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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合谋


吴昊见夏秋辰两脚虚浮,叫了一辆马车送夏秋辰回去,但猫儿胡同实在太窄了,马车堵胡同口进不去。夏秋辰和吴昊两人只得下车步行,经过靖王府后院时,吴昊抬头看着气势威严的院墙说:“靖王府看守数后院最松懈,虽说门口有四个看守,但都是新人。自己人未必都完全认得清。”

        “屋顶上呢,有几人?”夏秋辰问。

        “屋顶上暂撤掉了人手,靖王府前院守卫人数未变,但人员分两班轮值的。白天他们相对会松懈一点,如果公子需要打探什么,我可以帮着去打探。”吴昊道。

        两人边说边走回到了四合院。谷星河刚刚从外面运了些冰块,正往他自个的屋里搬。

        “怎么都搬你那里去了,我屋里呢?”夏秋辰问道。

        “我的小主子哎,你体质这么寒,屋里哪还能放冰块?不给你生火炉就不错了。”谷星河用巾帕擦了擦汗。

        “那你还买什么冰块?浪费银子。我还欠锦衣卫一屁股债呢!退回去。”夏秋辰毫不客气道。

        “主子,这个冰块,是小的自己掏钱买的。”谷星河讪讪一笑。

        “那好啊!”夏秋辰摇了摇手中的小竹扇,道:“那给你主子房间里也放一盆去。”

        谷星河撇了一下嘴,暗暗嘀咕了一声,抠门!

        夏秋辰朝他这边望了一下,他吓的赶紧闭嘴。

        夏秋辰坐在那棵枣树下的小圆桌旁,抱起了猫咪团球,搔了搔它的脖子,问吴昊:“你可会画画?”

        “画的还像那么回事,锦衣卫里曾经以画人物肖像闻名天下的吴松然,是小的父亲。虽然未能得他老人家的真传,但比一般人要画的好些。”吴昊道。

        夏秋辰忙让谷星河拿来纸笔,让吴昊把靖王府今日轮值的守卫都画了一遍,又问了他们各自的姓名,喜好,在幽都现有的为外人所知的情况。吴昊把这些往上八代都说了个遍,饶是夏秋辰如此聪明绝顶之人,这会儿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你先前是在仪鸾司么?“夏秋辰问。

        “恩,终于有机会到公子身边做事了。“吴昊道,“这也是朱枸先生安排的么?”

        “应该是老师。”夏秋辰想着有些时日子没去冯宅了,等宁嫔案子结了得去看看老师。他把团球放在圆桌上,捋了捋它弓起来的背,“一会儿我易容成你的样子去靖王府一趟,你在这里跟谷星河帮我看着些就行,别的倒不怕,我就怕耿之敬他们派人来盯梢。”

        “主子,倘若耿之敬来呢?”谷星河问。

        “这会儿早朝还没有散呢。他肯定还要跟淮王卢之望等人商量好了再来找我,不会那么快的。我申时回来,万一他要是来了,吴昊就帮我扛一下。”夏秋辰道。

        夏秋辰悄无声息地翻进了靖王府后院。窗前的那棵枙子树叶子油绿油绿的,还一星半点的开着乳白色的花朵,他随手摘了一朵,轻盈的飞身入屋,手指一弹,枙子花从窗户直直的飞向前院,妥妥地插在院子里逗鹦鹉的小雨鬓发上。

        李禹恒从屋内走出,拈出小雨头上的枙子花,嗅了一下,冁然一笑。

        后院房间里的陈设还是夏秋辰住时的样子,屋子天天安排了专人打扫,收拾的清清爽爽。桌上除了一套喝茶的茶具还放着一架古琴,小书架上新放了几本兵书,夏秋辰随手翻了一本,里面竟然还夹着枙子干花书签,他内心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像是一潭月色下的碧波,清风一吹,荡起阵阵涟漪。李禹恒在门口挑帘而入,一阵狂浪的气息袭卷进来。

