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清晨7点，何知秋被铃声吵醒，一个鱼跃她翻身下床，带上了拳击手套对着床旁的沙包练了15分钟的拳，洗漱之后，换好了衣服，从电饭锅里盛出了粥，晾粥的间隙煎了一个鸡蛋和面包片，5分解决了粥、鸡蛋和面包片。将所有的脏盘子、锅放进了水槽后她漱了漱口，穿好外套，在门口镜子那儿看了一下，深呼一口气，在7点35走出了屋子。在去警局的路上，何知秋在想今天的审讯重点，这时电话响了，是戚彧来电，她接起电话“何知秋，你到警局了吗？”
“戚队，我在路上了，还有7、8分钟能到警局。”何知秋回答到。
“你加我微信，发我个位置，我去接你，现在要去趟白映水家。我现在在家，顺路接上你一起走。”戚彧说到。
“好。”说完后何知秋挂断电话，添加了戚彧后，给他发了位置。之后她诧异的看着戚彧的微信头像——一个在水面上仰泳对着镜头微笑的水獭，而他的微信名是数字7，还挺反萌差的，何知秋不知觉间嘴角上扬。
戚彧点开何知秋发的位置，瞥了一眼她的头像——什么也没有，而微信名字是dmonkey，好奇特的搭配，他心想随后抛在脑后。开车去找她了。
打远儿何知秋就看见了戚彧的车一辆军绿色的陆地巡洋舰，“丫头，咱家换这车咋样。爸老喜欢这个吉普了。”“你昨天还说换奔驰e，到底想好了没。”“那还是奔驰e吧，还是轿车得劲儿。周末跟爸提车去。”“那等我下了补课班的。”待戚彧的车停在他面前时，何知秋仍沉浸在回忆里。戚彧按下了车窗说到，“何知秋，诶，醒醒。你去后面，我副驾驶放东西了。”
何知秋轻微的甩了下头，抬眼看见副驾驶是面包和牛奶，对戚彧说“戚队，没吃早饭吗？我开车，您吃早饭吧，到地儿也没时间吃啊。”
戚彧在重遇何知秋才对她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这个人看着有些高冷，但很懂世故也很会照顾人，他笑了了一下，说到“谢了。”然后自己换到了副驾，何知秋上车后调整好座椅，看了看导航，踏上油门出发了。
戚彧吃饭了早饭跟何知秋说了情况“刚高儿去物业问询时，有一个保洁阿姨对死者有印象，她前几天打扫楼道时碰见过这人一次，她说这人出了门后看见她在那儿扫地，又马上回屋了，而她说的那个房子，在白映水家正对面。”
“正对面吗？他是那个屋子的业主吗？物业有登记吗？”何知秋问到。
“他不是业主，这个房子的屋主出国了，然后把房子委托给了一个中介，这家中介又出租的房子，死者应该就是租客了。高儿查到这儿就联系了中介。中介以为他是骗子，把他电话拉黑了，他现在过去找中介那租客的资料和屋子的钥匙了。”戚彧说完了情况，俩人都思考着案件，一路沉默的开到了白映水家的小区。
高岭折腾了一早上终于找到了那个房子的中介管家，在向她出示了各种证件，死者照片后才拿到了死者的资料和屋子的钥匙。离开了中介，他抬头看了看中介的名字——月圆之家，心想，这儿还挺靠谱，不轻易泄露客户信息，下次换房子可以找他家。
戚彧他俩和高岭一前一后来到白映水家的小区——家福佳苑。刚过清晨，三三两两的大爷大妈在楼下溜达聊天，不时的停下来指着白映水家的楼，何知秋估计是在说白映水家发生的事。戚彧看了一眼吩咐道，“何知秋你和高岭去给他们看一下死者在中介登记时的照片，看他们对这人有没有印象。”
何知秋和高岭走了过去，何知秋先开了口，“打扰一下，我是朝阳分局的警员何知秋，想问大家点儿事儿。”
有一老头儿问到“是关于老白家的事儿吗？”
“对不起，过多的我们不方便透露。想请几位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何知秋说完递过去照片。
