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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巫女祭神(18)


许千舟刚有点力气坐起来,  此刻听到齐无赦这话,只觉得自己又晕了。

        他干脆一个放松,直接想瘫在葬地边缘的地上。

        齐无赦虽然看不到,  却听到了他动作的动静。这人嫌弃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说:“刚下完雨,都是泥。”

        许千舟眼看就要躺下去,整个人立刻便又直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又累又渴,让我歇会,我走不动了。”

        下一刻,直播间和许千舟都听到了打赏的提示音。

        一瓶纯净水出现在了他手中。

        打赏一般都是很多玩家一起凑的,所以樊笼不会提示副本中的玩家他们收到的打赏分别来自于谁,只有打赏的人自己有打赏记录。

        但有一个情况是例外——那就是不管做什么都例外的总榜玩家。

        如果打赏中有总榜玩家参与,那么副本内被打赏到的玩家就会收到相关提示,樊笼会告知这个玩家,这一次的打赏有总榜玩家参与。

        许千舟就听到了这样的提示。

        一瓶纯净水,这么容易的打赏,必然是这个总榜玩家随手就打赏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冰凉的纯净水,神情一顿,  他垂眸,  表情逐渐隐晦不明起来。

        周晚在他身侧蹲下:“走不了了?”

        许千舟还有些出神,他拧开水,  下意识答道:“现在还有点晕,  再给我几分钟。”他仰头,灌了好几口水。

        只听周晚有些说:“葬地这种地方多待不好,  刚才你在地煞里背我,  不如我还你人情。来,  我背你走。”

        “噗——”

        “咳咳……咳……”

        许千舟呛红了脸,赶忙抬手,努力摆手,边嗑边道:“不——咳咳,不用,我怎么能让女生背我——咳咳……我靠,我真的第一次听到一个女的主动要背我一个大男人,你背得动吗?”

        周晚:“背上你再加上燕星辰都不成问题。”

        燕星辰:“……”

        许千舟:“。?”

        好在在场的这些人不管什么时候都看不出什么同进同退的队友情,但也没有在他头晕目眩走不动道的时候直接把他拖到葬地里埋了走人。

        起码还是等了他一下。

        在许千舟缓的时间里,梁讳走到了燕星辰的面前。

        她一直保持着十几岁小女孩的外表,外貌年龄看上去和阿朵那样的小姑娘差不多,站在燕星辰的面前,还需要仰头看着他。

        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近乎一眨不眨地看着燕星辰。

        正打算和梁讳打招呼的燕星辰:“……?”

        他之前就听何眠和他介绍过,梁讳只是外表看上去年轻,其实一直都是破晓的成员,何眠进破晓的时候,就听其他人说,梁讳已经不知道在破晓待了多久了。

        但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表情……

        燕星辰差点没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被看得实在是有点发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却刚好又看到樊进在看他。

        这人的眼神更奇怪了。

        似乎有点像……在地煞里,年轻时期的阿朵父亲看桑衣的那种眼神?

        但也没到那个程度,只是给他带来的感觉有点像——都挺讨厌的。

        樊进刚才也算站在他们这边,燕星辰虽然有些手痒,也不至于真的做什么。

        他只是真的不太喜欢被人看着。

        他知道自己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吸引目光,所以他总是用刘海遮住自己眉心的那枚浅痣,也习惯了穿有帽兜的衣服,只要一被注意就能遮住自己。

        也许是因为他很清楚他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这样的人,本就不该被人注意、不该和人过分亲近。

        于是他干脆走了两步,躲到了在场众人中最高的齐无赦的身后。

        许千舟站了起来,叹道:“我也想躲,我也想弱小无助,不如下次遇到危险,让我躲在齐无赦身后吧。”

        燕星辰说:“有人专门在新人首副本随机玩家多的时候统计过,随机玩家遇到背后的危险的概率大约是百分之八十。”他躲齐无赦身后只是为了遮挡目光,又不是为了躲避危险——遇到危险他还手痒呢。

        许千舟:“……我愿意站在他面前为他遮风挡雨。”

        “遇到前面的危险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

        “你欺负我不懂数学,谁家的一百长成这样?”

