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宗教界领袖
宝钗和黛玉玩“咱们都懂的”固然玩得很开心, 但湘云懵逼了呀。
她好不容易接受了“我们客观情况上确实是和阿飘们共享了一个世界”的这个设定，但是她接受了之后看了看宝姐姐，又看了看林姐姐……啥啥啥你们都在聊啥？
就……就是说, 在神秘学上真真正正是刚刚入门小萌新的湘云妹妹, 默默开始怀疑自己欣然加入宝姐姐和林姐姐的地球旅游团, 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但是萌新嘛，来都来了, 总要有活跃气氛的自觉：“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之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查下去呗。”宝钗开口, “总得搞清楚灵体到底是为什么跑, 最好还查出来让它们跑了的东西大概是什么, 有什么功用，在什么位置, 这样才好写任务报告, 现在这点发现实在没办法给学院通报任务完成。”
黛玉也是这个意思。
湘云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短时间之内是走不了了, 乖乖跟着两人走下飞船。当地驻军安排来接这位大宝贝的军官名为云晴柔，军衔是少将，一个长相比名字还温婉的中年美人, 极难想象她干起架来是怎样的风姿, 但反正在黛玉人眼里, 一见面就觉眼前一亮。
云少将请她们上了当地驻军的飞车, 飞车一路往前开, 她还给了个小姑娘展示了一波当地驻军给她们准备的几个下榻之处，各类酒店风格从田园乡村到都市霓虹，从西方哥特到东方园林，看其精致程度都可推断当地驻军对这一行人的重视程度。
酒店嘛, 小只没什么好挑的，风格非常一致地挑了一个东方园林模样的居所，云少将立刻调整了飞车行进的方向，这种带着任务而来的接待再好开展不过，压根不需要找什么话题，云少将精干异常地给位学院专员说起了最近地球上正在闹腾的咄咄怪事——
什么到地球度蜜月的小夫妻两个躺一个被窝里睡觉，迷迷瞪瞪之间感觉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好像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什么逛古镇的时候走累了往路边亭子上一坐，直直就坐入了一个浑身冰凉的男人怀抱；什么在园林里赏景把自己赏迷路了，在监控里体现的就是那人绕着一颗大槐树在疯狂转圈圈……
“其实这些事以前也有，还不少。”自己人，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云少将说的很坦诚，“毕竟这里是地球嘛。”
“地球怎么了？”湘云问。
“地球，源远流长，历史悠久。”云少将回答，“地球上死过多少人，其他星球上死过多少人？从死过的人的数量看，地球发生类似事件的次数必然直接碾压其他星球啊？”
湘云好一阵emmmmm……
没啥，就是地球滤镜突然碎了好多_(:3」∠)_
而云少将还没说完：“其实我们都习惯了，也知道学院的人手不够，如果不是这种事情发生得实在太频繁，几乎开始影响大多数普通人的正常生活的话，我们是不会向学院求援的。”
黛玉起了好奇心：“以前这些灵异事件是怎么解决的呢？不向学院求援的话？”
“别的星球或许没有办法，但这里是地球呀。”云少将笑了笑，“世界上大多数宗教人士对地球还是比别的星球多点情怀的，地球上也确实有一些虽然还不够水平去学院，但本身也掌握了一点超自然力量的宗教人士，出了事，各个营业场所的负责人当然有他们的路子去找那些人来解决一下。事情出了太多次了，他们自己的行业联合会都办过不少各个宗教派别的各种法事和弥撒。”
“效果如何？”湘云也好奇了起来——毕竟云少将嘴里那些“宗教人士”才是她看的各类恐怖片的安全感来源。
和宝钗这种画个符都特么拿笔记本和铅笔的画风可不一样！
云少将不知湘云深浅，左右是学院专员为了完成任务提的问题，她能回答的也不会藏着掖着：“你们都到这儿来了，我总不能腆着脸说效果非常好。但要说没效果呢……也不尽然。”
“什么叫也不尽然？”
云少将一摊手：“一般来说，经专业人士看过之后，同一个地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科学理解不了的事件。”
“这不是挺好？”
云少将：“是挺好。但地球的地方太多了，总不能每一根柱子每一个房间都做上一场法事吧。”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学院这帮人确实是帝国神秘学领域的高精尖人才，给他们打个报告，让他们来一了百了地解决问题。