几人传阅开来七嘴八舌地说道，“没印象啊”“是住咱小区的吗？好像没见过啊。”
“诶，等一下，我好像见过他。”一个老太太说到。
何知秋把她请到一边询问，“您回忆一下具体在哪儿见过他？”
“你让我想想啊，对了！就上个星期四，对周四门口超市大促销，我有印象，我买完东西在院里碰见老闫了，她推着外孙晒太阳，我俩聊天的时候，有一个男的过来了，说他是专业摄影师，看老闫家的孩子好看想给拍几张照片，就是这男的。没错。”老太太说到。
“那闫女士当时同意了吗？”高岭问到。
“一开始老闫不乐意，后来这个男的给我们看了他拍的照片，还挺好看的呢。他说自己要做什么儿童摄影，想拍点儿样片儿啥的，还说等拍好后免费给他家做成相册，摆台什么的。而且他说就在小区拍，老闫当时挺动心的，不过我记得他刚拍了几张，小白来了，挺不高兴的，把孩子抱走了。”老太太回忆着说到。
“白女士当时和这个人有交流吗？”何知秋问到。
“没有吧，我想想啊。啊，对，她跟她妈别扭了一下，说怎么能让陌生人接触孩子呢。然后就把孩子抱走了。走之前让那个男的把相片儿删了。警官，这是昨天那个歹徒吗？我的天啊，现在的歹徒也太猖狂了啊，丫的，当时就来踩点儿的吧！”老太太生气的说到。
“我们还在调查，不过现在的骗子很多，如果有陌生人搭讪不要理会，有需要就求助警察。谢谢您的配合，赵阿姨。再请您帮个忙，我们警方问询的事情请不要和其他人说，容易引起邻里的恐慌也避免不实的谣言出现，麻烦您了。”何知秋说到。
两人结束了问询，往死者的住处走去。何知秋在问完赵慧后，对案件的真相有了大概的猜测，一想到这个可能，回想白映水的状态，胸口像被重石压住，喘不上气。
“知道为啥头儿不和你来问吗？”高岭突然问她。
‘因为烦我呗’何知秋心里这么想的，不过说的是“不知道，信任你？”
“不是。头儿工作的时候太严肃了，语气也很严厉。所以他做基础问询工作时经常被投诉，很多群众认为这个警官没有把他当为热心市民而是当成了嫌疑犯，所以这事儿头能逃就逃。”高岭说到。
何知秋想到那个画面笑了起来。
“诶，对嘛，别太板着了，放松点儿，一线工作时间长了，啥变态都能看见”高岭和她并排走着说到。
何知秋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刑警一个个都好敏锐。
两人来到死者的家门前，穿戴好手套和鞋套后进去，何知秋进屋之后先转向屋子北侧，看着那个立在北侧窗前的望远镜，她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
“他一直在监视白映水家。”高岭上前从望远镜里看。
“不是。”何知秋说到。
“嗯？”高岭疑惑的看着她。
“去北侧的卧室看看。”何知秋没有再解释，抬脚走了。
两人来到北侧的卧室，戚彧和季林已经在里面搜查。
“卧槽”高岭进屋后忍不住骂道——屋子的墙上贴满了白映水被偷拍的照片，床上有一个形似白映水的等身娃娃，窗前一样立着望远镜，窗台上还有红外相机，“这混账是…
“他是白映水的跟踪狂。”何知秋语气淡漠地接着他的话补充。
物证科的警员也赶来了，四人离开那令人窒息的房间，高岭挨着何知秋问到“还好吗？是不是太变态了，你不适应？”
何知秋淡然的说到“还行，我的毕业论文就是写跟踪狂的，当时走访过几个案件当事人，这家伙还不是最变态的。”
戚彧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回头看时与何知秋对视了一瞬，然后递过来了一张纸说到“这是死者在中介那儿的资料，你们都看一下。”
几人接过后迅速看了一遍。
“死者，王兰之，32岁，职业填的是摄影师，我已经通知局里的人查一下他的过往。”戚彧说到。
