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第二天清晨，文宁醒来时看到外面下雨了。

        他松开抱着苑景的双臂，悄悄地下床。

        他要去给苑景做早餐。

        文宁刷牙时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胡子长出来了。

        文宁在置物架上没有找到刮胡刀。

        他很自然地进了淋浴间，台子上果然放着他要找的东西。

        是苑景习惯放的地方。

        苑景经常忘记把东西放回原位。

        文宁收拾好自己以后，，就去了厨房。

        他点开手机上的音乐软件，循环播放着《therain》。

        那是文宁和苑景第一次合作的曲目。给苑景做饭时放，很有纪念意义。

        今天也很应景。

        文宁记得，当时因为在台上看了苑景一眼，弹错了一个音符。

        但是苑景没什么卡顿地继续演奏。

        文宁以为苑景没有听出来，因为苑景演奏时，他是沐浴在光里，沉浸在音乐里的。

        演奏会结束以后，文宁忐忑地走到正在和别人道别的苑景身后，等他回头。

        苑景转身时，被文宁吓了一跳：“文宁？你过来以后怎么一声不吭？”

        犹豫半天，文宁才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苑景很纳闷：“对不起什么？”

        “我好像搞砸了你的音乐会，”文宁感到很丢脸，导师让他好好表现，苑景也很相信他，可他却因为分神出了错，“苑景，对不起，我刚刚弹错了一个音。”

        苑景笑了：”噢，这个啊，没关系。毕竟时间太仓促了嘛。文宁，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上台的时候，都把乐曲拉串了呢。”

        文宁看苑景笑得不以为意，便问：“真的吗？”

        “假的。”苑景笑得更开心了。

        文宁想，苑景真狡猾。

        可是苑景明明很坦荡，哪里狡猾了呢？

        大概是自己小心眼了吧。

        “好了，忘了这事儿吧。”苑景拎起琴盒，“我下次的音乐会，你再来弹钢琴吧，算是补偿我。”

        文宁说，好。

        坐上回学院的公交车以后，本来被夏末的风吹散的思绪，才在密闭的车厢里缠绕回文宁的身上。

        苑景说下次还让他当钢伴诶。

        文宁后知后觉地开心了起来，短促地笑了两声：“嘿嘿。”

        站在文宁旁边的人都看向文宁，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文宁想起来在车上，连忙收起笑容。

        真傻。

        文宁的思绪又跟着苑景离开时的身影溜走了。

        过了很久，有人拍了拍文宁的肩，把文宁跑丢了的思绪拍回了文宁的身体里：“哥们儿，麻烦让让，我要下车。”

        文宁往旁边让了一点：“抱歉。”

        目光跟着那人下车，文宁看到车外的景象有着他不认识的陌生。

        文宁去找站牌。

        啊，坐过站了。

        文宁乘着门还没关，连忙下了车。

        “文宁。”是苑景在喊他。

        文宁把三明治和意面端上桌以后，摘下围裙去了房间。

        苑景跪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

        “去给我拿衣服。”苑景说道。

        文宁从衣柜里给苑景找了衣服以后，把被子从苑景身上拽下去，然后帮苑景穿衣服。

        苑景就由着文宁摆布。

        或许是聚少离多的原因，文宁每一次要得都很凶，苑景第二天常常起不来床。有时有事两人要出门，苑景就让文宁给他穿衣服。

        这次或许是因为苑景还要去录音棚，文宁手下留情了许多。

        但是苑景很喜欢让文宁给他穿衣服。

        因为文宁对他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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