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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3.5方孔


你还来不来?

        ——这条简讯发送于两小时前,在此之前的上一条简讯则停在叶近秋回复的那句“不知道”上。

        都说叶近秋喜欢晾着人,有时哪怕人就在叶近秋面前,也经常会被他忘掉。

        方孔明明有过深刻的体验,可现在又为等叶近秋白白浪费几个小时。

        餐厅的经理都有些沉不住气,来问今天是否需要点单。方孔还是淡定地端坐在包厢里,顶上的灯光只汇聚到餐桌上,他人在暗处,皮肤显得格外惨白。

        添完茶水出来的服务员小声说:“方先生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经理眉毛一皱,严肃道:“说了多少次,不要多嘴,嫌工资不够扣吗?”

        知晓方家内情的人才知道方孔是混血儿,他定期拉直染黑头发,旁人只当他天生五官深刻,肤色比较白。

        方老爷子在国外一夜风流有了他,老来得子宠得十分厉害,没人敢嘴碎拿方孔私生子的身份说事。

        也就叶近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把方孔放在眼里。

        论恣肆妄为,叶近秋在他们这一圈人里面是稳坐第一的大魔王,凡事他说了算,没人治的了他。

        白天的时候方孔和叶近秋谈完天使轮的股权分配,发现有一份文件没带。

        他叫秘书去他家拿,叶近秋突然主动提出帮方孔拿。

        方孔一怔:“你怎么……”

        叶近秋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示意他闭嘴,自己开口道:“方凛有可能会躲到你那边,我先去踩个点,顺便帮你拿文件。”

        方孔:“……”

        叶近秋有时给人老谋深算的感觉,有时又顽劣不堪,比小孩子还淘气。

        方凛脾气又臭又犟,不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叶近秋,怎么都不肯认错。

        叶近秋的字典里哪有“不和人一般见识”的字?他逮着方凛就是一通教育,逮不着就创造条件逮。

        方孔理解不了,但尊重叶近秋,毕竟他那侄子真的欠收拾。

        文件不是很机密,那套现住的房子也没有秘密,方孔索性就随叶近秋去了。

        独自枯坐到深夜后,方孔认为他下次不能这样“索性”了。

        他结账回家,看到常用的停车位被一辆陌生的suv占用,不祥的预感加重了。

        小区楼还是那个墙皮斑驳的小区楼。方孔走到二楼时,从楼上下来的自来熟邻居笑眯眯地说:“方孔先生,难得看到你家这么热闹,是在开party吗?”

        方孔勉强微笑回应。

        走到四楼401,他的家,防盗门大开,人人手持一套衣服的销售员排起长龙,鱼贯而入。

        场面有点离谱了。

        方孔倒抽一口凉气,挤进玄关,看见客厅里正在对峙的两个人。

        右边的叶近秋拿着威士忌,左边的徐谨宁额头贴着退烧贴,眼睛亮晶晶的——这是愤怒的火焰。

        他们身边还围着一圈看热闹的销售员。

        方孔叫停了推销衣服的人,让他们自行离开。等清完场,关上门,方孔像个大家长沉声问道:“你们两个,认识?”

        “认识。”

        “不认识。”

        听到这一前一后截然不同的回答,方孔顿了顿,看向徐谨宁。

        徐谨宁还鼓着腮帮子,像一只小河豚。他意识不到自己生气时总喜欢这样做,方孔记得他以前还会叉腰,被他说了一句后改掉了。

        徐谨宁其实不爱生气,但叶近秋真的很简单就能让他变成易燃易爆炸的危险品。

        不久前,徐谨宁正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听到叶近秋和系统交流时说漏了嘴。实际上不是方孔,而是他脱了自己的衣服,他给自己涂的药水。

        后面一件事徐谨宁谢谢他,前面一件事他要没用方孔当借口,徐谨宁也能勉强接受。

        可是,叶近秋不说实话,还找了一大堆人送衣服过来,美名其曰“替方孔赔不是”。

        徐谨宁生气,无比生气。

        “我们这样不能算认识。”他对方孔重新强调了一遍。

        方孔把视线转移到叶近秋身上,仿佛在问:你说的认识是什么意思?

        叶近秋似醉非醉,语调绵长:“又要我说一遍吗?好吧,第一眼见到就牵挂上,做了一个小调查,算我单方面认识。”

        他做出了教科书般的轻浮表现,把一见钟情说得如此迂回。

        反正爱意值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叶近秋也就随意造作。他心态挺好,还和系统说:【不要觉得我现在这么作是坏事。印象越坏的人做一件好事的效果,比好人做一百件好事强多了。这就是反差的魅力。】

        徐谨宁攥紧拳头,暗骂:反差你个头头的魅力。

        他不怎么会骂人,这种程度已经称得上严重。

        叶近秋浑然不知自己又踩了一个雷点,他无所谓地又喝了一口酒,用余光看方孔。

        在他说“做了一个小调查”的时候,方孔眨了两下眼睛。

        他在不安什么?亏心事吗?