“那时间线是，他是搬到这儿后，看上了白映水，然后开始偷窥，进而忍不住趁她家没人时去侵犯她，这样吗？”季林梳理着案情问到。
“不是。”戚彧、何知秋同时说。
戚彧没有看她直接说，“我刚才问过中介，王兰之租房子时，中介推荐过一个这附近的一居室给他，但他就要这个房子，我猜测他就是奔着白映水选的房子。”
何知秋接着补充“我估计摄影师这个职业不是他瞎填的，刚才屋子里有一张白映水的街拍照片，那张是里面唯一一张不是偷拍的照片，我怀疑那是死者第一次碰见白映水时抓拍下来的照片，然后他就盯上了她，开始跟踪她，监视她，折磨她的精神，令她恐惧，令她惶惶不可终日，最后毁了她。”平静的语气叙述着可怕的罪行，几人看着她，都有些怔愣。
戚彧皱了下眉开口说到“从白映水的种种表现来看，她知道这个人，并且极度害怕这个人，那是否有可能白映水引诱王兰之闯入家中，然后她反杀了她的跟踪狂？回去后提审白映水。”
回警局的路上四人分两辆车，戚彧拉着季林，高岭拉着何知秋。“在想审讯吗？”高岭问着沉默的何知秋。
何知秋扯了扯嘴角“不是，在想食堂中午有什么？”
高岭笑着摇摇头，两人一路无言的回道了警局。
几人回来时是上午十点。李文文赶过来说“问询过田海涛了，就像何儿猜的那样。”她递过来审讯记录说到，戚彧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抬眼说到“咱几个开个会，梳理一下案情。”
会议室，陶叶给每人发了一份资料，“这是论文？”李文文翻着资料问到。
“对，这是个关于跟踪狂的论文，里面有好几个案例，作者本人也对跟踪狂这类案件进行了一个分级，我觉得咱这个案子可以借鉴，就拿来给大家看一下，何儿，不介意吧？”陶叶问到。
“这是我的毕业论文？当然可以。”何知秋有些诧异地回答。
戚彧皱着眉翻着资料“何知秋，你来主持这场会议，分析一下死者和白映水。”
“我？行。”何知秋沉思了片刻，开始了分析“死者王兰之于8个月前搬入白映水家对面，对白映水进行了长达8个月的跟踪、偷窥和骚扰。他的行为在逐渐升级，他已经不满于窥探，开始骚扰白映水的家人。昨天在他探知白映水独自带孩子在家，他闯入了进去，我认为他不仅仅想侵犯白映水，他还想杀了她，对跟踪狂来讲，这个猎物不再有趣，杀了她再重新捕猎。而本案的嫌疑人白映水，她知道有人在跟踪她，也许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奇怪，慢慢觉得害怕，也许和家人朋友说过，但没有人能感受到她感受的窥探，她开始变得疑神疑鬼，产后抑郁又扩大了她的恐惧与担忧，直至她发现那个人，她的内心已经完全惧怕这个人，这个人不仅仅偷窥她，还侵入她的生活。直至昨天，她独自一人在家看孩子，这个人闯了进来，她第一次做笔录的时候说自己放弃了挣扎，我猜这是真实的，她极度恐惧这个人，已经不敢反抗，但这个人要伤害她的孩子，她才失手杀了他。以上是我根据对跟踪狂案件的经验发表的观点。”
“白映水这也太倒霉了。”“就是啊”季林和李文文嘀咕道。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分析的不错，但完全没有考虑到刑侦何、证据链，下次改进。”戚彧说完转身对陶叶说“陶爷，咱俩提审白映水。”
“戚队，带上我行吗？我觉得我能帮上忙。”何知秋站过了看着戚彧的眼睛说到。
戚彧和她对望了几秒后移开了眼睛，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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