        “因为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是鬼怪的攻击前后都有。”

        “那这加起来不都两百四了吗?我记忆力好,你报的数字我都记得,别想蒙我。”

        燕星辰:“……”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无赦笑了一声。

        樊进:“……”

        梁讳:“……”

        周晚:“……”

        -

        葬地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几人眼看天色不早,这种鬼怪副本到了夜晚危险程度会是白日里的好几倍,夜晚待在屋内留意周围才是最安全的方法,于是他们干脆先赶紧回了青山族人给他们安排的居所。

        黄昏快过去,许多屋舍已经提前亮起了灯。

        下午之后,暴雨就慢慢变成了细密的雨,随后逐渐停了

        最近并不太平,外头十分寂寥,谁都担心出门会遇到恶灵,没有青山族人在外面游荡,几乎都是在找线索的玩家。

        回到住所的时候,燕星辰还没进门,便闻到了院子里飘来的油香,还有那飘出来的炊烟。

        推门而入,便瞧见那被樊进留下来的温寻已经被烟灰弄得那张漂亮的脸上灰扑扑的。他正抱着柴火,往一处火堆里塞。

        火焰之上,架着两只已经烤了一半的鸡。

        但是做烤鸡的那个人却让燕星辰和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小姑娘仍然穿着午后燕星辰见到她时的那件裙摆沾满灰尘的衣裙,她正半蹲在火堆旁,手中把着好几种青山族特有的香料,一脸认真地往下撒着。

        她看到了燕星辰等人进来,可她暂时没有动,只是十分认真地将手中的香料细致地撒下去之后,还嘱咐温寻要好好转动树枝。

        温寻用力地点了点头。

        阿朵这才到一旁的水井洗了洗手,小步跑到燕星辰等人面前:“哥哥,你回来啦。”

        燕星辰恍然。

        他本来还惦记着在地煞中答应桑衣亡魂执念的事情,想着找个机会替桑衣带一句话,没想到阿朵居然就在他们的住所里。

        阿朵颇为腼腆地看着他,小声说:“后面来的外乡人没有哥哥好,他们好凶。今天哥哥陪我玩游戏,还送了我好多玩具,我来感谢哥哥。”

        她拉着燕星辰,往那火堆前走去。

        周晚惊呆了:“陪他玩的不是我吗?给玩具的不是齐无赦吗?”

        齐无赦丝毫不在意这一点,他似乎心情不错,抬脚便跟着走去,随意道:“这种年纪的孩子,看上去刚刚脱离懵懂,又没有接触过人心弯绕,她其实最看得明白。”

        看得明白到底是谁让周晚陪她玩游戏,也看得明白到底是谁让齐无赦给她玩具。

        许千舟嘀咕来一声:“你还挺懂。”

        前方,阿朵对燕星辰说:“这是青山族里特有的食物,以前逢年过节,有庆典的时候,我妈妈……”

        她顿了顿,眼神稍稍黯淡了下来,“她都会给我们还有邻里做这个,大家在傍晚围在火堆旁,一起唱着象征喜悦的歌……”

        她笑了笑:“所以我也给哥哥做这个!”

        燕星辰缓缓眨了眨眼。

        黄昏已经隐去一半了。

        红霞同星夜交汇于天边。

        明暗之中,平静之下,生死的危险随时都会到来。

        他想到了地煞中的姚苏和桑衣,想到了那他其实从来不曾理解过的人世情爱。

        眼前的小姑娘长得一点都不像她的父亲,那双灵动的眼睛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

        他敛下一切心思,抬手,揉了揉阿朵的头,笑着说:“好。”

        他在火堆旁坐下。

        正在转动着烤架的温寻立刻期待地看着燕星辰,挪了挪屁股,要往燕星辰身边坐去。

        可燕星辰身后的齐无赦转了个身,丝毫不像个瞎子,在一瞬间的功夫里不知从哪掏出了几张纸巾垫着,准确无误地坐在了燕星辰和温寻当中。

        男人身上的气场实在是太过骇人,再加上赴死者这三个字对于樊笼的人来说本来就自带畏惧,温寻脸色一白,立刻专注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烤鸡,根本不敢说话。

        梁讳立刻小跑着坐在了燕星辰的另一边。

        火堆围了一圈,一侧已经坐了几个人。

        许千舟只是愣了一下,便发现自己要坐在几个女的当中,他赶忙翻身上了一旁的树枝,半躺在树枝上,说:“我就在这吧,有吃的扔给我!”

        他刚说完,树枝一沉。

        周晚坐在另一端,伸了个懒腰:“这里确实不错。”

        许千舟直接僵住了。

        这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在场的人除了樊进,居然坐在树上的坐在树上,围着火堆坐的围着,就连他带进来的宠物都在那边为燕星辰烤鸡。

        如果不是他们的信息面板还显示着巫女祭神副本还有直播视角的进行中,樊进甚至产生了一种他们并没有在随时可能丧命的副本中的感觉。

        “……”樊进在一旁提醒道,“只是一个npc的感谢,没必要花时间吧。虽然现在要天黑了,大家找不到什么新的线索必须等到明天,但是晚上还有恶灵,猎灵才是组织赛的比拼关键,你们都不需要准备的吗?”