        “九尾狐。”李禹恒嗅着那朵枙子花,佻达地笑着,伸手又要来扯他的面皮,“你的易容术哪里学来的?我要是不仔细辨认,也瞧不出丝毫破绽。”

        黄一绝的夫人是个易容高手,夏秋辰十五岁前常去他们的宅子里,世人皆知夏秋辰深得黄一绝真传,将雪花神镖练的出神入化,却没有想到他还从黄一绝夫人那里来学来了以假乱真的易容术。

        夏秋辰推开了他的手,说:“毛手毛脚的。一会儿还要靠着这张皮出去呢!“

        “是不是以后每见一次,你都要换张面孔。”李禹恒拥他入怀,坐在靠墙的一张椅子上,凝望他清丽柔亮的眼睛,“九尾狐,把我的项歌还给我。”

        他爱死了夏秋辰的眉眼,轻轻地吻了一下,又用手抚了抚他额头上落下的一缕发,道:“又发热了。”夏秋辰吸了一下鼻子,嗯了一声。李禹恒整个胸腔让他这个恩说的直颤,左手环紧了他的腰,右手捧着他的后脑勺,在幽暗的光线中对着他的唇撕咬了一番,夏秋辰有点吃痛地叫了一声:“李禹恒,你这个疯子!”

        李禹恒低沉地笑了一声,道:“你这是想疯子了么?”

        夏秋辰依偎在他胸前道,“长公主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让人去过了。”

        “驸马呢?”李禹恒问道。

        “永春候驸马赵宁腰牌还挂着,左军都督府照常出入,他是个谨慎的人,他们一时半会儿是抓不到他的把柄的。”夏秋辰道,“皇上把肖玉和又调回锦衣卫北镇抚司,还抬升了同知。倘若古晓昱被移到北镇抚司的诏狱,有肖玉和,我难做手脚。”

        “明摆着,是为了防止你在锦衣卫北镇抚司一手遮天,韩胜的禁足一旦解除,我那皇帝老子肯定会找一个借口把肖玉和再调走。”李禹恒用拇指拭去了他嘴角被咬破沁出的血珠。

        “我已经修书一封,让谷星河在耿之敬下朝出宫门时给他,至于他用什么手段将古晓昱留在刑部,那是他的事,我估计这会儿他比我还急。”夏秋辰摸了摸他汗湿了的后背,“这么多汗?”

        “热呀!”李禹恒一语双关地说完,抱着他站起来,抵了一下他滚烫的额头。

        夏秋辰伸手从身后的桌子上拿了古晓昱的案卷,给抱着他的李禹恒看。

        “靖王殿下,你这次实在太大意了,让自己人给咬了一口,禁军总旗郑林业……自己慢慢看吧。”夏秋辰垂下眼皮,道:“让我进去睡会儿,你申时前叫我,我们再探讨一下接下来的事宜。”

        耿之敬让人留意了一下,的确有不明身份的人在烟雨楼进进出出,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甄别这些人的身份。他让下面人去未名湖包了一艘游船,刑部右侍郎胡成昊倒是来的早,两人喝了三壶茶,夏秋辰才姗姗来迟。

        “项歌一向是守时的人啊,今日怎么还迟到了?”耿之敬道。

        “肖玉和回北镇抚抬升了同知,让我休沐在家,还派了人监视我,好不容易才脱身。”夏秋辰故意来晚来了一个时辰,就是为了吊着耿之敬,既然大家都是为淮王做事,倘若他急吼吼的反而会让耿之敬心生几分猜疑。

        “我内急。”耿之敬道:“你们两位先聊着。”

        夏秋辰先前在东宫跟胡成昊也打过一些交道,也算是半个熟人。他给胡成昊的杯子续满了茶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成昊大人是用什么法子让古晓昱留在刑部大牢的?”夏秋辰试探地问道。

