远处的冀轩。

  冀轩冷冷一笑,周身的风忽起诡异的波动,但见一道黑光割裂天地,自上而下一击斜斩,速度之快竟在虚空留下了上千道残影同时剑指龙身,而在下一刻,砂石崩裂,狂风怒卷,冀轩已出现在了骨龙的身后,他的面上先是一阵青气,而后泛起一阵潮红,最终归于苍白,而那骨龙却是从头颅开始一点点炸裂粉碎,直到最后灰飞烟灭,激起的尘沙如雨般纷扬落下,一切复归平静。

  在这一场静中,又一次的擦肩而过,他与她飞扬的发丝,几乎,就要触到一起。

  可这一次,祁滢却忽然开口了,“冀轩…..你恨她么?”她的面色依旧淡漠如初,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何要问出这句话,只是那双眼中的冰霜却消融了,再一次面对那些记忆画面中的那个“他”时,她有的只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那一种无力感却刺痛了冀轩的心,仿佛要将早已结疤的伤口再一次血淋淋的撕开,他的眼中陡然划过一丝怒意,寒声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她在神寂前靠锁魂铃锁下的一缕复归轮回之道的残魂,你、凭什么!”他最后几字咬得极重,几乎是从齿间吐出来的。

  “没错,我不是霏。”祁滢却只是淡淡,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你知道我为何要救你吗?”冀轩踏前一步。

  祁滢不语。

  “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你,要将她在这个世上留下的一切彻底抹去!”冀轩狠狠瞪着祁滢,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压榨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惧意,这样,他或许能得到些许报复的快感,可是,祁滢却依旧面寒若水,眼中甚至多了一抹对他的悲悯。

  良久,良久,冀轩才从剧震中走出,他颇为自嘲的一笑,“你和她还真不像啊。”言罢,他默念一决,消失于光影中。

  祁滢看着冀轩逸去的方向,似是有些失神,但很快她面色一白,暗道:不好!

  …………………………

  昏迷之中,洛辰的心猛的一跳,他悚然而惊,近乎慌乱的在暗夜中摸索着辟天剑,在他的指尖触到冰冷的剑柄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包围住他,幸好,他还不算一无所有。

  洛辰撑起身子,将辟天牢牢握于手中,全身肌肉一寸寸绷紧,冷冷地注视着某一个方向。

  那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记记响在洛辰的心上,洛辰只觉得有汗不断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我说过,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你为何要对我有那么重的杀意呢?”冀轩的话轻轻地响在洛辰的灵台上,却在无形间一丝丝消弭了森寒的杀气。

  洛辰的喉结鼓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想听个故事吗?”冀轩笑了笑,垂首轻扣食指上的钢戒,淡淡道,“千年前,龙渊的少主先是因一己之私,在蚩尤冢腹背受敌,龙渊大劫将至之际选择了逃避,毅然决然背弃了他们,导致了他的父王战死,他的妹妹以身祭剑,随后在他手持辟天有能力扭转局势时又因一念之差放过了那个女人,却反被她一剑穿胸,沦为天界的阶下囚。呵……是不是很可笑?”

  冀轩顿了顿,眼中闪烁着的不知是悲是喜,继续道,“可是他竟依旧不知悔改,依旧轻信那个女人,以为她会守诺护住他的族人,他将杀他的办法告诉了她,他将斩断龙皇血脉的方法告诉了他,甚至在他被她亲自押至刑场,接受拉杀酷刑,一千把剑同时穿体时,他都是那样的爱她,那样的毫无怨言,甚至还有着一些释然。”

  冀轩的语气忽转森寒,“可直到斩血的第十天,也即最后一天,他听到了响彻六合的凄惨哀嚎,他看到了十万族民在他的眼前被生生破去肉体,打下无□□,那一刻,他觉得可笑,他觉得痛恨,他觉得无地自容!”

  “那一场生不如死的苟延残喘,这用一生都难以弥补的错啊!”冀轩的眼中抹上了一抹血色,声音有些颤抖,“若非风涯大祭司不惜陨落,以生命为代价施展出上古秘术血缚,在斩血的最后一刻将他的一魄三魂扣下,并将整个龙渊的怨力与龙气注入其中,与晗光大将军将其合力送出苍梧之渊,这龙渊便要亡在我冀轩手中啊!若非如此,这龙皇之血又怎可再生,镜湖封印又怎有挣脱的可能?”

  洛辰静静听完,面色却越发苍白起来。

  冀轩直直看着他,似乎想从他无悲无喜冰冷的双眸中读出些什么。

  “所以……”冀轩冷冷,“将你的肉身给我吧,龙渊必将重生。”

  “凭什么!”洛辰的面色忽然激烈起来,那一种愤怒几乎要将他吞没,“你凭什么要剥夺我在这个世上的存在!”

  “存在?”冀轩忽然笑了,那是难以掩饰他也本就无心掩饰的一种轻蔑与鄙夷,“你不过只是我的一魄三魂,不过只是有幸入了轮回之道转世了千年,或许你的前生只是一块石头,只是一头畜生,而这一世你虽生而为人,可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你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成就我!成就整个龙渊,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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