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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续打


“王爷,当时兵马司的人冲进来的时候,都以为是官府要抓什么人,不少人就吓的跑掉了,有几个连钱都没付。“翠莲委屈道。

        翠莲越是要藏着掖着,就越说明这中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巧事全让你碰上了。我记得在叶城你有一个弟弟吧,听说他在那里生活的挺逍遥的……李析!去叶城一趟来回需要多长时间?”李禹恒道。

        “主子,骑快马来回两个时辰,小的这就去。”李析说完就往外走。

        翠莲立即追了上来,转身又对李禹恒道:“王爷,转卖文书是没有了,但我记得买秋荷的那位商人的名字,叫王世恺。”

        户州棉商王世恺?这个人的名字在就在几日前还震动了朝野上下,这会儿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巧合。有戏呀!但没有真凭实证,刑部也不会给他们查看王世恺记录帐务往来的六口箱子。李禹恒向李析使了个眼色,李析掰开翠莲扯着他衣服的手,继续往外走。

        翠莲急的喊道:“王爷,王爷,我想起来了,那份文书连着一箱金银珠宝我寄存在胡氏商行了。”

        “早不说。”李禹恒道。

        胡氏商行座落在西大街。掌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满面红光的中年人,坐在大堂里旁若无人的剔牙齿。接过翠莲的收据看了一眼,道:“您跟我来,但那两位爷请留步。”

        两位爷是李禹恒和夏秋辰,本来李禹恒想着让夏秋辰回王府睡一觉的,可高德帝给锦衣卫的三日时限就要到了,案件也才有点眉目,他怎么可能回去睡觉,于是就跟着李禹恒一起押着翠莲来了。

        “卢韦,带几个人把胡记商行的后门堵上。“夏秋辰道,“赵晓阳,你看着屋顶,有人飞上屋你直接拿住。”

        “前门这里有我看着,你先睡一会儿。”李禹恒道。

        “哪能睡,我去查一下这个老板的底细。”夏秋辰道。

        “不用查了,王爷告诉你。”李禹恒道,“胡泽田,原名朱二贵,四十二岁,曾经任职于光/寺良酝署。这家商行是高德十二年创建的。”

        “又是胡凤喜的干儿子吧。”夏秋辰眼角现出阴冷之色。

        “可不是么?”李禹恒道。

        “话说靖王殿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夏秋辰疑惑道。

        不要说一个胡氏商行了,幽都城里大大小小的商铺,妓馆,茶馆,酒楼……李禹恒都摸的一清二楚,当时也是为了查清夏秋辰背后有没有援手。他的额头跟夏秋辰的碰了一下,笑道:“幽都城爷哪里不熟?”

        夏秋辰推开他,道:“你就吹吧!”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掌柜跟翠莲都没有出来。夏秋辰扶着李禹恒的手臂站起来,道:“进去看看。”小二拦在前面不让进,夏秋辰拔出锦绣刀架在他脖子上:“滚开,锦衣卫在捉拿朝廷要犯,不让开的话就一刀砍死你。”

        小二吓的两腿直哆嗦,李禹恒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道:“前面走,给爷带路。”

        远远的他们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只见翠莲的尸身横在储物间的门口,眼睛往上翻着,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一代名伎就这么没了。储物间没有窗户,李禹恒摸着墙壁找暗室机关,夏秋辰手中的锦绣刀晃了晃指着小二的胸口,冷冷地说道:

        “这位姑娘黄泉路上一个人走太寂寞了,不如你去陪他吧。”

        “爷饶命呀,机关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呀。”

        李禹恒推了推墙上的一块砖,只听嘎吱一声,暗门打开了,是一条从地下挖过去的暗道,两边点着蜡烛。小二正要抽身离去,夏秋辰又将绣春刀架到他脖子上,命令道:“带路!”

        在通道里走了差不多又是一柱香的功夫,便见胡掌柜面色苍白地瘫倒在通道的尽头,他怀里抱着一只雕刻精致的铁盒子。街上的叫卖声从外面清晰地传来,但他身后的门紧闭着。

        “你这么护着你的主子,可你的主子在关键时刻还是一脚踹了你,胡大掌柜!”夏秋辰又道:“走吧。”

        回到储物室,李禹恒就用一把尖刀撬铁盒子。夏秋辰笑道:“王爷,我们要不要打个赌,这个盒子里没有秋荷的转卖文书。”

        “你输了怎么办?”李禹恒坏坏地笑道。

        “请你聚香楼喝酒。”夏秋辰道,“不过要是靖王输了呢?”

        李禹恒靠过来,耳语道:“输了给你暖床。”

        夏秋辰耳朵一下子滚烫,低声道:“在公干呢!”

        李禹恒看了一眼在墙角缩成肉球一样的胡掌柜,便不再说什么,用心的撬锁。好不容易打开了盒子,里面净是些金银细软,翻来翻去也没有翻到那张转卖文书。

        “还真的要给你暖床了。”李禹恒泄气道。

        夏秋辰看着一只只储物柜,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张纸还在储物柜里。”

        “怎么说?”李禹恒道。

        夏秋辰道:“通道的后门没开,说明他们的主子确定这盒子没有什么价值。而这张纸肯定还在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否则翠莲就不会以死相守了。”

        卢韦带着五个锦衣卫进来,带走了胡掌柜,并用一张门板抬走了翠莲的尸体。锦衣卫里有一个撬锁高手叫朱仁的,带着他的专业器具,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撬开了胡氏商行所有储物柜的钥匙。

        秋荷的转卖文书用一方锦帕包着。买方正是户州棉商王世恺。

        “你现在可以拿着这份文书去刑部了,帐目的事情,你不是行家,让户部协助你,看能不能在那六口箱子里找到跟这个有关系的帐目。”夏秋辰道。

        李禹恒捞过他的腰,轻轻地吻他,道:“你在北镇抚司当心。等这案子完了,我给你暖床。”

        夏秋辰回到北镇抚司的诏狱,就差人把尚食司首席女官郑灵提了出来。

        “何招娣两年前进宫,分到你们尚食局,可尚食局的其他宫女说,很少见到她,甚至有的都不认识她。”夏秋辰冷笑了一下,“但她的月俸是照常发的。她拿着宫里的月俸,又是在替谁做事?”

