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夜宴
夜色明净，苏家内宅，觥筹交错。
辛楚自然是被奉为座上宾，风头甚至压过了卫珩。
苏钦音最后入座，白衣白裳，儒雅谦和，当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大叔。但眉宇间难掩沧桑，加上体弱，发间隐有白发，究竟还是岁月不饶人。
大概是苏夫人还不知道卫珩的身份，不见得有那天在钟灵阁那样恭敬，倒有些热情
方品萧胥都在，彩儿和夏令侍奉在左右。
席间赞美之言颇多，让辛楚这个跟着系统作弊的人欣喜又不安……
“楚小姐何时学的琴？”苏夫人妆容精致，温婉端庄。
……没，没学过啊……
“家妹自幼练琴，吃了不少苦头。”卫珩瞥了眼略显窘迫的辛楚，淡淡开口。
“果真是家学渊源！”苏夫人掩口轻笑，转头望向帮辛楚布菜的卫珩，“楚将军可是第一次来苍山？”
“早年随父亲来过苍山县。”
“哦？”像是被勾起了兴致，“楚将军到苍山所为何事？”
“苍山雪景自是名扬天下。”卫珩蹙了眉。
辛楚也感到疑惑，从见面到现在苏夫人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怎么今天晚上突然有问不尽的问题说不尽的话了？
“苍山山顶有终年不化的积雪，景致自然是好的。不知楚将军可去过苍山脚下的小菊园？现下正是晚菊盛开的时候，去小菊园赏菊再好不过了……”
“夫人，”苏钦音打断苏夫人的话，“楚将军行程紧迫，没有时间再在苍山停留。”
语气之严厉，让辛楚夹菜的手抖了一下。
苏夫人不然：“小菊园去年从外疆引的几株秋菊前几日开了，竟都是紫气澄澄的，漂亮得紧。若是楚将军……”
“楚将军走南闯北，有什么是他没见过的。”又打断了苏夫人的话，苏钦音似是恼怒，面含愠色。
夫妻二人，一个拉，一个推，总觉得很奇怪。
况且苏钦音这样有涵养的人几番打断别人的话，即使这个人是自家夫人，尤其外人面前也说不过去。
而苏夫人，昨日还恭敬疏离的贵妇人，今日也不同寻常地想邀请他们去游玩？怎样解释都觉得不妥……
“苏夫人说这紫菊，楚某还是第一次听闻，不知楚某可有福气一睹芳华？”卫珩打破饭桌上一时沉默的氛围，“叫钦音为我操心了。正巧家妹闹着不愿离开苍山，我正留下来。停留一日，不碍事。”
楚将军的家妹：我？我什么时候闹了？我什么时候不愿意离开了？！
娇嗔似的看了一眼苏钦音，苏夫人为卫珩布起菜来：“苍山时景四季变幻，是值得看的。您能为奴家这几句话停下行程，奴家不胜荣幸。”
辛楚发现苏钦音脸色明显暗沉下来，大约是碍于在饭桌上，这次没有再出言相阻。
……
第二天的事情就定了下来，经过繁复的仪式收好琴，辛楚一行回到客栈。
临行前苏钦音与卫珩单独谈了一会话，辛楚伸长脖子也没听到半个字，只好就此作罢。
……
“明日你留在客栈。”
辛楚看着理所当然闯进自己房间的卫珩，不明所以：“为什么？”
“你不适合去。”兀自坐下，接过彩儿倒给他的水。
“可是苏夫人请我们所有人去的呀？”人家这么热情，走的时候还每个人又邀请了一遍，“我不去不会很失礼吗？”
“方品和萧胥也不会去。”修长的手指轻抚杯沿，言下之意是不仅你失礼，其他人也会和你一样失礼的。
彩儿自觉地走出去，细心为二人掩上门。
“就你一个人去？那苏钦音会和你和苏夫人一起去小菊园吗？”清甜的声音藏不住的调笑意味。
即使真的只有苏夫人和卫珩去赏菊，辛楚也不会担心他们真的会有什么。
卫珩怎么都不是会招惹有夫之妇的人……只是，这个苏夫人就说不定了……
也不一定是对卫珩有爱慕之情，但就她对卫珩的态度，热情得仿佛变了一个人，让人生疑。
卫珩闻言眼皮一跳，抬眸看到身侧的小丫头笑得像一个诡计得逞的小狐狸，当下便伸了手将人抓到身前，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揽住她的背，一手掐在她腰间。
“你方才说什么？”
那只在腰上的手不安分地又揉又捏，辛楚痒得不行，扒在男人怀里扭着腰躲：“没没没……哈哈哈……我没说什么！我什么都……哈哈哈……我什么都没说啊哈哈哈……”
夜深人静，温香软玉在怀，卫珩不做点什么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低头，干净利落地堵上正在哇哇大叫的人的嘴……齿关大开，长驱直入。
“唔！”辛楚被突然覆上自己的柔软之物一惊，瞳孔放大，方才止不住的笑声噎在喉中，呆呆地半晌没有动作。
卫珩稍稍离开怀中人娇软的唇瓣：“吓到了？”
早已钻到衣内的大手轻轻一抚，引起辛楚的一阵战栗，终是没能抵住痒痒的感觉：“痒！痒啊哈哈哈……”
被人轻易又含住了唇舌，怜惜地吮吻，撩拨。
克制不住的大手沿着女孩子的曲线慢慢往上，唇齿上的力道渐渐失控，掠过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轻移到衣衫半解的柔嫩的肩上……
＊＊＊＊＊＊
北地的初冬冷得让人心生厌烦，尤其是炉火并不旺的客栈……
只是此刻，卫珩置身在炕火早已熄灭的床榻上却心满意足——此刻在他身侧睡得正憨的人怕冷，深深地把自己埋在他怀里，时不时还蹭一蹭，再小小地满足地叹出一口气……
即使一夜忍得相当辛苦，他还是紧了紧趴在自己怀里的人儿……
瘦瘦小小的一团，拱在胸口，是他所有感情的牵挂和寄托。
“嗯……”鼻头皱了皱，大概是不舒服了，把头侧过来，贴在他的左胸口，又睡了过去……
“爷，”门外的张贲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房内那位终于在七公主房内歇下的爷，“该起了。”再不起，就该误了和苏夫人约定的时间了。
“知道了。”语气还算缓和。
当然，也不排除是怕打扰了房内那位姑娘的睡眠……
把人托起来，放到柔软的锦被中，掖好被角，再下床拿过衣裳穿戴好。
卫珩束好发，回头——枕在被团中的姑娘翻了个身，乖巧地缩在被子中……
细致地吻一吻她的额角，开门吩咐红着脸垂着头的彩儿：“让她再睡一会。”
“是。”禁不住探头看了眼屋内，又缩回来。
似乎很满意彩儿和一直低头不语的张贲的表现，卫珩心情舒畅地走了两步……
又折回来：“让客栈伙计把阿楚房内的炉火重新烧上。”
“是。”刚刚恢复的脸颊不小心又红了……楚将军可真细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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