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孤儿院惊魂
嘈杂的声音稍微小了，有孩子好奇的问。
“什么故事啊。”
“就是……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程茜晗说着，求助的朝顾寻夏伸手，：“有故事书吗？”
顾寻夏思索片刻，拿出一堆……试卷？
程茜晗看着手里那眼熟的英语试卷和上方黑体加粗的xx级xx年秋季第一次月考的字体，沉默了。
顾寻夏从里面找出语文试卷。
“将就吧，我已经好久不看童话书了。”
程茜晗看着试卷上的《时代与科技发展》，和那些孩子期待的目光，实在有些无法开口。
唐琳琳：“要不我给她们讲讲数学？”
孟染：“数学好啊，我每次只要上数学课就想睡觉……我还可以给她们讲讲英语。”
程茜晗一时无言，她扔掉手里的试卷。
“这个故事叫做《白雪公主》。”
“说的是从前有个王后，她生下一个公主，公主有着雪一样白的皮肤，乌木一样黑的头发……”
“姐姐！”有孩子举手提问。
“那个公主也像我们一样好看吗？”
“当然。”程茜晗笑着说：“公主和你们一样是个如同天使一般的孩子。”
“白雪公主会有很多很好看的裙子吗？”
“大概吧。”程茜晗印象中的白雪公主都只有一套衣服。“她的头发上带着红色蝴蝶结，蓝色上衣和黄色的裙子。”
她继续讲：“王后给公主起名叫白雪，大家都很喜欢白雪公主，可惜王后很快就去世了，随着白雪公主一天天长大，她的容貌也一天天变得更加美丽，国王重新给白雪娶了一个新的王后，这个王后还有一个魔镜，一天，王后问魔镜‘魔镜魔镜告诉我，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谁。！’”
孟魔镜染：“哦～我美丽的王后，当然系白雪公主啦。”
程茜晗：“王后很生气，她叫来一个猎人，让他把白雪公主带到森林里去杀掉，再挖出她的心脏并带回来。”
唐琳琳：“等等，你们确定这是童话故事？”
“可是猎人不忍心杀死白雪公主，他杀死一只小鹿，将小鹿的心脏带给王后，并告诉她这就是白雪公主的心脏……而白雪公主在森林里遇到了七个小矮人，他们收留了白雪公主，白雪公主为小矮人们做饭，打扫屋子。”
床上的孩子们都露出担忧的神色。
“可是。”有孩子出声道：“白雪公主可是公主欸，她为什么要做打扫屋子这种活儿呢？”
孟染也学着她们嗲声嗲气的说：“这是因为小矮人收留了白雪公主，白雪公主想要报答他们呀。”
“公主为什么不告诉国王？难道国王不爱他的女儿吗？”
孟染：“可能……因为国王出差了。”
程茜晗加快了语速，以此来打断那些孩子的提问：
“王宫里的王后再次去问魔镜，‘魔镜魔镜告诉我，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谁’。魔镜告诉王后，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在森林里的白雪公主，知道白雪公主没有死，王后气急败坏，她乔装打扮成一个卖毒梳子的老婆婆，敲开小矮人的屋门，向白雪公主推销梳子。”
“‘美丽的人儿呀，你或许需要一把梳子来梳理你那头美丽的秀发’，白雪公主接过梳子，满心欢喜的用它梳理自己乌木一样的黑发，结果梳子刚碰到头发，白雪公主就昏倒在地，王后高兴极了，她回到王宫再次询问魔镜，魔镜告诉她，现在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王后……”
“王后是巫婆吗？她为什么不用刀杀死白雪公主呢？”
“对呀，王后为什么不用魔法杀死白雪公主呢？”
孩子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程茜晗讲不下去了，唐琳琳自告奋勇的接替了她的位置。
“咳嗯。”
唐琳琳坐到她们跟前，开始倾情演讲。
“然后呢……小矮人回家拔掉梳子把公主救活了，王后知道公主没死，就拿了一个很红的苹果，公主咬了一口苹果就失去了知觉，小矮人见公主死了，很伤心，就把她装进水晶棺材，路过的王子看见公主长的美，就把她买下来，亲了公主一下，公主醒来。”
唐琳琳说到结尾，脸上的表情仿佛是看到公主和王子一起走进飞着白鸽的教堂，喟叹道：
“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程茜晗：“亲一下？这不是睡美人吗？”
孟染：“你这讲故事的技术比参考答案还简略啊。”关键是结果还半对半错。
唐琳琳战术性挠头：“理科生，没办法。”
故事讲完了，那些孩子瞪着清醒的不得了的大眼睛渴望的望着唐琳琳。
“那王后和她的魔镜呢？”
“王后穿着烧红的铁鞋……呃。”
意识到这个结尾过于的暴力，唐琳琳眼珠子一转就重新想了个结局。
“王后和她的魔镜被出差回来的国王施了魔法陷入沉睡，关入了满是荆棘的大牢。。”
唐琳琳在最后还不忘教育他们：“所以你们不要学习这个坏王后，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乖宝宝哦～”
亲眼看着每一个孩子都乖乖的躺在床上，盖着小花被子，闭上了眼睛，唐琳琳感叹：
“要是她们不调皮，这样看着简直就是一群漂亮的小天使嘛！”
