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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乱局纷至


短命相的太子殿下还是死了。

        他死在乘马车过桥的时候,桥面塌陷,连人带车一起掉进了河里,活生生淹死。

        韩王一怒之下处死了所有随行的侍卫。

        太子之死,举国同丧。哀哀戚戚几日后,在各方势力交融下,王储之位的空缺问题逐渐浮上水面。

        如果之前的朝堂是暗潮汹涌,那么如今就是惊涛骇浪。以姬无夜张开地为首,两派中人人都对于王储之位多了几分试探目光,局面一时变成韩非所最不想看见的。

        这还只是第一重混乱。

        第二重混乱接踵而至。

        一直热衷于搞事的天泽,最近于秦韩边境刺杀了秦国使节。手段之狠辣,态度之嚣张,刺杀完居然还让他毫发无损的逃走了,等于几巴掌甩得韩国颜面扫地。

        韩非神色凝重的上完朝回来。

        已经将紫兰轩当作自己家里的我好心给他斟上一壶茶,韩非接过茶樽凝视半晌,叹了一口气。

        “你在为今早朝堂上的事苦恼?”

        他苦笑:“姑姑的消息真灵通。”

        今早的朝堂可谓热闹。秦国大军压境,使臣李斯手持符节在朝堂上耍了好大一通威风,韩国政坛眼见强敌在前,默契的将什么恩怨都暂时放下,一致对外,你一言我一语交锋多时,最终以韩非一句十日结案落下帷幕。

        好一出大戏,可惜我没那个幸运亲眼目睹。

        我淡定的挽起衣袖喝茶:“你既然有胆量说出十日结案这种话,想必已有对策,现在又为何愁眉不展啊。”

        “我愁眉不展,是因为当今韩国的形势。”他摇头,“只有在强敌暨临之下,纷乱的政局才会一致对外,这是一种可悲。”

        雪顶银梭香气沁人心脾,滑下喉立刻神清气爽。

        “人之常情。”我安慰他。

        韩非是个有志向的,可形势不容他太有志向。韩国积弱多年,除了韩昭侯时期重用申不害变法,其余时期一直表现平平,面对同为诸侯国的强秦,毫无话语权。

        我有时也对自己的国家很无语,论兵马其实韩国并不输于六国任意一国——世有“天下强弓劲弩皆出于韩”的说法,韩国最致命的败笔是在于国君惯用权术,执着于内耗,且乐此不疲。

        如今的韩安,更是韩国史上最庸懦无能的王。既依赖权臣,又唯恐权臣独占鳌头,搞出个两两制衡的局面,加速内耗。

        这样的君王、这样的韩国,并非他韩非一朝一夕间救得过来。

        ·

        紫兰轩来了新客人。

        没人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本来是打算去宜兰阁找韩非讨些酒喝,谁知一开门屋里就站了一堆人,其中还有两个生面孔。

        年轻拿剑的那个长得奶里奶气,身上气势却不亚于卫庄,但见我推门,手中剑立刻“噌”地弹出鞘,吓得我退了一步。

        倚在窗边抱剑的卫庄示意此人把剑收回去。

        “这、这什么情况?”

        我望向韩非。

        “咳,”他清了清嗓子,走过来对我耳语几句描述事情经过,我听完立刻瞪大了双眼。

        第一个反应:妈哎,感情那个一身白衣的是秦王嬴政啊?

        第二个反应:原来那个奶凶奶凶的剑客就是卫庄的同门师哥盖聂啊。

        韩非简单介绍完我的身份,嬴政对我颔首示意,我赶紧恭恭敬敬行礼,然后自觉滚到角落的软榻上坐下,腰挺得笔直。

        卫庄大概是从没见过我这么仪态得体,瞧着我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我,身为一个公主,在秦王面前自然要拿出十足的风度,不能折了韩国的面子。

        安置完我后,韩非回到窗边的雅座,继续同嬴政对弈。

        我眼神滴溜溜在房内打转。

        秦王我倒是不如何好奇,我好奇的那个盖聂——秦国首席剑术教师,卫二庄的亲亲师哥。

        以卫庄那么欠揍的个性,他这个师哥是怎么对待他的呢?脑补完一出师兄弟在鬼谷上演和谐生活的画面后,我不由得将钦佩的目光投在盖聂身上。

        能治得住卫庄这家伙的,肯定有大本事!

        话说回来其实盖聂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纯良的,一件乖乖样,脸上的奶气都没有褪去。

        盖聂察觉到我在看他,过来对我拱手行了一礼:“昭义殿下。”

        哦,昭义,我多年无人问津的封号。

        我被他客气的赶紧摆手:“盖先生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朝陵就行了,反正卫庄都是这么叫的。”

        盖聂思考了一下:“在下还是唤殿下为韩姑娘吧。”

        行,你说啥就是啥。

        “韩姑娘。”

        哎,哪个叫我?

        我四处寻找那个声音,就见韩非使眼色让我往秦王嬴政身上看,后者狭长的凤眸正睨着我。

        ……是我缩得还不够角落吗?这秦王怎么还能注意到我?