小只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既然情况已经大致了解，就没再提出什么问题来。
倒是云少将想了想，本着工作职责开口：“以各位专员的经验，像这种事情，一般是什么原因？又要怎么解决？”
“说不好。”看上去年长些的宝钗站出来回应，她自然是不可能把话说死，只道，“不过学院那边给我们准备了一个能感应超自然气息的罗盘，我们大概能凭借罗盘找到超自然气息最浓郁的地方，如果能把所有超自然气息都封存起来，事情应该就能解决了。”
“这样啊……”云少将微微放心。
说话间，已经到了她们人挑好的酒店，那是一处秀丽清幽的山庄，光看宣传照片就统一了薛林史人的审美，山庄在维世界里的表现则更是惊艳——背靠青山，前临绿水，修得有精致的亭台楼阁，养得有各种在地球时代已经濒危了如今又抢救了回来的珍奇异兽，山庄有进，最外间用以待客，第二进是宴会厅，最里间修了两层，用以供客人的日常起居，一层是健身房书房客房，二层用来供主人住宿，上了二层临窗望去，一片绿翡翠般晶莹的湖面尽收眼底。
从风景到风水都无可挑剔的好地方。
小只在云少将没有注意之处悄然交换了眼神，还是由看起来略年长的宝钗开口：“少将，这地方是就我们人住么？没别人了？”
“没别人了。”云少将回答，“这是学院的要求，说位小姐独身在外，又都年纪尚小，虽然以位的实力不用担心你们的人身安全，但和别人一块住多有不便，所以让我们尽量准备一个独门独院的地方。”
小只了然，心头默默为学院的豪横程度产生了新的认识，但以她们的见识倒也不至于多没见过世面，只礼貌地谢过了云少将的安排。云少将知道她们风尘仆仆，飞船上再舒服也难免疲累，识趣地告辞离开，只说晚上再来给位接风洗尘。
她们人这才快快乐乐地挑了房间，宝钗与黛玉倒还好，但湘云是实打实经历过了一场惊吓，现在精神松弛下来，困意袭来，才一沾了枕头便迷迷糊糊地睡了下去，一整个下午都没再有什么动静。
到得晚间，就是云少将口中那接风洗尘的宴会。
不知是不是学院那边打过招呼说这个姑娘都是未成年人，不要让她们沾染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歪风邪气的缘故，画风豪横的地球当局并没有把宴会开出多大规模，没有觥筹交错一大帮人敬酒攀关系，也没有穿着礼服裙跳舞的腐败环节，他们只是非常朴素地在山庄的宴会厅简单地摆了一桌，还一共就放了六张椅子，甚至都没有上酒而只是摆了果汁。
——当地驻军的总负责人·中将弗雷德里克，当地宗教协会的总负责人钟青元，特殊事务部负责人·虽然没有成为学院的正经专员但当年曾经在学院进修过的云晴柔少将。然后就是她们仨。
哪怕已经早就通过种种途径知道了学院的定位隐隐在军部之上，看到了今日地球为了接待学院的专员甚至连总负责人都出了席，即便还要考虑最近地球那层出不穷的灵异事件实在恼人导致的关注度提高，这个阵容也足够小只惊叹了。
官方接待的场面少不得要再客气客气谁主谁客坐哪儿，哪怕摆的是果汁，哪怕小只未成年，终究也少不了一通敬酒（果汁）客气感谢敬仰之类的废话，完事了才正经开吃，黛玉和湘云都非常珍惜那享受不了多久了的“未成年人”待遇，在最初的敬酒（果汁）操作之后就是安静吃饭，宝钗是商女，social技能就要丰富一些，但这种能跟着一块装傻的时候那是一点没客气，于是整个饭桌的气氛就是埋头干饭，半个小时之后，人才放了筷子。
位地头蛇也跟着放了筷子，然后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倒不是指她们失礼——以小只原本的出身和如今的地位，怎么也不可能干出吃香贼难看吃得贼多的事情，只是这一顿饭干完了，地头蛇们想说的话和想打听的事才说了不到十分之一，就非常对不起这一顿饭的外交性质。
但……宝钗向身后招了招手，家务机器人会意，给她续了果汁。
这个动作让位地头蛇意识到了点什么——在那种比较讲究的家族里，是有一个食不言寝不语的要求的，而面前这位倒是都来自那种家族，所以……不是她们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而是她们的家教致使她们会下意识地先干饭再吃饭？
那我们还是可以努努力和她们套套近乎的嘛！
抿了抿唇，宗教协会的钟青元先端了杯子，离席到了人之中隐隐为首（实际是因为年长）的宝钗面前，一顿恭维奉承便要与宝钗碰杯，宝钗自无不允之理，抬杯与那位钟先生碰过了杯，然后在各自抿一口之前，宝钗手一扬，满满当当一杯果汁被尽数泼在了钟青元脸上。
