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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多才多艺的“王八蛋”(一)


正月里,寒风凛冽。雍久在郡马府的后院里裹着大袄子,一边蹦跳着取暖,一边熬制送给长公主的最后一坛糖浆。

        雍久露在外面的双耳冻得通红,大棉鞋里的脚趾头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呼一吸吐出的白气更是招显着冬老爷的威力。现在雍久的脑袋里除了要熬好这锅糖浆,就只有冷、冷、冷。

        浣衣房的环儿缩手缩脚、异常艰难地下了床,好不容易挨着个休息日,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在外面倒腾,乒乒乓乓扰人清梦。

        环儿揉着眼,看清了罪魁祸首:“哎哟,阿九啊,我说你这一大早的又在弄些什么呢?”

        前阵子是日夜熬制止咳糖浆,熏得她脑壳疼。最近又搞什么木头玩意儿,本就不大的院里到处洒落着木屑。

        要不是看雍久人不错,大方有礼,日常买些好吃的、好玩的送她,环儿非得撕烂她不可。

        “这是最后一坛啦。”雍久头也不回地答道。

        “止咳糖浆嘛,谁不知道。我是问那个,那个是什么?”

        “这个啊,这叫自行车。”原来雍久嫌熬药浪费时间,想着与其蹦跳着取暖,倒不如干会儿活,看看日头也不早了,于是就把前几天未完成的自行车拿出来倒腾。

        意识到可能打扰到环儿了,雍久停下手上的活,回身灿烂一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啊,过两天我给你带冠春园的芋头糕。”

        “行吧行吧。”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环儿见她识相,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显得她欺负新人似的。

        “等冬天一过,便是踏青的好时节,有了这自行车,我便带……带昔君去骑车。”

        “骑车?”环儿有些好奇:“不然你也教我玩玩呗。”

        “当然可以。”雍久的自行车基础已成,就剩最后一些抛光打磨和上色,便拍了拍木头坐垫,“来,现在就带你在院子里骑一骑。”

        长乐郡主和昔君来到浣衣房时,雍久正载着环儿在院子里欢快地绕圈圈骑行。

        两人都是头一次见这新奇玩意儿:“干什么呢在?”

        长乐郡主一鞭子抽下来,打断了欢声笑语。

        环儿赶紧跳下车,跪倒在地,雍久也将自行车放置一旁,跪下请罪。

        “起来说话,问你们话呢,跪什么跪,回话。”长乐郡主向来嚣张跋扈,又有边关女子的豪放不羁,见两人娘娘唧唧、吞吞吐吐的样子就不大高兴。

        “你们快起来吧。”昔君跟在郡主身边有段时间,对她的脾性更为了解,“郡主殿下只是好奇罢了,不用害怕。”

        雍久拉着昔君的手臂站起身,轻声道:“好久没见到你了,跑哪儿去了?”

        不待昔君作答,长乐郡主又是一鞭子抽过来:“叫你回话,没听懂?说什么悄悄话呢?”

        昔君苦笑摇头,撤了手,乖乖回到郡主身边,眼神示意雍久先作答。

        “禀郡主殿下,这是奴婢自制的自行车。”在这位狂傲郡主面前,雍久只敢自称奴婢,那根飞来飞去的鞭子实在吓人。

        独孤曼收起鞭子,朝自行车走去,路过雍久时还不忘昂着头,哼她一声:“不过是块烂木头罢了,有什么稀奇,笑得咯咯咯咯咯咯的,烦死人了。”

        环儿被她这话吓得又一膝盖跪在地上,雍久则对她的评价充耳不闻,乞求老天爷赶紧送走这尊佛。

        唯有昔君闻弦知雅意,笑道:“郡主要不要试一下?说不定挺好玩?”

