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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别扭


阳光大好,气温回升了好几度,正是出门踏青的好时节。

        昔君对着打扮轻盈的雍久上下打量:“阿九,你今天穿得也太少了点吧?春捂秋冻,你可悠着点。”

        雍久最怕冷了,什么都不稀得,唯有郡主赏赐昔君的银骨炭眼馋得不行。这个冬天,昔君可分给她不少。

        今儿个,昔君就是来给雍久送银骨炭的,还想着约雍久一起去城东喝酒。

        没想到人直接手一摆,拽得不行:“昔君,今日我已有约。你和郡主、红尘玩吧。”

        眼前人春风满面的样子叫昔君心中狐疑:“昨个你去哪儿了?”

        雍久正在给自己梳妆打扮,好似没听到她的问题。

        昔君两眼微微一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脚踩到凳子上:“老实交代,今天又是跟谁有约了?”

        “我干嘛告诉你啊,真是的。”雍久恶狠狠地将昔君的脚拍下去,站起身,整整衣领,一副偏偏公子模样,“小孩子家家的,别成天喝酒喝酒的,跟郡主好好学写字,学知识哈。”

        “嘿,你说谁小孩子家家呢?今年我都十一了……”

        “噗呲——是呀是呀,再过两年就能嫁人咯!”雍久今天心情好,见她人小鬼大的模样觉得特别可爱,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刮刮昔君的鼻子,“赶紧嫁人吧,小鬼。”

        “呸呸呸,谁要嫁人啦,我才不要呢。”昔君躲开雍久的戏弄,小脸微微一红,“不许叫我小鬼。你可别忘了,你的命都是我救的呢。”

        雍久又是噗嗤一笑:“是是是。救命恩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现在就请让一让吧,我要出门啦。”

        咦?这人……这人居然也会笑得这么灿烂?

        不过几天未见,雍久怎么好像截然不同了。昔君一把抓住前来送干净衣服的环儿:“你见过阿九笑得这么灿烂吗?”

        且,话都变多了。

        被抓住的环儿一脸无奈:“女大十八变呗。看她眉眼含春的样子,八成是外面有相好的了。哎呀,你别抓着我了,我还得打扮打扮回家相亲呢,听说今儿个的模样可俊了……”

        环儿一堆啰嗦话里,昔君精准地提取了“相好”二字,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不行,她必须赶紧去向郡主请教一下!

        另一边,雍久已经步履轻盈地去赴约了。

        橡胶树上采集的天然胶乳经过凝固、干燥等程序制成的弹性固状物就制成了天然橡胶。

        一次偶然的机会,雍久从长乐郡主口中得知东魏国的最南端有这样的橡胶树,央着郡主托人带了一些回大周,自己摸索着制作了橡胶。

        如此一来,雍久便能给自行车前后木轮胶上厚厚橡胶。天然橡胶遇热或在阳光曝晒下容易变软和发粘,但在这初春的日子里,温度不高,橡胶就能保持良好的减震功能,让骑行者倍觉舒适。

        祁安殿中,地上铺着上等金砖,坚硬无比,又平整顺滑,所以橡胶的功能还无法叫人一眼看出。但今日在郊外的骑行,独孤伽罗能明显感觉到雍久自行车的特别之处。

        “本宫年年去春闱狩猎,皇家一等一工匠做出来的马车都有不小震感,你这自行车倒是没什么颠簸感。”

        长公主绕着郊外的金鸡湖骑了两圈后,发出疑问。

        雍久缩着脖子搓搓手,又呵了口气:“我在车轮上加了点小玩意儿,可以起到避震的作用。”

        她蹲下身,指着一圈白色中带些浅黄色的东西,“喏,这是天然橡胶,从橡胶树上采集下来的。橡胶本身具有弹性,可以起到很好的避震作用。”

        见独孤伽罗和朝露夕霞三人一脸懵懂的模样,雍久起身,双手插进袖袍里,眉头紧锁,盘算着如何简单明了地向她们解释这个原理。

        正思索着,忽然感觉周身的风减弱许多,一件大红猩毡披在自己身上。

        “哎?这怎么行。殿下,我不要。”雍久连忙推拒。

        “本宫刚骑了两圈,身子热着,没什么使不得的。还没感谢阿九带我出来散心呢。”

        独孤伽罗见雍久忐忑不安,指了指刚离开的朝露,“呐,朝露已经去拿备用斗篷了,阿九不必担忧。”

        春寒料峭,今个雍久穿得有些过于单薄了,不过挺好看的。独孤伽罗不露声色地暗自打量。

        很快,朝露飞奔回来,将一件同样大红色的羽纱鹤氅罩到独孤伽罗身上,还给她额外戴了一件大貂鼠风领。

        朝露如同21世纪的宝妈生怕自家孩子冷着冻着,将长公主殿下照顾得一丝风都透不进去。

        啧,果真是皇家啊!身边的丫鬟奴婢都忒有眼力劲儿。

        雍久哆嗦着唇:“多谢殿下。殿下似乎很喜欢红色?”

        一旁的朝露刚刚给长公主殿下拿了备用斗篷回来就听到这么僭越的问话,贵人的喜好是臣子可以随便打听的吗?

        不过眼前人,似乎从来就没懂过规矩,朝露瞥她一眼,扶着长公主殿下缓缓前行。

        长公主淡笑:“何以见得?就因为两件斗篷皆是红色?”

