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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清欢很好,不必担忧。


  似乎万物都在等,等着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就连藏在草丛里的虫子,也不敢出声。

  长古殿内也是一片安静,仲序躺平身子望着黑漆的头顶。他不清楚这些年来清欢是如何去熬那些日日夜夜,更不知如今清欢又身在何处?

  处境如何,是否陷入危险?

  仲序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凭借想象。他是多么希望当初,也追随景清欢而去。如今便可了无牵挂,也不会日思夜想,更不会忆起清欢便心痛不已。

  明日,明日何其多。若明日无清欢,又有何意。

  爹将一生都扑在帝王身上,教皇帝习文断字。知礼教,懂兴替。而仲序并不想过那样的一生,可他已经没有重来的机会。无论是对于清欢,还是他的以后。显然他也不在乎,那场大火中他读懂太多。

  想来人生就该不断的追寻,流浪。

  只有经历了千百种苦楚的人生,才能体会幸福为何。

  顾子婴侧过身将仲序搂在怀里,她低声在仲序耳畔呢喃道:“清欢很好,不必担忧。”

  她的音色很轻,像一片羽毛划过仲序的心尖。平复仲序内心所有的动乱,让仲序安心的躺在她的身旁。

  仲序的心在听到后也放了下来,闭着眼沉沉的睡去。清欢好,一切都好。他只要忍,只要等,一定会见到清欢。

  十年很长,长到一分一毫都能看的清楚。

  十年很短,短到还没有准备好他就要见到清欢了。

  仲序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他一定会等到那天,定要穿最得体的衣衫,带最温润的笑意,一身干净去见清欢。告诉清欢,这些年他是怎么度过日日夜夜的。

  也许会,也许不会。

  女子的心意最难琢磨,万一清欢已不再喜欢自己。他又该如何过下半生的日子?即便如此仲序还是希望能看景清欢一眼,远一点也可以。

  让他确切的知道,曾经他深切爱慕之人,如今幸福美满的活在人间。

  其余的,他不在乎。

  顾子婴搂着怀里的人,闻着他身上的笔墨味。

  想必他之前经常提笔习字亦或苦练书法,身上才会沾染上墨水的味道。也不知他为何紧张,将身子绷得如此之紧。顾子婴睁眼双眼,依稀看到他的眼角有泪水滑过。

  他,竟是哭了。

  仲序紧闭双眸,不敢想象他再见到景清欢的场景。

  还没开始,他就已涕不成声。

  如若他们不是生在京都,不牵扯朝野恩怨。说不定此刻,正过着男耕女织的平凡日子。如此就好,如此便好,如此最好。

  顾子婴掰开仲序紧握的拳头,与仲序十指相扣。如此难熬之夜,她愿陪着仲序度过。

  初生的太阳挂在高空之上,点缀着云朵四处飘散。

  顾子婴早已换了衣衫,坐在山间。清晨的阳光,带着别有深意的温柔。远处飞来的白鸟,在她的身边盘旋。多日未见,大鸟思念的很。洁白的尾羽蹭过顾子婴的脸颊,连转了几圈后立梧桐枝上。

  她坐于石上打坐,吸天地之灵气,品日月之精华。她紧闭的双眸,与天地融为一体。

  九天之上的云霄,空洞的可怕。

  长古殿内的仲序已从梦中醒来,他从床榻上坐起。脚踩在地上,柔软的触感传来。忍不住低头望着地上的毛毯,上面绣着的图案他看不大懂。似是一只白色的大鸟盘旋于太阳之中,又似是只凤凰。

  仲序起身走到书桌前,将揉乱的宣纸展看。越发的确定内心的想法,那人一定有清欢的消息。若不是清欢开口,那人又岂会知晓清欢与自己的关系和重要。

  茫茫人海中,清欢一定也在寻他。总有一日,他们会找到彼此,总有一日。

  女婢将饭菜布好,热水倒好。打点完一切后,匆匆离去。

  仲序简单的洗漱,从怀里将那枚玉簪放在手心。当初一直想送于清欢,此时却没机会。如若还有可能,他想亲手为清欢戴上。他没有多少食欲,吃了两三口便出了长古殿。

  这里的人皆穿白衫,除去白色之外,他只在顾子婴的身上见过别的颜色。

  那抹嗜血的鲜红之色,他岂能轻易忘去。

  此刻的淫贼,又去向何处?

  莫不是去向清欢说明,征求清欢的意见。若清欢不愿见他,他又该如何是好?就此离开,重回京都吗?其次呢?找个人娶妻生子,随意应付一生?

  仲序忽而又怕景清欢同意,他此刻这般模样,清欢会喜欢吗?

  已过十年,清欢是否还能认得出?