        叶近秋正思索着,手机突然响了。

        徐谨宁看叶近秋到阳台接了电话,挂掉后说临时有事,利落地走了。

        叶近秋从不解释他的“临时有事”是什么事,方孔知趣地不会问,叮嘱他路上小心,喝酒了记得叫代驾。

        房子里剩下徐谨宁和方孔,冷清许多。

        徐谨宁恹恹地坐到沙发上,头仰在靠背上,全无与叶近秋对峙时的精神。

        和方孔独处时,空气会变得滞涩,压抑给徐谨宁一种异样的宁静。他可以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

        方孔把手背贴到徐谨宁的额头,连带着退热贴都是热热的。

        他给徐谨宁换了一张新的退热贴,手要抽开时,徐谨宁忽地歪过头,把脸贴在他的掌心,像某种小动物。

        徐谨宁的呼吸温且轻,从方孔的手指间穿过去,朦朦胧胧的。

        方孔另一只手揉了揉徐谨宁的头发,说:“这次怎么发烧了?”

        徐谨宁嘟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他抵抗力一向很好,去医院都是为了看皮外伤,极少挂内科。

        连徐父这样嘴里没一句好话的人,都会真心实意夸徐谨宁能耐,少生病多省钱。

        徐谨宁的体温这时可能又上来了,脑袋一阵一阵的疼。他把眼睛紧紧闭着,秀气的眉毛往中间挤。

        感官变得迟钝,徐谨宁不知道自己是被方孔抱到床上,还是背到床上的,全身软绵绵的和被子融为一体。

        他一沾到枕头,困意就上来了,但心里不踏实,本能地扯住了要走的方孔。

        鸽灰的外套被徐谨宁抓住一个角,方孔低头,看见徐谨宁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他喃喃道:“方孔哥,我真的把你当哥哥的。”

        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一直知道我是把你当亲人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做?

        梦里,徐谨宁看到自己这样问。

        而方孔站在窗边,神色漠然,说:小宁,你误会了。

        误会了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梦里的徐谨宁表情逐渐变得疯狂。他逼近方孔,将方孔的肩膀重重按到窗户上。

        明亮的日光照在玻璃上分外刺眼,徐谨宁按着方孔肩膀的那只左手也有同样刺眼的烫伤伤疤,让人不忍看第二眼。

        方孔额角抵在玻璃上,很久没去染黑的头发已经褪色,发梢打着卷,发丝边缘在光里晕开。

        徐谨宁绕着他的一绺卷发,笑着问:我总没误会你爱我吧?可是你有什么资格爱我,你怎么配?

        方孔依然没有回答,浅色的瞳孔没有聚焦。

        这种无声的安静,从始至终存在于他们的相处中,悄无声息的,死气沉沉的。

        ……

        凌晨一点,徐谨宁终于退了烧。方孔放心地关上房门,将卧室让给了徐谨宁。

        他坐在客厅休息,打开电视在电影频道看旧片。没有一句台词的演员演着默片喜剧,滑稽的动作逗笑了方孔,让他看茶几上叶近秋开的威士忌都顺眼了。

        叶近秋找那么无厘头的借口来这里,是因为他对徐谨宁做的那个小调查吧?

        方孔思及此,笑容淡了。

        他第一眼见到徐谨宁,也做了一个小调查。

        只要不是脸盲,见过年轻时的程夫人一眼,就不可能不惊异于徐谨宁和她的相似。特别是眼睛,美得如出一辙,好像他们是母子。

        方孔私下找人鉴定他们的亲子关系,结果证实了他的猜想:徐谨宁是程家的亲骨肉。

        但程家的家业远在最北方,怎么让亲生的孩子流落到这里的?

        方孔和徐父徐母聊了聊,还没套出话,就发生了徐母离家出走的事。

        徐母留下一张纸条后不知所踪,徐父报警找了几个月,一无所获。

        徐谨宁对方孔说:妈妈走得好,走得越远越好。

        方孔听了在心里笑,如果你知道了你一直叫妈妈的人,让她的孩子代替了原本属于你的人生,你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徐谨宁刚才在梦中呓语说自己把方孔当哥哥,方孔倒想和他说一声抱歉。

        要说他这歉意有多少诚意,其实也没多少。

        方孔从没想把徐谨宁当弟弟看,徐谨宁只是他用来利益交换的一个筹码。

        程家的假少爷愿意拿各种资源堵方孔的嘴,方孔也乐意把徐谨宁圈在身边。

        方孔把酒瓶扔到垃圾桶里,关掉电视,慢步走到阳台。

        他用手捂住口鼻,表情有些厌烦。

        叶近秋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方孔想到他,嘴角往下拉了几分,看来要认真点履行和程家假少爷的约定了。

        该处理的证据,早点处理掉。至于徐母……

        方孔稍加思索,打了一个电话。

        “深更半夜,你不睡觉,别人就不用睡觉了吗?”电话那头的人又困又暴躁,音量起起伏伏。

        “打扰你了。”方孔话虽这么说,心里一点也没扰人清梦的愧疚感。他继续说:“我想你帮我找个人,我有些事要和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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