        郑灵闭着眼睛不语。

        “你们的主子,从两年前就开始策划刺杀长公主。何招娣单独住在尚食局的一间耳房里,但她经常让人接到宫外,秘密接受刺杀的训练。后来何招娣意识到这是灭九族的罪,突然不肯听从你们的指示了,于是,你们就将何招娣的妹妹秋荷买出来,然后秘密看押起来。”

        “我这两天一直在冥思苦想,一个正六品的尚食,何至于要听命于人。想不通呀!查了一下,你高德十五年入的宫,那年幽都闹天花,尚食司的一个老人说你失踪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郑尚食去了哪里?”

        郑灵嘴角牵了一丝笑容,道:“夏镇抚想像力很丰富。”

        “那个一多月,你藏在胡凤喜宫外的宅子里,胡凤喜找了宫中的王太医给你治好了天花,又将你七十岁的老父亲接入幽都,在胡凤喜的外宅里养着。后来胡凤喜又助你升了尚食司的首席女官。”

        卢韦拖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进来。

        “郑灵,是我想像力丰富么?”夏秋辰掏出匕首一刀一刀地削木棍。

        “你想干嘛?”郑灵的眼睛里尽是恐惧。

        “你说这个木棍是扎在你手上痛点,还是扎在你父亲手上痛点?”夏秋辰道,“我这里有二十根木棍。”

        “夏秋辰,你是个疯子!”郑灵道。

        “前天夜里你听到福喜的叫声了么,我才一根木棍扎下去,你好像就关在隔壁,应该听的很清楚吧!”

        一根木棍削尖了,夏秋辰拖过郑父的手,按在桌上,作势要扎下去。

        半个时辰后,夏秋辰从审讯室出来,手上拿着一沓纸,扔给了来换班的韩胜。韩胜看了郑灵的供词直道厉害,又道可惜,他没有想到郑灵竟然也是胡凤喜的对食。

        “卢韦说你今天在楚香馆晕过去了,你回去睡一觉吧。那个胡氏掌柜我来审。”韩胜道。

        “我去刑部看看。既然已经棒打落水狗了,就把他们往死里打。”

        刑部灯火通明,户部派了两个人协助李禹恒查王世恺的帐本,查到王世恺在楚香馆买秋荷的帐时,天已经微微亮了。这笔帐记在了王世恺与胡凤祥往来的帐目上。李禹恒又陪着夏秋辰回到锦衣卫诏狱,让狱卒拖出了胡凤祥,胡凤祥供认不讳。

        “秋荷人现在哪里?”夏秋辰问道。

        “死了。”胡凤祥让诏狱的刑具早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他只剩下一口气了,道,“王世恺沉湖的前一天晚上,她自己用一根带子上吊身亡了。”

        胡泽田的供词也出来了。何招娣让胡凤喜带到胡氏商行,进行了将近两年的秘密训练。训练她的人一直戴着面具,所以胡泽田也不认识他是谁。绕来绕去这么久,胡凤喜也不过这个事件中的棋子罢了,而且还是一个弃子。

        两人出了北镇抚司诏狱时天已然大亮,宫里的眼线传来消息,胡凤喜已于夜里子时在宫外的府里喝下了鹤顶红。李禹恒扶着夏秋辰上了靖王府的马车。马车摇摇晃晃,李禹恒看着怀中睡着的夏秋辰,让驾马车的李析赶慢点。到了靖王府门口,李禹恒也没有舍得叫醒他,直接打横抱进了院子。

        夏秋辰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母亲信阳郡主抱着他,温柔的抚着他的后背,还哼着一支轻柔的小曲。天空降着淡粉的花瓣,他的妹妹夏秋菱穿一身新裙子,轻盈地旋转着。临海王站在一棵杏花树下,手握一卷书,吟诵着什么。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偷偷地钻进来,风吹的屋檐下的铁马叮叮当当地响,有两只雀儿在院子的上空飞来飞去地欢叫着。

        夏秋辰悠悠地醒来,他摸了摸李禹恒的下巴,细密的胡子扎的他手心痒痒的,他窃笑了一下,低下头吻了上去。正欲起身,李禹恒醒了,看了一眼窗前桌子上的沙漏,拉着他不让起,说:“才午时,再睡会儿。”

        “王爷,你心真大,宁嫔的命案连个眉目还没有呢。”夏秋辰道。

        “吃了饭一起去。”李禹恒道。

        “搞的禁军跟锦衣卫像是一家了。”夏秋辰道。

        “本来就是一家。”李禹恒笑道,他胡子拉碴地蹭了蹭夏秋辰的额头。夏秋辰让他蹭的又痛又痒,忍不住笑出了声,边笑边让着,又抱着他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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