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寻找遗失的记忆
卫延卿目光转移到小卫延卿想要勾着的岩石上，入目的是一个小木马。
“啊——”耳旁传来一声惊呼声，紧接着是‘扑通’的入水声。
卫延卿想去捞掉入水的小卫延卿，刚一抬脚，他整个人一沉，画面也随之一转。
屋内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味，烟雾缭绕。他挥了挥手驱散烟雾，便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吓人。
榻前站着一个中年道士，背着他念念有词的在做法。卫延卿刚想上前，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沉声问道：“此法真的可行？”
卫延卿视线追随着那道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屏风后传来，那里倒影着一个婀娜的身姿。
“可不可行，很快便知晓。”道士偏头回道。
卫延卿终于看清了那道士的脸，蜡黄的脸上七横八岔，满是沟坎。
眼前的一切骤然消失，床榻上的卫延卿猛然惊坐起来，粗粗喘息，身上渗出一身冷汗。
身体仿佛似从脚底一寸寸的冰凉起来，浑身冰冷刺骨。
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回忆着方才梦境里看到的一切，不知为何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唔”被卫延卿惊醒的唐锦汐闭着眼，坐起来喃声道：“太子哥哥。”
唐锦汐等了一会，没等到卫延卿的回答。迷糊睁开双眸，发现男人愣坐在那。
“太子哥哥怎么了？”唐锦汐身子绕到男人跟前，发现男人额间鬓角处冷汗涔涔。
唐锦汐抬手用衣袖轻轻替卫延卿抹去细汗，“太子哥哥，是做噩梦了么？”
鼻尖传来淡淡的馨香让男人回过神，低哑道：“吵醒你了？”
唐锦汐轻轻摇头，“没，太子哥哥是不是做噩梦了？梦都是假的。”
卫延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嗯，都是假的。乖，你接着睡，孤还有些事要处理。”
唐锦汐看了眼楹窗外，外头天色已蒙蒙亮。
便轻轻颔首，未再多问。
卫延卿扶着小女人躺下，在额间轻吻，哄道：“快睡吧。”
唐锦汐点了点小脑袋，闭上了眼眸。卫延卿守着唐锦汐一会，便更衣出门。
刘德全站在门口打着瞌睡，骤然看到卫延卿一脸阴森地站在门口，吓得一个激灵。抬袖擦了擦嘴角，躬身迎上去，讪笑道：“奴婢请殿下金安。”
“孤要出去，去备轿撵。”卫延卿吩咐道。
“是”刘德全应声便下去准备。
秋季的早晨微凉，卫延卿站在廊下吹了一会风，回想着梦境里的事。
噩梦都是假的么？
不见得，他在梦里看到的，仿佛就是亲身经历一般。
他从梦中惊醒还心有余悸，他很不喜那种让他恐惧的感觉。
他定要一探究竟····
卫延卿乘坐轿辇来到历代皇后居住的寝宫，顺着自己儿时的记忆，穿过庭院行至后花园，走在细长的小道上，卫延卿发现了昨夜梦中的岩石。
岩石高及他腰间，一眼望去并未发现梦中看见的小木马。
卫延卿剑眉紧蹙，怎会没有？莫不是被人收走了？
卫延卿想了一会，顺着岩石的四周找了起来。寻了许久，并未找到。
当卫延卿想放弃，坐在池边歇息时，骤然在池边岩石的缝中看见一个小木块。
卫延卿倾身将木块拿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他一直寻找的小木马。小木马虽卡在石缝中多年，因用上等黄花梨打造，所以只是破旧不少，并未腐烂。
卫延卿用宽大的袖子轻轻擦拭木马上的污渍，喃声道：“母后。”
听着自己无意思的低喃，卫延卿愣住了····
院中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卫延卿将木马塞入袖中，运气施展轻功翻墙而出。
“殿下”看见卫延卿出来，刘德全赶紧迎了上去，他怎么觉得卫延卿整个人比方才更冷清？
“回去。”卫延卿弯身跨入轿撵内，“传柳世子至东宫，孤有事要找他。”
*****
待柳堇年来到书房的时候，刘德全早已候在门口，看见柳堇年连忙将人迎了进去。
柳堇年一入内便闻到淡淡的龙涎香，卫延卿正立在案前，俯身执笔作画。
许是听见动静，抬眸一看，冷清道：“瑾瑜先等会孤。”
柳堇年拱手行礼后，便站在一旁等候。
约莫一柱香后，卫延卿终于停下了笔。执起作好的两张画，分别递给暗七与柳堇年。
“尔等将此人找出来，这是他二十年前的样子。”
“此事莫要声张。”卫延卿沉声叮嘱道。
画上画的正是他梦中的见到那个道士，既然在孝纯皇后寝宫里找到木马，卫延卿相信此人也会真的存在于世。
卫延卿直觉梦中的事是他小时候的经历，只要找到那个道士便能真相大白。
“是”暗七拱手回道，“殿下若无事属下先下去。”
卫延卿颔首，暗七便退下。
房内只余下卫延卿与柳堇年，柳堇年将手中的画卷入衣袖暗袋中，问道：“殿下找此人，可是为了陛下？”
崇安帝自年后身子越来越差，如今连早朝都交与卫延卿主持。
时下国人信奉佛与道，求神拜佛，寻道士种生机比比皆是。
“不是，瑾瑜此事不必多问，只要替孤抓到人便好。”
柳堇年挑了挑眉，并未继续这话题。
随后开口道：“西洛近日有些不安分。”
西洛是齐王的封地，齐王及冠后便前往封地居住。
卫延卿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冷声道：“自不量力。”
齐王自入朝担当的一直都是些闲职，每日就是混日子，建功立业的事一件也没干过。及冠后又去封地，多年未归过京都。
崇安帝多年一直在压制齐王，防止将来齐王与卫延卿争皇位。
反观卫延卿自小封储，崇安帝亲自教养。监国已有五载，在朝中与民间颇有声望。
“瑾瑜，你去西洛走一趟。”
卫延卿让柳堇年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齐王作死的证据。只要齐王安守本分，卫延卿是不会动齐王，但是齐王若是自找死亡，卫延卿也会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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