  仲序心中纠结不已,怕见到,又怕见不到。想诉说情意,又怕打扰到景清欢。关于他们的曾经,怕景清欢忘掉,有恐景清欢记得清楚。仲序忽然忆起,这一切不过都是十多年之前发生的事情。

  说不定此刻的清欢,早已变得让他认不出。即便是站在自己的面前,只要清欢不说明他就不知晓。

  仲序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的时不时经过的家雀,也无人轰赶它就在阳光地到处闲走。

  唯恐见到那个人,逃跑似的走回殿内。他,有何颜面见清欢。脚步声,从殿外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仲序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移动。他怕转身之后,看到的就是景清欢。

  没有任何说说话声传来,有的只是顾子婴疑惑的双眸。

  仲序对着顾子婴行着礼,眸中带着落荒而逃的怯意道:“昨日情绪过激,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送小生离开此地”

  “只要公子所欠债务须得写清,本尊自会放公子离开灵山。”顾子婴也不为难,示意着仲序写下借条。

  只要仲序肯写,她自会放他离开。

  仲序自然不想多呆,但两万四千两黄金宛如天价。犹豫再三的他,终还是提起笔顺了她的意。

  顾子婴从桌上将借条收据拿好,藏于袖中。她从仲序怀里夺过玉簪,对着仲序笑道:“此物算是抵押,何时公子还清本尊的黄金,何时本尊还公子玉簪。”

  “你,姑娘休要欺人太甚。”仲序出手想要夺回,可他如何是顾子婴的对手。

  即使顾子婴让他九分,仲序都奈何不了。

  顾子婴瞧仲序一脸愤怒,嘴角的笑意勾起的越欢。她将簪子别与发间,挑眉耍赖道:“欺人太甚吗?即便是,哪有如何!帮本尊将公子,好生护送回京都。若是有半点差错,也别再回灵山。”

  “是。”门外的侍者,躬身对顾子婴行礼道。

  侍者对仲序做了个请的姿态,跟在仲序的身后离开了长古殿。

  殿内的顾子婴将怀里的收据和玉簪扔在书桌上,随着风一并消失在殿内。唯有余留的微风从窗外吹来,吹卷了宣纸的页尾。

  窗外的天蔚蓝的过分,白云轻飘,太阳高照。如此天气,光是看着就让人舒服不已。不知何时,天色将近晌午。原本炙热的光线变得柔和几分,甚至于让人眷恋不已。

  知府内的仇慈坐在亭内的摇椅上,身后的两位女子帮他揉肩捏背。亭内的女子为他弹奏琴弦,他躺在摇椅上闭眼歇息。悠闲的天气,悠闲之人。

  尤许走至亭内,接过了仇慈身后女子的手帮着仇慈捏着肩膀。累了的仇慈,似是毫无发觉。他闭眼假寐,耳享琴瑟之声。

  若是仔细些,就会发觉仇慈的指尖时不时跟着旋律敲着椅子。

  亭内的女子去了大半,只留弹琴之人。她的琴艺算不得高明,甚至有些拙劣。

  仇慈似是不挑,但他敲椅子的旋律和女人弹琴的旋律不一。

  尤许心知他瞧不上,示意女子离开。他坐在古琴前,续着那段曲子。

  仇慈从摇椅上坐起看到琴前坐着的人,又靠在摇椅上之上顺口问道:“阿许怎会想起看望我这个老头,而不找刘姑娘诉尽情缘?莫不是言语上得罪了她,被人从房内赶了出来?”

  “刘姑娘的闺房岂是我随意便能进的,公公莫要说笑。”尤许低头望着古琴,指尖轻拨。

  此琴哪有山庄里的那把不知名的古琴好,不管是它那个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的外形,还是它弦发出恰到好处的琴声。

  尤许还记得琴上最末的两行诗,美的让人心惊。

  前半句的抚琴难拨伊人美,折花却见蝶起舞。

  似是男子对女子的思恋之情,夭折的花怎会有蝴蝶来访。

  可见写下两句诗的人,对那段感情的惋惜和坚守。

  即便她不再是原来的她,他也依旧不放手。如此深情,尤许看的有些心伤。

  后半句的夏不语情深似海,秋不言离别恨苦。

  似是琴上原有,那首诗的名字尤许还有些印象。夏言,好似是个人名。

  靠在摇椅上的仇慈不知尤许到底何处招惹了刘宛白,但尤许喜欢,仇慈也不想过的多掺合。

  感情之事,唯有当事人有发言权。

  但仇慈不得不承认,尤许的琴艺是极好的。还有他的手法,加上他生来就是个可人的模样。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容易被人觊觎。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是谁都懂。他的前身仇慈待尤许,不就是如此吗。

  此刻的仇慈,可怜了尤许,也可怜了自己。

  曲色中的哀愁似是从天上而来,落入这凡间变的俗不可耐。

  再好的古琴,若没有一首好曲,也是可惜的琴弦。

  仇慈起身不想听尤许的曲中之音,离开了亭子。

  坐在亭内的尤许,依旧在拨弄着琴弦。似是对此曲动了心,深情拨弄。

  仇慈一身锦衣华服出了知府家,在街上溜达。喧闹的街市,将他脑内悲壮的琴声去了多半。叫卖声,一拨接着一拨。他随意进了家酒楼,点了两个小菜。

  耳边是说书人的话,以及喝彩的叫好声。这类戏说前朝的把戏,仇慈似是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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