弗雷德中将与云晴柔少将当场一声惊呼，不及多想，“你做什么！”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但宝钗丝毫没有在意他们的冒犯，只眼眸淡淡落在那被泼得分外狼狈的钟先生身上：“你们好好看看，他是人么？”
弗雷德&云晴柔：？？？
满头问号之中，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位钟先生伸出手来，缓缓抹掉一脸黏黏的汁水，然后，嘴角勾出了人类根本不可能达到的弧度。
那明明还是一个笑。
但弗雷德和云晴柔都感头皮发麻四肢僵硬，他们固然擅长各种依靠□□的战争，但面对这种明显不属于正常人类的生物，仍然难免产生因一无所知导致的畏惧之心。
让他们略感安心的是，以他们外放的精神力，能感受到黛玉身上缓缓荡漾而开一阵由精神力构成的波纹，然后那波精神力以他们这些没有迈进神秘领域的人类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打散再凝结，末了，形成了一道温柔凝厚的壁障，将弗雷德和云晴柔连带还不太有神秘学概念的湘云都保护在内。
看到黛玉的动作，那个生物当场发出了嘎嘎怪笑，随即两眼一翻，两只眼睛都失去了瞳孔，宛若盲人。与此同时，它原本眼睛的上方下方直接裂开，血水外流，缝隙之中是那种极端的幽黑，仿佛深渊之中某种怪物向深渊之外投来如有实质的一瞥。
哦不，那就是实质——缝隙扩大，宛若“睁眼”，随即那个生物的四只眼睛陡然迸射出迅捷的黑光，带着根本不符合光学定理的特性——那黑光还会扭曲和转弯，有如最粘腻的触手，朝着宝钗风驰电掣地袭击而去。
宝钗丝毫不紧张，甚至还非常优雅地抬手把刚才装果汁的杯子放下，然后就在原地双手一合，闭上眼眸，然后就什么动作也没有了……嗯，身体上的什么动作也没有。
但在精神力全开的弗雷德与云晴柔视角里，可以看到宝钗身后探出了两根长长的冰质长鞭，左挡又劈地应付着那扭曲的光柱，丝毫不露下风。
那莫名的生物见如此都拿不下宝钗，嘴角的弧度愈发的狰狞，而后连着“砰砰”两声，在他那六只眼睛的再下方，又有骨骼碎裂，缝隙分开，又从中闪出了四只眼睛。
宝钗丝毫不慌，身后再探出两条长鞭。
然后，就这么你掏两条，我掏两条，那个生物嘴角上翘的角度越来越夸张，渐渐直接顶上了天灵盖，而宝钗看上去固然仍旧举重若轻，但脸色已经隐有苍白。
“快出胜负了。”这是没真用超自然力量打过，但在其他领域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弗雷德与云晴柔的心声。
然后，就是一声“砰！”
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那个身上各处已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珠子，除了原本眼睛是白色的意外，所有新长出来的眼珠子都是黑色且都有着一条仿佛触手一般黑光的恶心生物应声而倒。
才做了战斗进程判断的弗雷德与云晴柔两脸懵逼，心说我虽然是做了判断但是你们倒也没必要这么配合：）
同时他们当然也在下意识地看向宝钗，想知道她到底是用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手段能瞬间致胜，还让那本不应该与现实世界有什么交织的精神力能发出现实世界都震耳欲聋的声音。
但是……咦？
宝钗果然一动不动，根本不像是有什么大威力动作的样子，甚至因为对手已经倒下的缘故，刚才还战意十足的长鞭一条一条地乖巧可爱了起来，排着队用鞭尾亲亲宝钗的脸颊，然后乖乖缩回了不知身在何处的神秘。
看这个架势，好像并不是这位薛小姐动手解决的问题？
可如果不是薛小姐，还能是谁？
弗雷德与云晴柔心里盘查了一下，心说肯定不会是我们俩，而史小姐应该是真·菜鸟，精神力如何不好说但反正还不知道如何适用神秘学的力量，林小姐的主要关注点在保护好他们这些人，能出手的也就是薛小姐，可这……
他们下意识地想要对视一眼交换一番看法，但在转换目光的时候，看到了黛玉。
准确来说，看到了黛玉右手垂落，手上拿着的那一把精致的□□。
□□枪口还在冒烟。
所以……刚才……这……
弗雷德与云晴柔当场嘶了一声。
还……还能这样操作的？神秘交战也可以偷袭？还是用热武器偷袭？热武器打得神秘生物么！
嗯，至少黛玉的枪打的到。
——那个奇异生物在黛玉那一枪之后，仿佛没有内外骨骼予以支撑的软体动物，一滩水一样平铺在了地面上，再也没有支棱起来的机会。
而那“一滩”生物身上，还长了大大小小的眼珠，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纯黑的，内里蕴含着怨毒的恨意，唯有那原本就有的两颗黑白分明，眼白表达不出什么来，只是那澄澈的黑色眼中之中满满当当都是非常人性的哀求。
