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圣诞快乐。”
他就知道她会回来找他，没想到出去好几天，应该是玩够了。
“你在想什么魏逆，你是不是疯了？”
她跟sean打电话听说了镇子要大改造。因为度假区的修建镇上很多地方都会被拆掉，而且主干道也要从先前的地方往北移几公里，那以后这个地方就不再是镇中心了，很多商户和居民都不得不搬走，sean的酒吧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你说什么意思我没懂，封佑伊。”魏逆倒是不慌不忙，他知道她生气，不过她也不掂量下自己，她能做什么。
“你看，本来镇子里大家过得好好的，现在学校没有了，孩子们也失学了，现在大家连工作和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就算你心眼很坏，是不是也稍微讲点道理。”
封佑伊想冲他发火，但是又不敢惹他。她知道他脾气差得要死。
“说话这么语无伦次，封佑伊，你多读点书吧。”都被她说成是坏人他还讲什么道理，“我做这么多坏事那你让警察把我抓起来好了。还有，只是你这样的人习惯了这种生活，这里的产业本来结构就很不合理，没什么工作机会。而且以后经济好了，教育自然就会好了，你不懂吧，因为你笨。”
“是，我是没有你懂得多，但是你说的是以后，我说的是现在。你知道孩子们读不了书，只有成天在街上当混混。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的老年人，你突然让他们去其它地方，他们会很不习惯。”
他明明牺牲的是很多人的利益，还美其名曰以后会怎么样。
“那总是要一些人付出一些人获益的，封佑伊。”做生意又不是搞慈善。
“那你也是获益的人之一对不对。你已经有这么多钱了，还在意一个度假区吗，就不能把现在这个地方保留下来让大家过原来的生活？”封佑伊的语气软和了一些，她知道她没资格跟他说这些，但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cathy和学校的事情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你应该用刚才跟我说话的语气，或者是之前跟我发脾气时候的态度，我想我更适应一些。”魏逆讽刺地说。
这个大小姐也就有求于人的时候语气会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封佑伊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这件事难道还是她做错了？
“我不想跟你说这么多，你反正会觉得自己是对的。”而且她只考虑她自己的利益，他其实也有自己的压力。最近经济形势不太好，拓宽海外市场已经成为大企业重要的转型之路了。但这样做其实风险很大，投资失利的话，他的公司将会受到不小的冲击。
“我不知道这些，我也不懂，但是我觉得现在很不对。”从她的角度，她听到的更多的是人们对这件事的抱怨，反对和无可奈何。
“你的同情心不泛滥的话，就能懂了。”
“魏逆，你要不帮帮大家，很多人都会因为你的一点点牺牲，过得更好的。大家会感谢你的。”封佑伊的语气有一些恳求，她真的不想这个地方变成一个纯粹的娱乐场所。
魏逆听到她天真的说法有点想笑，她背叛他的时候，对他说狠话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她也可能像今天跟他交流。
“感谢我？怎么感谢我，给我在镇上立个雕像吗？人都是贪婪的，封佑伊，你对这些人越好，他们只会认为自己应该得到的更多。我父亲已经批了同意了，封佑伊，你想不出来那是多大的项目，多少投资，关系到多少人对吧。我只能给你说，这些事不会改变。”
从他强硬的语气，封佑伊听到这件事已经没有转机了。
“好吧，既然是这样，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虽然她很难过，但是她无力阻止他。
看到她脸色晦暗，魏逆突然又说，“不过学校的事情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学校？什么意思？”听到他说学校的事封佑伊诧异地抬起头。
“要不就我以个人的名义捐一所小学？不过位置肯定不是原来的地方，而且也得跟政府协商，但至少不会偏离这个镇，你看怎么样。至于快慢就取决于这边政府的办事能力了。”
他知道她会对这个感兴趣。
“你真的要办一所学校吗？魏逆，这是你说的，你不要反悔。”封佑伊半信半疑地望着他。
“我好像没有必要骗你。”他只不过是在用学校在引她上钩罢了。
她仔细观察他的脸，发现他说的是真的之后，她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你想开了吗，你也觉得小学不应该拆掉的对不对？”
不对。魏逆望着她，不想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她。他根本不关心学校。
“不光这些，路的话也可以晚一点改道，让镇上的人有一段适应时间吧，不过应该也就是一年之内的事了，你不能要求我做太多。”
他知道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一点点甜头她就会很满足。
“我不懂，但是我觉得你可能已经尽力了，谢谢了。”
她没想到经过这么多事情他仍然肯帮忙。封佑伊只听得出来他是在让步，却对他的目的一无所知。
“别老是代入别人的角色替别人考虑，封佑伊，都是成年人了，谁做什么，选择什么，有他们自己的想法。”
他其实很看不起她这种愚蠢，更想象不出来他怎么会被这种女人骗的。
“我没有替别人考虑，我也喜欢住在这里。”她说的是实话，而且按照他的说法，她应该还可以继续在这里安闲地过下去。
“是吗，可惜你马上就不会住在这里了。”
听到他这样说，封佑伊神色一凛，她又没有搬走的打算，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我要回国了，你也要跟我回去。”魏逆望着她，终于对她宣判。
“回国……”封佑伊知道自己心里想的被印证了，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你自己说，牺牲一点点，大家都会因为你过得更好，封佑伊，该你选择了。”
“你就不能换个条件，一定要跟我有关吗？”她挣扎地看着他，也许真的可以帮他塑个雕像。
“你应该庆幸你还能成为交换的条件，封佑伊，什么都想要吗？过几天我们就走。”