        独孤曼傲慢地点点头,还是昔君知她意:“嗯……行吧,那本郡主就勉为其难试一下。”

        嘁~~雍久和昔君对视一眼,憋着笑道:“郡主请。”

        雍久给独孤曼详细讲解如何骑行,并打算在车后给她把着方向。

        谁成想,这位郡主殿下对自己的运动能力非常自信:“本郡主不需要!西北的大宛良驹本宫都驯服得了,何况这小小玩意儿。”

        很快,自大的郡主殿下就在“啊啊啊啊”的狂叫中摔了个狗吃屎,气急败坏:“好你个阿九,你…你你发明的什么玩意儿,竟敢戏弄本宫,痛死我了,哎哟哟……”

        几人手忙脚乱将郡主抬到雍久房内,雍久翻箱倒柜找出一瓶长公主赏赐的膏药,她想宫内的东西必然极好,试试看吧!

        坐在床边哀嚎的独孤曼摔肿了脚脖子,脱下鞋袜,没一会,便大了一圈。雍久抹匀药膏,回想着夕霞当时给自己脸上上药的情形,给独孤曼轻轻抹着。

        没一会,郡主的哀嚎声便小了些:“你这药真不错,给我瞅瞅。”普通的白瓶子,没什么奇特,独孤曼又放在鼻下,闻了闻,有一股味道很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这药哪儿来的?”

        “能哪儿来的,城东买的呗。”正在专心给郡主揉脚脖子的雍久牢记要隐瞒药膏真正来历,却失了平时的恭顺。

        这可是在和母夜叉对话呢,昔君和环儿心下巨跳。

        好在长乐郡主倒没在意:“挺不错的,凉凉的,真舒服。对,就这儿,再给我多按按。”独孤曼对雍久的揉按手法非常满意,“你这按摩手法不错,来我身边当差吧!”

        虽然不是命令,但雍久知道,哪有商量的余地:“是。”

        如此一来,偷看书信一事,会更加顺利。

        这几月来,雍久这个细作只能偷偷看到一些无关紧要的郡马府来往书信,譬如府上买了几只乌龟、沈士良往西北恭亲王府岳丈大人那里送了几只海东青什么的,机密要件根本接触不到。

        给长公主的信件中尽是报道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好在殿下从未责怪于雍久。真担心长公主殿下会对自己这个毫无作用的间谍失去信心,这次调动或许是个好机会。

        今晚见面,可得与长公主好好商议一番。

        夜里,小安子偷摸着来到浣衣房,在门上有规律地敲了三长两短的暗号,仆从打扮的雍久就蹑手蹑脚地溜了出来。

        “今儿个在府上悠着点。”小安子见雍久满脸喜色,期待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提醒她,“长公主殿下又被催了。”

        “催?催什么?”雍久裹紧身上的披风,只露出一截手臂拉着身后的自行车。京都的夜更冷,怀里的糖浆早已结冰,隔着几层衣服都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寒意。

        不知道上次的糖浆长公主用完没有,应有有一直服用她的糖浆吧?那咳嗽有好些吗?

        雍久想得挺多,小安子突然停下步子转过头来,她都没注意,一鼻梁撞到了小安子的头顶。

        “哎哟,九姑娘,您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

        小安子揉揉额头,好在雍久人不错,对周围人都客客气气的,小安子才不与她计较。

        “催殿下成婚哪,你来京都多久了?在郡马府做事,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灵通。”

        “我哪知道啊,再灵通也不如小安子你灵通呀。是不是,江湖百晓生?”

        今晚打算去献宝的雍久心情格外好,说得话也特别动听。

        小安子听了舒心,又继续走动起来:“总之,你今儿个小心着点。伴君如伴虎,知道不?”

        雍久心不在焉地连连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希望这新玩意儿能让长公主殿下开心点。

        祁安殿。

        “今晚会过来?”听说今晚雍久会过来的长公主殿下早早停笔,用过晚膳,看了会儿书,就开始等着了。

        都说冬天的日子会短些,怎么这天还没暗呢?

        这话,今日长公主殿下已问过两遍了。

        朝露依旧恭敬道:“是。”想想又道,“从郡马府到咱们府邸不那么方便,总得等天黑了才好过来。”

        道理,长公主殿下自然懂,嗔怪地瞥眼朝露:“替本宫看看,可有需要梳理的。”

        铜镜前的公主殿下美丽大方,头饰发型、衣着打扮,无可挑剔,但朝露还是给她把垂下的发丝摆弄得更端正些:“殿下要戴那只簪吗?”