        阿朵扯了扯他的衣摆:“叔叔,可以帮我拿一下油吗?我一会手可能忙不过来。”

        樊进捞起一旁的调料:“这个吗?不对,为什么我是叔叔,燕星辰是哥哥?”

        燕星辰其实没有闲着。

        他坐在火堆前,闪烁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暖色的光影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他收敛了所有的锋芒,真的仿佛一个乖巧温顺的小白兔一般,安静地听着梁讳讲述她在地煞里的经历。

        梁讳能算计到樊笼的机制,自然不傻。

        这一路上,樊进可能还没反应过来,但她完全看出了燕星辰其实在这几个人当中完全处于领导地位,青年虽然看上去十分脆弱、不堪一击,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齐无赦他们基本已经是无条件听从。

        他并没有之前两个副本的直播画面里表现得那样一无是处。

        于是梁讳直接边欣赏燕星辰边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同燕星辰知道的信息进行交换。

        她确实也进入了那个融合的地煞当中,但她一直没有和燕星辰还有齐无赦碰到,是因为她代入的那个人的人生和姚苏还有桑衣没有什么交集。

        那个人是青山族的一个普通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凡得很,祭司殿的人一个都不认识。

        她甚至并不知道燕星辰和齐无赦也在地煞里,只以为是她一个人在过地煞。

        那个人的日子一开始特别平静,即便后来恶灵闹事,那个人也幸运地没有出事。

        直到老祭司让桑衣和桑礼发放巫女灯。

        那个人接过巫女灯之后,巫女灯居然开始闪烁!

        青山族人也不是所有人都一定会在小时候经过巫女灯的检测的,只有特意把孩子带去祭坛,才会检测到巫女灯的反应。

        这个人以前从来没有去过祭司殿,没有想过他居然也可以引起巫女灯的晃动。

        这在普通的青山族人眼中,是神灵眷顾的象征。

        那个人立刻兴高采烈地告知了祭司殿。

        几日之后,老祭司过世的那天,祭司殿的人来,说要带着个人去见祭司。

        那个人不知其中真相,自然立刻跟了过去。

        “你是说,到了祭司殿之后,那个人遇到了桑礼,桑礼听说他点燃的巫女灯有异象,立刻赶着那个人出了祭司殿,结果老祭司当时刚好被人抬着出来,见到了这一幕?”

        “是的,”梁讳点头,“老祭司出来之后,桑礼更急了,立刻让人把‘我’驱赶了出去,后来老祭司似乎有点生气,直接让人拽着桑礼进了房间。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代入的这个人,按理来说应该最后死于一场祭祀,就是你说的姚苏和桑衣被选中的那场祭祀,不过那时候你们破局得早,我这边也开始跟着瓦解,我当时才意识到地煞里不止我一个人。”

        齐无赦也在一旁听着,他点了点头:“如此就说得通了。”

        难怪他们明明进入的是同一个地煞,却一直没有碰上。

        梁讳这边的信息,其实就是桑衣和姚苏视角缺少的信息——桑礼变了的原因。

        “所以桑礼其实到接任祭司的那一天,都很正常,她甚至看到了另一个可能符合祭司条件的人,怕这个人被老祭司选中,成为下一个害人的祭司,所以她不顾老祭司在场也要把人赶走。那个时候,她不仅一直遵守诺言,还为之付出过努力。”

        言止于此,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桑衣的视角里,桑礼是被权欲迷了眼,违背了诺言,之后越来越像上一任祭司。

        但其实桑礼没有。

        她变了,是因为……

        “桑礼”那具身体里的灵魂,换了个人。

        知道秘密的三个人,彼此都为了对方努力过。

        只是最终,桑礼没能躲过老祭司的毒手,桑衣始终离真相只差一步,姚苏默默守护着桑衣许多年,死在了桑衣死去的前一天。而桑衣抱着孩子,在祭坛下和孩子道别的时候,心中怀着对桑礼的怨,至死都不知道,一起长大的三个人谁都没有背叛过彼此。

        姚苏和桑衣知道那个与他们融合的地煞中,有最重要的真相吗?

        不知道也迟了。

        姚苏和桑衣的地煞都消散了。

        如此一来一切便串起来了。

        燕星辰之前就想过,如果祭司真的是一代接一代,为什么每一个都会那么忠诚地维护这个谎言?

        其实以青山族人信仰神灵的程度,即便不是桑衣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继任者,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山族人被告知神灵是假的,那个人的反应都可能是认知崩塌,而不是十分适应这个谎言、直接继续用神灵欺骗其他人。

        还有巫女灯选人也很奇怪,因为继任祭司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和神灵沟通的能力,只要会装神弄鬼就行了,为什么还需要巫女灯来寻找一个合适的接任者?