他这简直就是命令，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想回去，魏逆！我已经十年没有回去了。”封佑伊对回国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很抗拒。
“可以，你自己想好吧。”他没有耐心跟她解释了。
“你不要威胁我，好不好，魏逆，我们可以不用这样吗？”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压抑，她一直在被他推着走。
“我们可以不这样，如果你没有背叛我的话。你以为我在跟你讲故事吗，封佑伊。如果你不走，我可以做得比你现在知道的情况过分很多倍。你可以试试看。”
他突然变得不耐烦，语气也凶了很多。
封佑伊迷茫地看着他，这才是真正的他吧，刚才那些温和不过是假象。
“你还想说什么？”他看见她怔怔望着自己的可怜样，觉得非常可笑。
“魏逆，我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就过不去了是不是？”封佑伊的火气也上来了。
“是过不去，怎么？”他没那么大度。
“我给你道过歉，魏逆，我也主动离开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我们都结束了！你xx的你就是放不下是不是！你这个傻x！”
封佑伊想起之前他对自己做的所有事情，不由得怒火中烧地破口大骂道。
“可以，这才符合你的性格，封佑伊，你太让我着迷了！”魏逆压抑住胸口的怒火，脸上扬起一丝微笑，会骂人的才是封佑伊，他知道她的脾气，但他也知道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是个变态，魏逆。”
封佑伊有些无语了，她以前是很爱他，但她现在觉得他简直是可恨。她跟他没结果，她就想逃得远远的。
“变态，还行吧，比表子好。你自己想好。”魏逆无所谓地说。
“我想个屁，我不会去的，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封佑伊也不想跟他交流了。
“那你滚出去，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滚！”
魏逆也发火了，他冲上前把办公室的门拉开了。封佑伊没想到他真的会赶自己出去！
他看到她的眼睛似乎红了，好像要哭的样子。但他没有多少同情的感觉，因为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她背叛他的事情就像一道巨大的创伤在他心里，是他怎么也过不去的坎。他对她的感觉真的又爱又恨，他没法放下她，但又没法不讨厌她。
封佑伊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脸色冷峻的他，不发一言地离开了。
封佑伊推开咖啡馆的门，一股温暖扑面而来，沉重的心情似乎因为里面轻松暖和的氛围放松了一些。
“john，下午好。”不像以前一样快乐，封佑伊无力地跟老板打了个招呼。
“zoey，今天要喝什么？”john笑眯眯地问她。
“黑咖啡，john。”封佑伊想了想回答道。
“宝贝，你从来都不喝黑咖啡的，相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黑咖啡只会让你心情更差。”
john看出来封佑伊心情不好，非常友好地跟她推荐。
“john，你的咖啡馆也会搬吗？”
封佑伊望着带着毛线帽子的john，他踩着轻快的步子，在吧台之间愉快的忙活，在这个镇子里，无论老年人还是年轻人，都是这么简单快乐，年龄似乎已经不是岁月对一个人的定义。
“当然会搬，不过到了新的地方，我就不想再开咖啡馆了，zoey，我现在还开着这家咖啡馆因为我对它有感情，大家也需要我。新的环境，新的人，我们这种老年人很难适应的。”
封佑伊懂john的意思，她对这里也有感情，但是大家也需要她吗？
“zoey，给你的。”
john和蔼可亲地递上来浓郁芳香的咖啡，还给她面前放了一个可爱的小盘子，里面装了几块小点心。
“谢谢。john。”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封佑伊看着面前这位快乐的老人，想起了她在镇里的这些年，想起了海滩，想起了学校、孩子们，想起了街上的邻居，想起了sean和酒吧，然后她想到了魏逆。
“魏逆。”
封佑伊在魏逆办公的楼下了很久，终于见到他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的助理说他不愿意见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板着脸问她，这么多人在这里，魏逆也不好掉头就走。
“我想找你商量昨天的事情。”
封佑伊露出哀求的表情，她想好了，她可以答应他的条件跟他一起回国。
听到她的回答魏逆轻蔑地笑了，“对不起，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他知道她会纠结，但她的性格，最后一定会来。他就是想让她尝试下什么是挫败感。
“不要这样，魏逆。”看到他准备离开，封佑伊挡在他面前乞求地看着他。
“封小姐，您不要这样，魏先生今天没空，要不然您改天再来好不好？”
看到几个保安走过来了，妹岛千枝赶紧拉住封佑伊说道。
封佑伊看着他冷漠的表情，知道自己这样是没有用的，她压抑住内心的尴尬和难过把路让了出来，而魏逆则无动于衷地越过她离开了。
酒吧依然热闹，在圣诞节期间生意好到爆，只是sean有点惴惴不安。
“sean，为了今天的生意我已经最大程度牺牲我自己了，你是不是开心一点。”
封佑伊向好友展示她的“圣诞装”，一件连体的“圣诞版”比基尼，虽然颜色花里胡哨的，但还是免不了打性感牌，不仅有兔耳朵，还有狐狸尾巴。
“是啊，sean，zoey已经很帮我们了，打起精神来。”sam也对他说道。
虽然大家都因为街上要搬迁的事情而有些担心，但生活也还要继续下去。
“好的，振作起来，zoey，我会努力的。”
sean决定打起精神来继续努力工作。
“zoey，包房里面的人，指定要你去。”
一个酒吧的女招待走过来对封佑伊说道。
“好的。”指定要她去，封佑伊望了眼里面，面露难色。
“zoey，如果不想去我去吧。”sean知道她好像跟里面的人有些不太对付，他之前以为那个william是她喜欢的人，但现在看起来他根本不是。
“不了，还是我去吧。”封佑伊知道她要是不去，他们会一直不依不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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