        “嗯……是也不是。”身子渐渐暖和,雍久便没那么缩手缩脚,讲话不哆嗦了,身子也挺拔不少,再与独孤伽罗站一起,便显得比她略高几公分。

        “我记得上次殿下赐我的菊花就是粉色的;还有那副字帖,白纸黑字,放在红木盒里,下面垫着红色衬垫;今日斗篷也都是红色的,哦对了,还有殿下赐给我的茶是大红袍,所以我就猜殿下是不是特别喜欢红色。”

        长公主闻言忍不住掩面轻笑,一旁的夕霞却“噗嗤”一声大笑出来:“哈哈哈哈,九姑娘你……哈哈哈,连大红袍都算红色吗?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吧,哈哈哈哈……”

        雍久不好意思地咬咬唇:“名字里带红字便也算,哼!”

        感觉到自己的耳根火烧似的着起来,生怕上了脸色叫人好笑,雍久便快步往前走去,不管余下三人。

        这副模样,旁观者看着那叫一个傲娇十足。

        独孤伽罗忍住笑,微微瞪了夕霞一眼,夕霞才用手捂着嘴,遮掩那响彻天空的调笑声。

        独孤伽罗担心雍久生气,不再管她,紧紧跟上前:“怎么?生气了?”

        一点小事哪里值得生气,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但雍久暂时也不想解释。

        她的不作答,在独孤伽罗看来却是耍小脾气的意思,想了想,道:“阿九没说错,本宫确实偏爱红色。”

        雍久闻言,立马转头看向她。

        独孤伽罗满意地继续说道:“本宫十三岁那年,父皇与母后相继去世,没几年皇祖母也薨逝了,只有我与幼弟相依为命。独孤家本就人丁不旺,我们这一代最亲近的不过就是我与罗儿。皇宫那么大,亲近的人却那么少,难免感到孤单。”

        夕阳西下,余晖印照在长公主美丽的侧脸。她轻声的诉说,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叫雍久想起自己的父母,心弦波动。

        “逝者已矣,殿下节哀。”雍久想抱抱独孤伽罗,安抚她受伤的心,但郊外人多眼杂,不能这么做。

        “过年时候,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皇宫也不例外,显得格外热闹。故而本宫向来偏爱那抹热闹的红,阿九没有猜错。”

        长公主的情绪调整得非常快,忧伤似乎不过一瞬,便笑着转头望向雍久。

        夕阳将雍久照得微微眯起了眼,但她还是从那双笑盈盈的眸中找到了自己的倒影。余晖中,长公主全身仿佛罩着一层熠熠生辉的光芒,气质明媚,圣洁典雅。

        尽管背光,但雍久姿色上乘,光是一个轮廓便知是个美人胚子。长公主心想:卿本佳人,却如此孩子气。她宠溺又无奈地摇摇头:“你可莫要再生气了。”

        长公主在意自己的感受,还拿自己的经历安抚她,雍久心中一暖:“本来就没生气。明年过年,殿下若不嫌弃,我陪你一起过,好不好?”

        每逢佳节倍思亲。雍久在这异世界也时常感到孤单,所以她懂独孤伽罗失去父母的悲伤与孤独。

        “我们那儿过年过节的时候喜欢给亲朋好友送礼物。明年过年,我给你准备好多好多礼物,好不好?”

        雍久连着两个好不好,却把独孤伽罗问住了。她定定地看着雍久,伸手到她脸庞边,似乎是想摸摸她?

        雍久有些莫名,又有些期待,静静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最终,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又收了回去,连眼神都不再给她,只是淡淡地回了她一个“好”。

        一腔热情的雍久如堕冰窖。

        在这春风化暖的日子里,即便身披昂贵毡子,心却能在瞬间变得冰冷。雍久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情,长公主殿下当时并没有想摸摸她吧?殿下对她的在意与关心,都只是出于对旧臣子嗣的照顾吧?

        原来,长公主殿下对自己的底线在这里。

        雍久妄想更进一步,聪明如殿下一定是看穿她的小心思,委婉拒绝了她。也是,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啊,追求者多得可以排到京都城外,雍久算什么?

        不过是罪臣之女,现在更是个郡马府上的下人,豆大的字都识不了几个。只会做些小玩意儿,耍些小聪明逗人开心,难登大雅之堂。说不定,殿下早都玩过,不过是不好拂了自己的好意,得体应对罢了。

        性别、身份、地位……两人都相去甚远。

        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感觉不太好受,初次情动的人又特别容易敏感多思。瞬间,雍久整个人就变得低落起来。

        两人各怀心事,默契地都没再出声,只是静静走着。

        一对佳人在夕阳的余晖中并肩行走,看似亲近,实则两人之间,无形中隔起了一堵墙。

        氛围压抑得快让人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挨到马车边,雍久便同长公主匆匆行礼离开。

        殿下没有要捎带雍久一程的意思,也没让下人送送她,只是轻轻点头,同意了她的离开。

        落在她俩身后的朝露和夕霞面面相觑,不知两人这是怎么了,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雍久失魂落魄地回了郡马府,身上的大红猩毡都忘了还给长公主。

        那天之后,两人便再没见过。雍久将信件和毡子一并托给小安子,让他代为转交。

        一开始还跟小安子解释是夜里太冷,不愿出门,到后来没见长公主召见,便索性连借口也不找了。

        两人似乎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愿先找对方。

        若是谁先找了,就仿佛是自己先认输一般。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到五月时,天气转暖,雍久却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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