        “不过是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罢了,夏公子不知道也罢,反正大家都是替淮王办事的。”胡成昊喝了口茶笑道。

        又是老狐狸啊!夏秋辰含笑点头,见他面和心不和,也不愿意跟他啰嗦,就自顾自地埋头喝茶。

        “让二位见笑了。”耿之敬进来在铜盆里净一下手,用帕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问:“项歌打算何时审古晓昱。”

        “那就要看刑部什么时候把古晓昱和郑林业移交给大理寺。”夏秋辰喝了一口茶道。

        “你不是说只要古晓昱么?”胡成昊微微有点怒了。

        夏秋辰冷冷地看他一眼,说:“我是没说要郑林业,但我也没有说我只要古晓昱,我现在两个人都要,不行么?成昊大人。”

        耿之敬见气氛不对,立即来劝,道:“两位何必呢?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躬身给两位各倒了一杯泡好的茶水,又说:“之望兄说是后天上午三司会审。”

        “那就明日亥时,你们想个办法把人都带出来,我会让人来接应。”夏秋辰道。

        “不是在刑部大牢啊?”耿之敬惊讶道。

        “你问问胡大人,他能让我去刑部大牢么?”夏秋辰冷哼了一声。

        “之敬兄,非成昊不肯啊。夏镇抚使长的犹如天人,就是装个狱卒也不像啊,刑部里有多少皇上的眼线,万一,万一……”胡成昊脸色煞白,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之敬兄,你当真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个忠肝义胆之士么?”夏秋辰的折扇敲了敲桌沿,道:“还有之望兄今日为何没来,不会也怕出个什么事情吧?”

        “还不是他那宝贝儿子吴逊杰么,跟靖王一起玩的那个,像是又闹出点什么荒唐事,在家里训诫呢。”耿之敬道,“一会儿我会去他府上的。就是督察院那里,我们一时半刻没有人啊。”

        “督察院那里我们再找人就有点画蛇添足了,他们本来就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断的权利,里面的以史良和贾正浩为首的御史,哪个不是两袖清风,我们即使去了也是拿热脸贴人的冷屁股,说不定还要让他们跑到皇上跟前弹劾一顿。”

        夏秋辰喝了一口茶,眉头皱了一下,旋即将茶泼到了耿之敬刚才洗手的铜盆里。

        “这茶水不对么?”耿之敬忙问道。

        “昨晚在那破屋子里让风一吹,又出去让雨一淋,喉咙痛了一天。”夏秋辰道,“这会儿凉茶竟是一口也喝不得。”

        耿之敬击了一下手掌,立即从外面进来一个化着浓艳妆容的丫鬟,开着低低的领口,脖子那里还有让人咬过的痕迹。夏秋辰内心冷笑了一下,老色批啊!一个烟雨楼还不够玩的。

        “怎么做生意的?茶凉了也没人管,还不快给夏公子泡壶热茶?”

        耿之敬转而叹了一口气道:“贾正浩虽说是一身正气,但他宝贝独生子跟之望兄家的一个德性,是个成天不务正业,混吃等死的祖宗。项歌还记得么?靖王带着人在楚香馆为个叫秋荷的跟人打架,让皇上抽鞭子的那次,其中里面有一人就是贾正浩的儿子。”

        胡成昊满脸地不屑,道:“幽都这些贵族公子,有几个是正经做事的,还都喜欢围着靖王转。就连皇后那个侄儿罗玉清也是,端午节皇上又赏又赐的,实际空有一身本领,什么潇洒不羁幽都六公子。一个个都让娘老子娇生惯养成了贵族蝗虫。”

        夏秋辰抿了一口丫鬟刚倒的热茶,道:“这么说来,成昊大人肯定是教子有方,胡公子在哪里高就啊?“

        “犬子,乃当今太学国子监祭酒。”

        夏秋辰抬头浅浅一笑,道:“是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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