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影木讷地看着面前带来一大堆油豆腐和酒，心安理得地在她的一心净土大吃大喝的八重神子。
“哎呀呀，fh&d-!gjckh！”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什么？”影什么也没听清。
“我说，”神子费力地咽下满嘴的油豆腐，顺带喝了一口酒，“油豆腐真好吃！”
“……”影有些无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喝酒了？”
“酒是人间至味，为什么不喝？况且，也没有人在乎我喝不喝。”她这话像是意有所指。
怪了怪了，怎么五百年的时光把那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小狐狸磨损成现在这样说话晦涩难懂的老狐狸了。
影仔细斟酌她的语气，决定还是先从以前的事入手，拿共同记忆来接近这只狐狸。
“说起来，我还记得你第一次醉酒的模样，那么小一只，抱着我不撒手，嘴里也喊着……”
神子猛地拿起酒碗往嘴里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说错话了？
影立刻闭嘴。
神子放下碗，对她甜甜一笑：“哎呀，油豆腐快吃完了，嗯……来吃点甜点心吧！”
提起甜点心，影也忍不住笑起来：“好啊——”
“我说给你了么？”神子娇笑。
影眼睁睁地看着新鲜花样的甜点心入了神子之口，一句话也不敢说。
神子吃了几块之后其实就感觉有些腻了，真是不明白影怎么这样热衷于甜点心，但她并不表现出来自己想要停嘴的意愿，只是趁着吃的间隙跟她说：“你不知道，这五百年来出了很多花样的甜点心，哎，我这几百年是没有一天不吃它们的，人类的食物果真跟他们的本身一样有趣。”
“唔——真的好甜呢！”神子吃的满嘴奶油。
影与她相对而坐，把她嘴上那一圈奶油都收入眼底。
神子手里不停，在她面前摆出一块又一块新鲜样式的甜点心，每一块都好像在对她搔首弄姿。
影咬了咬唇，试探性地往面前最近的那块粉色狐狸样式的小蛋糕伸出手——
神子迅速地把那块蛋糕拿走，仔细打量着：“唔……是只粉色小狐狸呢。”
影敏锐地感受到她这话又在说些什么。
“你想吃么——”神子朝她看来，眼中流转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吃……什么？”影的脑子里有点乱。
神子笑起来，两只眼睛像是蓄满了独属于影的一汪春水，在她的注视下不断地荡开涟漪：
“自然，是吃粉红狐狸喽……”
影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奇怪，她并没有喝酒，还是说五百年的时光让这只狐狸更加擅长狐媚之术了？
一定是这样，不然我为什么，我为什么……影绕过横在她俩中间的甜点心，慢慢靠近了她。
神子一直看着她，眼神温柔且坚定。
“我……可以吗？”影迟疑着问出了这句话。
“雷神大人想要，八重宫司岂有不给之理？”
影的眼神颤了颤，眼角的泪痣让她的神情更添了几分迫切的欲望。听到神子更像是鼓励的许可，她慢慢俯身。
拿过了她手中的粉红狐狸小蛋糕。
正要闭眼却目睹了一切的神子：……？
“确实美味。”影拼命地维持自己的理智咬了一口小狐狸的尾巴，冒死说出了这句话。
“你！”神子瞪大了眼睛，忍了五百年的委屈让她不自觉地凝起泪水来。
她的嘴上还挂着奶油，泫然欲泣的模样在没有任何外人的一心净土被无限放大。她眼角滑落的泪水也像是在自己的心尖划过，影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忧伤。
“你又这样……你好像从来都不明白，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渴望帮助你，跟你一起面对那时的稻妻，我知道你累，你痛苦，你失去了几乎所有能失去的，可是你不看看我，你不愿看看我，你还有我啊，巴尔泽布，你还有我啊！”
影抬起她的下巴，却被她固执地挣扎开，她转头时洒出的眼泪落在影的手背，燃起灼热的爱恋。
“你什么也不明白……当初倒显得是我乘人之危，占了你不懂感情之事的便宜……”
“我明白。”影打断她，没有继续锢住她的下巴，而是凑到她脸对着的方向，“我明白的，我都知道。”
“你知道个屁……”神子看着面前离她极近的脸，躲开视线小声嘀咕。
“对不起。”影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神子不说话，那场突如其来的眼泪也渐渐止住，影的手摸上她的下巴，她也没再躲开。
“雷神已经知道错了，宫司大人可以原谅她吗？”
影的手稍稍用了点力，神子的脸就被她轻轻地挤了挤，她沾上奶油的嘴也嘟了起来。
被迫嘟起嘴的神子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影笑了一声：“那么，现在我要吃粉红大狐狸了哦！”
她低头，温柔地舔去绕了自己嘴边一圈的奶油，而后含住了自己，轻轻地吮吸着。
神子沉浸在满世界的奶油味中，迷迷糊糊地想：我看看谁敢说奶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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