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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救人一命


永康三年,春节刚过,拜完年、走完亲戚的人们便纷纷走出家门,大街上遛鸟逗狗碎大石,好不热闹。

        而那京都最大的京记茶楼,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说书人讲到精彩处唾沫横飞。

        “据说,那颗头颅足足挂了十天十夜,可以想见当今陛下对此人是多么得深恶痛绝。此奇女子,乃前刑部尚书雍之礼的女儿,雍家被抄之后,她本应被流放莫州……捉入天牢不过两日,便企图毁容自刎。”

        不知怎地,开了年,永康元年被斩首女子的事又被人扒拉出来,汇成市井小说,在各大茶楼传得绘声绘色。

        “自决便自决好了,毁容作什么?世间女子不是最爱美了吗?”

        “是呀是呀,据说这雍小姐生前很是漂亮呢,这都能下得去手?”

        说书人一脚踏上梨花木桌:“嘿!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皇帝说了要砍她的脑袋,枭首示众,以儆效尤啊!”

        “那又如何?”

        “嘿呀,你们这帮土包子,还真是什么都不懂。这位雍小姐生前是怎样的人啊,京都才女、名门之后,哪里能受这样的羞辱?故而以毁容示众,保全最后那点颜面啊。”

        “噢~~~原来如此。”众人纷纷附和赞同。

        茶楼角落中,一位相貌普通的锦袍男子将上好的骨瓷茶杯捏得死死,用了十分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将茶杯朝那说书人扔去。

        一旁更为清秀的男子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从容不迫地将对方茶杯添满,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王兄,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如今陛下年轻气盛,亲政不过三年就得罪不少官员,与长公主的关系也不复从前那般牢不可破,咱们机会多得很哪!”

        “哼,那个女人诡计多端,皇帝和皇权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谁能比得上?你们可莫要掉以轻心被她骗了。”此人便是王瑞杰,尚书令王贤忠独子。

        当初雍久关押在天牢,三日便被问斩,刑部又已被换成长公主一派的人马,他连见雍久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在菜市口看到的还是毁容后的“雍久”,更是将王瑞杰刺激得几欲发狂。

        心上人被如此残杀,无论如何,王瑞杰都不会放过长公主和狗皇帝。

        坐王瑞杰对面的正是户部尚书长子李毅斌,只见他谈笑间风流倜傥,“唰啦”一声,展开折扇,轻轻摇曳:“王兄,此言差矣,当初雍小姐和那位关系可不简单哪……”

        京都秋日的风一如三年前那般凛冽,夹带着各种流言蜚语传啊传,传遍大江南北。

        传到莫州城时,这风变得暖和下来,贼女谋逆的故事反而变成了女子为父报仇感天动地的传奇佳话了。

        两个形色匆匆的男子在莫州城最大的酒馆里听说书人胡扯半天,那记忆深处如何都抚不平的怨恨与不甘牵头皮般地扯拉出来,叫人痛不欲生。

        “走吧,阿九。”

        这俩男子正是女扮男装的雍久和昔君。

        三年多未见,昔君个儿拔高许多。当年猎场发难后不久,长乐郡主便与沈士良合离,带着昔君返回西北。

        西北虽穷苦,但长乐郡主半分不曾亏待过昔君,更是与她姐妹相称,把昔君养得水灵灵的。

        昔君见雍久闭口不言,冷若冰霜,心知是说书人的话触动了她心弦,硬拉着她往外走。

        对方却死赖着不肯起身:“怕什么?又不是没经历过,听听怎么了?我可没那么弱。”

        一口杯里乘着清澈的米酒,雍久抬起手臂,将酒闲闲散散地递到唇边,白皙细长的手指擎着嫩白色的酒杯,交相辉映。

        再配上她精致的五官和似笑非笑的神情,真真是玉树临风、神姿隽永,举手投足间都是赏心悦目。

        唯二美中不足的便是那前臂抬起,丝滑的衣袖掉落下去,露出几道浅浅的伤疤,以及唇上那道略显单薄的八字胡。

        好好一个靓丽的姑娘家非要扮男人,还非要扮一个中年老男人。

        “哎……算了算了,你要找虐便随你去吧。反正我是跟着你做事,路上耽搁的时间也是罗老板你自己的,我呢就在这大酒楼里吃吃喝喝,多惬意啊……”

        话未说完,昔君便被人拎着衣领出了酒楼。

        雍久试验的一年三熟的籼米种植非常成功,产量极大,桃源村村民根本吃不完,更何况本就还有口感更佳的粳米,粮食多的简直要扑出来。

        她与龙婞便试着将多余的粮食卖到村外去,几年下来,生意红红火火。这次出来遇上昔君,便打算带着她一起将桃源米粮推到别地儿去卖。

        二人兜兜转转,来到莫州城最南边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点一壶温酒,雍久又要喝,昔君不让,便嬉闹抢夺起来。

        小二送来一叠牛肉,笑道:“两位公子,再点一壶不就得了?何必争来抢去的哦。”

        “小二哥,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兄弟啊吃不得酒,吃不得。”看着稚嫩些的小公子嬉笑着拍出几块碎银,“再给我们打包三天的干粮,要有肉有酒,我们一会带走。”

        “得嘞。”小二哥甩了甩肩上的白布,收下银子,下去备货。

        “你现在倒是大方。”那些碎银至少能买五天的干粮,与小公子抢酒、年长的雍久公子微微一笑,“昔君便对我也大方些,将这壶酒让与我了吧?”