程茜晗低头检查没有掖好的被角，抬头就和一双卡姿兰大眼睛对视上，这些孩子的眼睛都是大而圆，纤长浓密的睫毛，薄薄的双眼皮，黑眼珠透亮，程茜晗可以清晰的在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身影。
她轻声问：“姐姐，我会是白雪公主吗？”
每个女孩儿都有一个公主梦，即使是npc也不会例外。
“当然。”程茜晗没忍住的戳了戳女孩儿柔软的脸颊，或许你比白雪公主还漂亮。
“那我的王子会是谁呢？”女孩儿天真的问。
“大概是……他？”程茜晗随手指了一个女孩儿对床一个没有扎小啾啾的孩子。
反正这些孩子长得一模一样，明天起来她就忘了这事儿了。
女孩儿满足的闭上眼睛睡去，程茜晗才提着裙角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
顾寻夏从她们开始讲故事起就一直靠着墙角‘睡觉’。
孟染过去拍拍她的肩，看她警觉的一下睁开眼，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走了走了。”
她们的房间就在孩子们的隔壁，一个小小的更类似于储物间的地方，连窗户也没有，门口要是有什么‘东西’堵住，她们就是插翅也难飞。
她们本身也不打算在那个房间里呆坐一晚上。
“说起来我们还没有去过二楼。”
孟染打了手电，惨白的光圈照着一阶阶向上的楼梯。
‘叮’
仿佛是踏入结界般，四人刚走上二楼，耳边就传来一声铃声。
同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她们脚边传来，孟染顿了一下，手电缓缓照向地面。
地面上是一堆老旧积木搭建的城堡，还有两个拇指大的塑料小人。
城堡宛若一个自带柔光的发光体，半径一米都散发着五颜六色的柔光，甚至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泡泡飘在城堡周围。
看起来就好像小时候做的那种关于公主的梦。
唐琳琳好奇的蹲下，戳了戳一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小人。
小人摇晃了一下，竟缓缓的动了起来，塑料手臂摆动着，唐琳琳吃了一惊，没有控制住力道，一下把小人戳倒在地。
小人：……
它在地上翻腾了两下也没有起来，方块脸上的塑料笑容在灯光下逐渐哀怨。
从上方传来小孩子特有的，稚嫩的，充满童真的声音，祂说。
［从前有一个王后，她生下了一个公主。］
本该可爱的声音在漆黑的二楼回荡着，带着一层层的回音，听得四人头皮发麻。
唐琳琳准备将地上的小人扶起，就见它颤抖着，颤抖着，颤抖着，随后小人拦腰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的另一个小小人。
……果真是‘生’。
童声继续：［公主有着雪一样的皮肤，乌木一样黑的头发。］
小小的塑料小小人开始随之变化出雪白的塑料皮肤和头上乌黑的塑料头发。
孟染听着有些耳熟：“那个声音说的故事不会就是……”
程茜晗：“白雪公主？”
地上的小小人逐渐长大成小人，一个头上戴了红色的蝴蝶结，穿着黄裙子的白雪公主。
此时的城堡里，国王正在和新的王后进行婚礼。
四人耐心的看下去，童声作为话外音讲得可谓是声情并茂，各个角色的声音也都各不同。
［王后询问魔镜‘魔镜魔镜告诉我，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谁？’］
［哦，当然是白雪公主啦！］拥有荧光粉边框的魔镜告诉王后。
［王后气坏啦！］童声有些尖锐，作为王后角色的塑料小人上下蹦哒了两下，以表示愤怒。
［她要让猎人杀死白雪公主，并把她的心脏挖出来，带回王宫切成碎片。］
小人王后站在城堡上，指着唐琳琳。
［猎人，我命令你去杀死白雪公主。］
“啊？”唐琳琳没反应过来，指着自己一脸迷茫。
［对！你就是猎人。］
小人王后飞起来，扒拉着唐琳琳的鼻子，随意勾勒的脸部线条满是怨恨。
［一定要带回白雪公主的心脏！］
为了看清如此近距离的王后，唐琳琳眼珠都快变成斗鸡眼了。
童声替她用故作深沉的声音回答：［尊敬的王后，我，猎人，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猎人将公主带到森林，看着美丽无比的公主，猎人心软了，他决定放过公主，将一只小鹿的心脏带给王后。］
积木城堡和小人王后消失了，脚下硬实的木板触感也逐渐松软，在手电下，一颗颗小树苗破土而出，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楼梯口消失了，她们原本身处的二楼变成了一片森林，在手电光照下摇曳着树影。
地面微微颤动着，程茜晗看向周围，这里只有手电的光亮，上方如同被一块黑布笼罩，沉重的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影影绰绰的树干在灯光扫过过时更显得张牙舞爪，黑暗里面仿佛随时会跳出什么东西来，脚下的颤动愈来愈大，孟染盯着一片阴影，咽了口口水。
“我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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