        这反而不像是在选人,而是在选身体。

        燕星辰下了论断:“青山族的祭司可能从来就只是一个人。”

        那个人开启了最早的神灵谎言,并且会一些不正统的阴阳之术,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法子——也许就是那位路过的神灵,学会了如何夺取他人身体。

        理论上来说,一个人的身体只要能不断地更换成年轻的身体,那么这个人就能一直活下去。

        巫女灯可能加了什么制作的流程,祭司,或者说是青山族几百年前的那位族长,可以用这个东西测出适合她/他的身体,等到当前的身体不能用的时候,祭司就杀了选中的那个人,进入那个人的身体,成为下一任祭司。

        桑礼当时驱赶走另一个可能成为容器的青山族人之后,被祭司发现她知道了很多,她当时可能反而是为了保护桑衣,被老祭司杀害了。

        可是桑衣不知情,她并不知道,那日之后桑礼就已经死了,那具身体里面就是她熟悉的老师。

        所以桑衣才会觉得,“桑礼”越来越像故去的老祭司。

        燕星辰说完这些,剧情点奖励的通知便在他们几人的脑海中响起。

        这个真相有十点剧情点。

        他现在一共有四十八点剧情点,应当是目前为止获得剧情点最多的玩家。

        但他却没有感受到开心,反而神色愈发凝重了。

        梁讳看他表情,立刻安慰道:“刚才路上他们提到祭司选定你当明天的祭品,你是在担心明天吗?我们现在一起来想想办法,这种死亡触发一定有解决方法的。”

        燕星辰摇头。

        明天他已经有了打算,他担心的并不是祭祀。

        明天的祭祀,说白了就只是一场死亡触发,现在他们已经知道神灵谎言的核心,这种祭祀对他们来说意义不大。

        他担心的是主线任务。

        夜幕垂落之后猎灵开始,现下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哪怕是猎灵他们得了第一,若是没有完成主线任务,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现在的剧情点看上去离主线任务差得太远了。

        从前两个副本的经验来看,一个副本,如果挖掘完所有的剧情背景,起码都会有五六十剧情点,高的情况下会有□□十。像组织赛这种这么大体量的副本,一般来说可能得起码有一百点剧情点。

        而他们现在得到的线索合起来,都已经可以推测出来青山族整个的神灵谎言了——为什么连五十点剧情点都没有?

        燕星辰想到这里,脑海中无数思绪乱窜,信息和线索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他又有些头疼起来。

        他一皱眉,在场另外几个几乎时时刻刻都往他这边看的人立刻便注意到了。

        樊进一惊:“小美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温寻连手中的烤鸡都忘了转动,担忧道:“燕星辰,你是不是今天被风吹得着凉了?要不我现在给你找点药。”

        就连坐在树枝上晃荡着双腿的周晚都低下头来遥遥问了句:“你那瘦弱身板,今天这样折腾了一天,没事吧?”

        【被保护值+10,请玩家再接再厉。】

        燕星辰:“不,我……”

        齐无赦已经在一旁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人比其他人清楚他的毛病,此时已经在用念力钩上他的念力,似乎是想和白日里一样,直接用分担的方式替他减轻头疼。

        男人手掌温热的体温通过他的皮肤传来,近距离的接触再度让燕星辰一瞬间忘了自己想说的话。

        【被保护值+10,请玩家再接再厉。】

        “……”

        许千舟靠在树干上,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作为在场除了齐无赦以外唯一一个见过燕星辰暴力出手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别说是他们保护燕星辰了,这小狐狸保护他们还差不多。

        他真想把燕星辰这披在外头的兔子皮扒拉开,让这些人看看这只小狐狸的尖牙利爪。

        ——如果不是他怕被燕星辰揍的话。

        他刚转过头去想“眼不见为净”,坐在燕星辰身旁的梁讳拿出了十几张中级安神符:“你看上去脸色好差,是不是今天在地煞里被吓到了?还是太担心明天的事情了?先把这些安神符都用了,明天祭祀开始如果真的没办法改变祭司的选择,实在不行,让许千舟拿着我们所有人的瞬移符,背着你在青山族里到处瞬移,其他人找不到你,起码还能拖两天。”

        许千舟:“???”

        樊进:“言之有理。”

        温寻:“那就好,再不济也可以跑。”

        周晚看向他:“那是不是得提前帮你准备一点晕车晕船药?我还没有兑换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信息面板能不能兑换到……”

        她话音刚落,手中就出现了燕星辰的粉丝刚刚打赏的各种品种和用法的晕车药。

        周晚就要递给许千舟,许千舟整个人顺着树干滑了下去,像一只考拉一样环抱着树枝,麻麻地说:“恶灵什么时候来?”

        “你想猎灵了?”

        “不,我想让灵把我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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