        昔君个儿拔高了,五官也渐渐长开,变得愈发漂亮起来,但那股从小在街上讨食打架的气性儿愣是将她的颜色遮盖起来,着一生男装毫不违和。

        “阿九,不是我不让你喝。是你伤还没痊愈,不能喝酒,而且中午在酒楼不都喝过了吗?怎么还要喝?不许!”

        “都这么多年了,什么伤还没痊愈哦。”

        夜间一阵凉风吹来,雍久身子一抖,猛地咳起来,狠狠打脸刚说过的话。

        昔君趁机将酒壶给夺过去:“看看,看看,又咳上了吧。当初要不是你命大,你啊早就被打死在天牢了。”

        “天牢”二字钻进雍久的耳朵,那些暴虐的画面便一一闪现出来叫雍久心肝俱颤、脸色煞白,咳得愈发密而急:“你……你……”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提,让那些京都的狗屁事都滚远远的,莫要来烦我们阿九。”

        昔君忙不迭地给雍久拍背顺气,一边还委屈地咕哝,“也不知今天中午是谁非要找虐,别人提不行,自己听倒是可以……”

        “两位公子,你们要的干粮来咯!”

        小二拿了不少赏钱,声音中都充满着喜悦,眼看着就要送到二人桌上,隔空一把大刀给他拦住了去路。

        “东西留下,我们小姐要了。”

        来人身材魁梧,步伐稳健,一看就是练家子,一手横刀而立,一手将一两锭银拍在旁边的空桌子上。

        小二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想出法子:“这位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本店要肉有肉,要酒有酒,您和小姐不妨先坐下,等我把这干粮送了,马上来给二位服务,怎么样?”

        “不怎么样,本小姐就要那两包干粮。”身着翠烟衫,下搭水雾绿草百褶裙的娇俏小姐,指指自己腰间的金鞘弯刀,“不然,你问问我的弯刀答不答应?”

        娇俏小姐的肩上还扒拉着一只棕色猕猴,抓耳挠腮,嗷嗷乱叫,似乎在耀武扬威。

        小酒馆地处莫州与南楚、东魏交接之处,中间不过相隔一条莫河,平日里多的是各类往来人员,形形/色/色。

        小二哥经验丰富,心知这两人不好惹,立马笑呵呵道:“答应,答应。”

        “小二!你怎么回事?这是我们的干粮,轮得到你做主吗?”昔君怒声而起,一把将包裹抢了过来。

        不料,一把冷啧啧的弯刀突然出鞘,驾在昔君勃间。

        昔君跟着郡主,学过些拳脚功夫,但实战经验不足,心中有些慌乱:“怎么,这位小姐还敢当众杀人不成?”

        雍久身子本就弱,当年大劫,伤了根本。情急之下,又是连连咳嗽:“算了……咳咳咳……算了昔君,就让给他们吧。”

        “不行!凭什么有点权势有些功夫的人就可以肆意妄为,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今日听说书人添油加醋地描绘当年天牢残虐情形,昔君本就替雍久对那些当权者感到愤懑不平,此刻更是一点就着,倔强地不肯让步。

        “这世间有没有王法,我们不早就知道了吗?又何必再争那口气呢?”雍久将包裹从昔君怀中取过,递给那位小姐,“希望小姐……咳咳,高抬贵手。”

        “哼,算你知趣。”娇小姐刚欲把刀收鞘,迎面却飞来一枚十字标,弯刀飞向一边,叮叮两声,两枚十字标便被挡了下来。

        “哈哈哈哈,好身手,好身手。”来者身材纤瘦,颧骨高耸,两撇八字胡比雍久的浓厚许多,让人感觉更加沉稳老练,却不想出手如此狠辣,“六妹在外真是学得一身好本领。来人,给我抓住他们!”

        “二哥在家在外都是那么心狠手辣。杨伯,杀了他们。”

        听称呼,想来这一男一女必是大户人家的儿女,又是一出骨肉相残的戏码。雍久和昔君二人趁乱拿着包裹回房。

        楼下打斗激烈。

        雍久想了又想,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收拾行李,来到昔君房间,打算今晚便离开,没想到,已有一人藏在昔君房内。

        “怎么回事?”那位应当在缠斗的娇小姐此刻正躺在昔君的床上,身上还在流血。

        “这女人带着一身伤莫名其妙跑我房里来,真是晦气!”

        昔君指着昏迷过去的女人骂骂咧咧,“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哎呀,阿九,你说怎么办啦现在?”

        雍久想了想,还是不忍心弃这女子于不顾:“带着她一起跑吧。”

        “带着她?喂,你没搞错吧,你背还是我背啊,你背的动吗你?”昔君拿手指指床上的女人,又指指雍久。

        对方却将她的手指180度转弯,最终指向昔君自己:“我当然背不动,你来背。”

        “我我我我……”

        “废话少说,赶紧的。”

        雍久费九牛二虎之力将女子搀扶到昔君背上,一旁的猕猴似是感念她的善意,还拿起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

        转过头查看情况的昔君见到这一幕简直想吐血晕过去:“喂,你这只死猴子,背你主人的是我,好不好?”

        猕猴似乎不高兴有人打断它,冲昔君嘶嘶地吼了两身,还要去打她的手,昔君气得火冒三丈,背起女子就往外走。

        酒馆楼下一片狼藉,与女子同行的壮汉同另一男子躺倒在血泊中,那八字胡男子和他的另一位手下已不见踪影。

        “看来他们也受伤了,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背着一个女人,带着一只猕猴,逃走在莫州城的阡陌小道之中:“接下来去哪里,阿九?”

        “去桃源,能不能活下来,看她的命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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