        虽不知道秦王叫我过去做什么,但我还是乖乖滚了过去,坐在他二人对弈的棋盘边,继续坐得笔直,惹得韩非都有些想笑。

        二人落座的地方并没有点灯,可能是为了隐蔽,紫女只在房中一处拐角点了一盏。他俩能对弈全凭今夜大好的月色,明亮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盘中棋局看得清楚。

        只听嬴政同我道:“韩非先生棋艺高超,此局我已陷入困局,韩姑娘可有何见教?”

        这话我听着总觉得一语双关,倾身瞧了瞧局势,想出一个较为中肯的回答。

        “此局确是困局,但也不是毫无破局之法。”我指指棋上一处,“尚公子如若想破局,便只能兵行险着入局一番,正所谓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

        嬴政赞赏道:“想不到韩姑娘身为女子还颇通兵书,倒是少见。”

        有句话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王这话一出口,我心下一时没稳住,抬头看他,正巧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

        “不过是一时无聊,翻看过而已,算不得颇通。”

        我随口扯了个理由,嬴政却也没说话。

        气氛一时尴尬,韩非笑着出来缓和气氛:“尚公子找了我姑姑这么一个救兵帮忙,这局可不作数啊。”

        嬴政撤开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自然。”

        待到他们二人对弈完,时辰已有些晚了,外面天色渐暗。嬴政自叹一声棋艺不精,便带着贴身护卫盖聂离开,回了自己的厢房休憩。

        我松了一口气,爬到卫庄身边咬耳朵:“你师哥看着好纯良啊。”

        卫庄皱眉:“纯良?”

        已经忘记进门时候被盖聂吓到的我:“是啊,你看你凶巴巴的,你师哥看着就好说话些。”

        他从鼻中斥出一声冷哼:“人不可相貌,你能读懂兵法,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我瘪瘪嘴嘀咕:“嘁,我都听韩非说了,明明你跟你师哥感情很好嘛,死鸭子嘴硬…”

        “你说什么?”

        “…我啥都没说。”

        卫庄再一次以宫门即将落锁为名将我赶出了紫兰轩。

        走之前我心心念念的酒也没跟韩非讨到,他的理由是府上好酒在全都在生辰时候送给我了,现在都快没有余粮了,让我不要那么狠心把他这点余粮都抢走。

        我只好放过他。

        经过上次百越天团绑架一事,紫兰轩对于我的人身安全格外重视,这会儿夜已渐暮,紫女韩非张良几个人一合计一盘算,把场外的卫庄推出去护送我回宫。

        沦为自己师哥命运的卫庄表示很淦。

        这次来没坐马车,同上次一样要来两匹马,我一只脚刚踩上马镫,韩非这家伙就笑眯眯的把我踩住的这只马拉回马厩。

        “你干嘛?”

        “姑姑你骑一匹马,卫庄兄也骑一匹。那回来的路上岂不是要他一个人牵两匹马?这可多麻烦,依韩非看啊,你们两个骑同一匹便可。”

        紫女在旁边掩唇娇笑。

        我转头看向已经翻上马的卫庄,他很自然的伸出手,说出来的话还是淡淡的:“上来吧。”

        ·

        晚间时分路上行人不多,卫庄握着缰绳在大道上将马催得飞快。

        萦和的晚风拂过他的白发,又拂我的脸,吹得侧脸有些痒痒的。

        我不太自在的坐在马鞍上。

        说实在,就这个前胸贴后背的姿势而言我有点不好意思,总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现在只能庆幸这场面没有被紫兰轩的一些姑娘看见——该说不说,卫二庄此人生性虽欠揍,但脸长得还是挺有女人缘,紫兰轩好些姑娘都喜欢他。

        如果被这些不知我真实身份的姑娘们看见这场面…我可能会被白菜萝卜砸死吧。

        emmm招桃花的男人要远离。

        狂奔过后,韩宫近在咫尺。卫庄不能直接送我到宫门口,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把我放下。

        我跳下马挥手道:“走了啊,你快回去吧。”

        他骑在马上看了我一会儿,不太放心:“紫兰轩不安全,最近不要出宫。”

        “啊?”

        卫庄也没有多做解释,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策马扬长而去。

        ——是因为秦王来了么?

        这件事值得回宫好好思考。

        卫庄虽然快马加鞭把我送回来,可今天宫门已落锁时间完比平日稍早,真想走正宫门回去,暂时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偷偷摸摸绕过禁军走到一面宫墙前,按下宫砖瓦墙上其中的一块石砖。

        墙里发出机关运转的咔哒声,一条狭窄泄着寒气的密道赫然呈现。

        这条密道鲜为人知,从我的母亲入住长华宫时便暗地修筑,尽头有一间连通寝殿的密室。

        密道冗长,我走到尽头,踢开密室里一堆被砍烂的等身人俑,敲敲冰冷的墙面,墙那边回了一个三长一短的信号,随后墙分为两半移开——

        站在入口处的夭夭一脸友好的对我微笑:“殿下,您真是长本事了,欺负我拦不住您是吧?”

        我尴尬的摸摸鬓角,往后挪去:“其实我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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