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是想对你好

许悲语回学校上晚自习，顾野望着她的笑颜，感觉到距离越来越远，却不敢吐露一个字，却又在等一个机会，可以跟她表露真心的机会。

        顾野在一次坐公交车，遇见了许悲语，见她跟苏杨上的车，那明媚的笑容，刺眼，他猛地将脸撇向一边，心像是被金属重击了一下，她就像被风扬起的格子裙摆，那么招摇，那么不安分，就像招了苍蝇的蜂蜜糖。

        许悲语与苏杨还有他的朋友，一起坐了公交车的后排。

        苏杨开心的与朋友聊天逗乐，许悲语插了一句话，苏杨立马打断了自己与朋友的谈话，转头对许悲语说：“我先听你说。”

        “没事，你们聊……”许悲语心脏猛地漏掉了一拍，从来没有人以她为中心，顾及她的感受。

        “没有啦，我就是觉得外面的风景好看。”

        苏杨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送你回家吧，不然回去晚了，阿姨找你麻烦。”

        许悲语点点头。

        苏杨从来对她都是发于情，而止于礼。

        当他身边的朋友，都因为荷尔蒙的关系缠绕于云端之时，向朋友炫耀的时候，他都坚守自己的底线，不乱于情，一直将她护在身后，不让任何男生欺负她。

        许悲语早早的将手机藏到兜里，不让秦桑发现。

        苏杨为了和许悲语保持联系，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送了许悲语一款新型手机。

        两人绕着小路走，苏杨跟在她后面。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不知道啊，就是想对你好，舍不得你难过，你不喜欢的事，我绝对不会做，不想带坏你。”

        “那等我考上大学，就自由啦。”

        苏杨笑着：“好啊，我会一直等你。”

        “到啦，就送到这里吧，你也快回家。”

        “好……”苏杨点点头。

        苏杨望着许悲语离开的背影，觉得很落寞，他就是这样无数次望着许悲语离开的背影，而心灰意冷。

        ……

        许悲语回到家，看见家里坐着亲戚，是多年未见的幺舅，他留着长长的胡子，脖子上一大颗黑痣，长出两三根胡子，戴着一大串佛珠，手腕上戴着假镯子，要不是他是自己的亲戚，眼里真是容不下这号人。

        舅妈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看见许悲语回来了，咧开嘴，笑得很真诚：“悲语回来啦，快坐下吃饭啦！”

        “舅妈好……”许悲语瞧见舅妈脖子上的掐痕，还很鲜红，心下一沉。

        幺舅立马插上嘴：“我是外人吗？都不叫我！”

        许悲语不爽的睨了他一眼：“没来得及，秦云没回来了吗？”

        “回来了，她在睡觉。”

        秦云是幺舅的女儿，一双眼睛像黑葡萄，除了肤色较黑，其他五官很正。

        很多年以后，许悲语再见秦云的时候，像是一具被放置杂物间的木偶，眼睛无神，不会笑，满身散发着潮湿的阴郁，没有一点阳光之气。

        见她走路一高一低，小姨说，是被他爸打瘸的。

        许悲语是相信的，因为他曾亲眼见过他殴打舅妈，地上四散着玻璃碎渣，残留着血迹，见她眼睛被打肿，肿的老高的眼皮覆盖着好看的眼睛，入眼之处，皆是淤青，双颊残留着泪痕，左边脸肿的老高，腿上的伤口还扎着玻璃碎渣，那场面，简直是心惊肉跳。

        许悲语除了震惊，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

        许悲语转身走进厨房，秦桑在油烟里炒菜，脸上写满了不爽：“烦死了，滚哪儿去不好，要滚来我家，还要招待。”

        “待多久。”

        “不知道，烦死了。”秦桑将菜装进盘里，“你外公走了，你幺舅又回来，能不能让人清净几天！烦死了！你一副憨头憨脑的样子！看到都烦！”

        许悲语知道，她又要成为出气口了……

        为人父母有委屈……

        为人子女也有委屈……

        秦桑是极讨厌于亲戚来往，哪怕是自己的亲人，私下总是谩骂，说话很难听，但是表面又会表现的很热情，好吃好喝的招待，做足了不落人口舌的功夫。

        每次家里有客人招待，许悲语就会挨骂挨打，所以许悲语也是极讨厌人情世故，不爱与亲戚往来，也不喜表面功夫。

        成年后，也成为了断亲一族，比起所谓的亲戚，还不如朋友来得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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