        已然打开的首饰盒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支木簪,纹理清晰自然,一众脂粉香中隐约能闻到它的檀木香,沉静清新。

        “嗯。”独孤伽罗点头,直至朴实无华的木簪插到她乌黑发中,嘴角才隐约可见一丝雀跃。

        那是上一次雍久送止咳糖浆时,附带送的一支木簪。工艺、用料都不算顶级,但难能可贵的是心意。

        九姑娘花心思亲手做的,长公主嘴上不说,但心里着实喜欢得很,单独给它一个首饰盒装着。

        雍久不知道,但与独孤伽罗朝夕相对的朝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殿下,九姑娘到了。”夕霞在门口通报。

        “进来吧。”独孤伽罗从梳妆台前起身往清风榻上去,“阿九,你来了。”

        不知何时起,长公主殿下同雍久变得熟稔,称呼从“九姑娘”变成了“阿九”,两人见面不像君臣,更像老友;也不知从何时起,雍久偷看信件不再是为雍家翻案,更多地是想为长公主做事,理所当然又心甘情愿。

        当做一件事不再是完成任务,反而是一种心甘情愿的享受时,人就会变得在意上心。

        一在意,雍久便发现自己这卧底做得实在过于粗糙,内心焦躁又愧疚——急于认字练字,生活充实了不少,就怕自己坏了殿下的好事。

        与长公主手谈两局,雍久的棋艺有显而易见的进步。

        这不仅是因为雍久天资聪颖,孺子可教,也得益于对手棋艺精湛。与高手对弈,每一步都是难能可贵的提点。

        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大师课,对于雍久来说却有些难熬,只因为她心中有事,无法专注在棋盘中:“殿下,我输了。”

        “才两盘而已。阿九进步很大,下一局或许就能平手了。”长公主放下白子,命朝露上点心。见雍久蹙眉,循循善诱,“阿九可是有什么心事?”

        “殿下怎么不问我信件的事?”摆在面前的桂花糕是雍久的最爱,每次来公主府总要吃上好几块,最后还得打包走,但此刻也变得食之无味。

        要是长公主问她字迹的事,该怎么答?

        她可是如假包换的大草包,别说写字,连字都认不全,公主会觉得自己在骗她吗?要不要和公主全盘托出,她会信吗?

        长公主让朝露将信件都找出来,似是明白雍久的紧张,轻笑:“阿九在郡马府不过个把月,如何能接触到要紧信件?若是真把信件一模一样誊抄下来,万一被人截了,反而对我们不利。阿九如此做法,看似笨拙,实则高明。不过本宫确实读不懂这里面的内容,阿九为我解析解析?”

        还能这样解读?长公主这通说法竟把雍久这个草包描绘成了一个大智若愚的睿智形象。

        雍久眨巴着眼,望着温柔的长公主殿下渐渐红了脸:“殿下过奖了。”心中松了口气,捡最近的几封信道,“这是绿毛龟,郡马府上个月得了好几只。这是海东青,据说很珍贵,但聪明、很听主人话,殿下养过吗?”

        独孤伽罗看着那王八样的绿毛龟和麻雀般的海东青,又瞅瞅雍久兴高采烈的模样,这家伙对自己的画作好像很满意?

        “没有,”长公主摇摇头,“这玩意儿凶猛,本宫无甚兴趣。不过,皇祖母曾经养过一些,那些猛禽在皇祖母手中非常听话,乖巧得如同小鸡。”

        太皇太后过世后,还留有几只海东青,皇宫里好生养着。小皇帝曾想过要送她几只玩玩,但长公主一没饲养宠物的习惯,二来不想冒犯皇祖母,没有要。

        将海东青比作小鸡,长公主殿下怕是天下第一人。雍久心中发笑,愈发觉得殿下可爱。

        两人就着书信随便聊聊就是一个多时辰,朝露为二人添了好几盏茶,颇有秉烛夜谈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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