“给我个痛快”的哀求。
到了这个程度，它当然已经不可能对在场的人类造成什么威胁了，黛玉早已悄然撤下原本用来保护两位地头蛇连带湘云的防护罩，一条凝厚的精神力丝线搭上了宝钗外放的精神力，电光石火之间就完成了交流。
之后，黛玉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地上的那一滩玩意儿，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注意力集中到自己十指上，十指纤长秀致，柔弱无骨，弹古琴弹钢琴都非常合适，用来掐学院教材里“华夏道家”篇中记载的一些特殊的道诀也是美不胜收。
效果比外形更美不胜收——浩瀚的精神力以黛玉掐的手印为中心，再为温柔不过的流淌开来，带着无限的安宁与平和，包容住了那一整滩有无数纯黑眼眸的水。
然后，黛玉垂下眼眸来，身上发散的气息再是一转，出尘之意顿生，乍一看竟慈悲如神仙佛陀，低头念念有词之间，能看出来地上的眼眸正在一颗一颗地闭上，消失。
随着那绝不应该长在人身上的眼珠子越来越少，那一滩水也渐渐流出了人的形状，末了，虽然并没有能逆转进程把那一滩水还原为人，但那滩水一顿调整，慢慢显出了一张脸来。
脸色苍白，命不久矣，但光从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有任何的难过，甚至还有解脱之色，它的眼睛停留在黛玉与宝钗身上，许久，才有一个声音缓缓开口：“谢谢。”
停顿片刻，那个声音带上了一点洒脱：“追寻了一辈子的超自然，到老也不知道超自然到底是否真实存在，今天终于见到了真正的道，即便是死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这话说完，那张脸上开始升级流失，一滩水也开始隐隐有沸腾的感觉，可想而知应当是要不久于人世。
黛玉和宝钗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在心头默默叹了一口气，给了这位追了一辈子光的人一点基本的尊敬，双双按照她们在“华夏道家”书中所学，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道礼。
那一滩水飞速蒸发，那张脸上的生机流逝得更快，他也不再挣扎留住生机，只带着释然与洒脱闭上眼眸，感受着生机的逐渐散落。
许久，那一滩水走向了尽头，连带如同水中倒影的一张脸也仅剩下眼睛，正在所有人都以为再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声音从不知何处幽幽传入两人耳中：“两位小姐可以去我家看看。”
黛玉与宝钗立刻提起了精神：“你家？”
“我的失控。”那个声音已经管不了她们在问什么了，只按着某种设定的“程序”开口，“应该是来源于我家的一件……”
一件“什么”还没有说出来，那已经蒸发到了最后一刻，眼看着就要在这世上彻底消失的水猛然就是一声“砰！”
那滩水炸开无数水花，还未来得及正常蒸发的眼睛也立刻跟随那一声爆炸而成了无数混杂在水花之中，却再也没有正常蒸发的机会，直接在空中就化归虚无。
那一定是个非常了不得的东西。
但……
黛玉和宝钗这次连眼神都不必交换，同时回头，脸上都是丝毫不露口风也不愿多谈论此事的微笑，只是“要对这帮人”说什么这事儿让她们有些为难，于是一时静默。
但湘云开口了，声音非常低沉，好像还有些疲惫：“现在这个情况……问题算是解决了吧？”
“嗯。”黛玉和宝钗心情有点复杂，但双双点头。
……算是吧，从湘云的反应基本可以判断他们确实没有听到那临死的传音，而这神秘侧的各类事件固然还得再查，但她们俩已经不想带当地驻军玩了。
毕竟宗教界领袖都能直接变成这样一个玩意儿，谁知道当地驻军有没有混入什么奇奇怪怪的成分呢。即便没有，神秘侧的事情，你带上一个师的机甲战队一通火力覆盖估计也不好使，大家就不是在一个次元里干架，无谓牵连无辜。
湘云却根本没有心力思考这些，只万分虚弱地来了一句：“那就好。”
啊，好。
虽然黛玉和宝钗都没有明白“那就好”好在哪里，但……不重要了。
因为下一秒，坚持到现在（在她看来）已经非常奇迹了的湘云已经眼睛一翻，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徒留黛玉和宝钗面对本地那两位地头蛇“你们就带这队友来做任务？”的怀疑小眼神，默默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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