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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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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姆斯特丹也并非尽是繁华,克鲁伊夫就出生在阿姆斯特丹的贫民窟中,沧海桑田,时代变迁,阿姆斯特丹的现状与世界各地的著名城市非常相似,贫富悬殊差距很大。

  秦雄乘坐的士来到乔治亚给他留的家庭住址下车,他下车后观察了一番。

  这是一个年头不短的社区,陈旧的房屋透着一股传统与保守的气息,远不如市中心建筑群的百花齐放与新潮。

  到了这个时间点,街上行人稀少,大概都在家中一家团聚吧。

  社区很干净,看得出生活在这里的人要比那些浮华中的局面更加珍惜周边环境,朦胧夜色下,仿佛房前栽种的花草都散发着清新味道。

  这里的路灯也散发着朦胧的光亮,而令秦雄无法理解的是,这里的居民,在家中窗台前会点上烛光或是小灯光,星星点点,照亮着街道。

  他提着礼物袋缓步前行,观望街道两边房屋的门牌号。

  当确认了乔治亚家在哪里之后,秦雄更加放慢了脚步,稍微整理下衣服,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瑕疵。

  他不希望留给别人一个不好的印象,哪怕只是仪表打扮上的无心之失。

  乔治亚的家是二层小楼,这在荷兰算不得多么拿得出手,可以看出房屋也历经风雨走过至少二十年的时光,在门前小庭院中栽种着秦雄不认识的花草,鲜花已经凋零,满目翠绿,在冬日衬托下,显出另类静美。

  秦雄推开小庭院的门,走到了乔治亚家门前,抬手准备按动门铃,却被右上方房檐上挂着的风铃所吸引,那看起来虽然也是个“老家伙”,却造型极为别致。

  忽然,秦雄站在门外,听到了房内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乔治亚!你为什么会邀请一个陌生人来家里?天哪!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我说过,他不是坏人!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出色的大哥哥!爸爸也知道他,姐姐,你要我说多少遍,多少遍?他是我请来的客人,请你尊重我的朋友!”

  “乔治亚,你才十岁,你必须听大人的话!不是对你好的人,就一定是好人!你气死我了!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洛克叔叔,虽然警察今天应该也休息了,但我必须劳烦洛克叔叔注意一下我们家这边,万一等一下有坏人上门,我们就麻烦了!”

  “姐姐!你!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我为什么不能请我的朋友来家里做客?姐姐,我讨厌你!”

  秦雄在门外听得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大致听明白了。

  看来乔治亚冒昧地邀请一位成年陌生男人来家里做客,引起了家人的不安。

  只是让秦雄深思的是,为什么乔治亚口中的姐姐,说话声音,好像很耳熟!

  房门突然被打开。

  秦雄尴尬地僵硬在原地,他还没按下门铃,这就站在门口,看上去真有点儿图谋不轨的意思。

  乔治亚映入眼帘,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表情委屈极了,看上去他准备离家逃跑,他看到了门外的秦雄,忽然愣住,然后快步走上前,拉住秦雄的手便要往外跑。

  “乔治亚,你去哪里?回来!”

  秦雄没有被拽动,乔治亚带着哭腔头也不回地喊道:“不!姐姐你不尊重我,我再也不回来了!”

  他像个委屈又任性的孩子,在叫喊中想要拖动秦雄离家出走。

  秦雄仍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惊呆了。

  因为他看到了屋内,应该是乔治亚的姐姐,正一手拿着电话,看来是要打电话给那位洛克叔叔。

  而乔治亚的姐姐往门外追的脚步也瞬间停下,表情变得不可思议,呆滞地站在原地。

  两人一同用疑问的口气叫了对方。

  “秦雄?”

  “希薇雅?”

  明明两人都认识,偏偏用了一种疑问的口气。

  旋即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此时扭头回来的乔治亚。

  “你是乔治亚说的朋友?”

  “你是乔治亚的姐姐?”

  乔治亚擦掉了泪水,不跑了,他理直气壮地面对姐姐,大声道:“对,他就是我的朋友!姐姐,你不欢迎他,我讨厌你!”

  秦雄轻轻拍了拍乔治亚的肩膀,沉声道:“乔治亚,你姐姐的顾虑与担忧是正确的,永远不要再对你姐姐说这样的话。”

  乔治亚撇过头去,显然对于希薇雅刚才对他的批评教训余怒未消。

  现在的小孩子也都爱面子,美曰其名是自尊心强烈。

  希薇雅从紧张与不安中缓过神来,她看到乔治亚拉着秦雄的手,一时间脑海千思百转。

  秦雄说过,今晚会有约会。

  难道,这个约会,是答应了乔治亚吗?

  不是某位美女,也当然不是某位帅哥。

  希薇雅怎么也想不到,秦雄拒绝了自己的邀请,是为了履行与弟弟的约定!

  她瞬间恍然,果然,这才是秦雄的风格啊。

  心中充满了感动,她走上前,主动向乔治亚道歉,然后直起身来,对秦雄微笑道:“原来,你说有约会,是跟他啊。”

  秦雄目光柔和地看了眼乔治亚,点头道:“嗯,和他认识了三个月,训练之外我自己锻炼的时候,他多数都和我在一起,不知不觉的,跟他的感情,好像是兄弟俩,哦,泽勒他们就这样说过。”

  希薇雅轻叹一声,说:“我并不知道他认识了你,实际上除了假期,我也很少回家,一般都在学校宿舍里住,嗯,为了节省时间。快进屋吧,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乔治亚破涕为笑,热情地拉着秦雄往屋子里走。

  秦雄走进屋中才想起希薇雅前天晚上好像说过,她家是三口人。

  那么,除了姐弟之外,应该只剩下一个人了。

  她的家在今天布置得很温馨,壁炉中烧着火,温暖四溢,墙角摆放着一个小型圣诞树,上面挂着包裹糖果与小礼物的吊饰,房间内一尘不染,只是,看上去家私与电器,也有年头没换过了,连电视机看上去又小又旧。

  秦雄将带来的礼物袋递给了乔治亚,说了一番祝福语,希望他新的一年健康成长等等。

  乔治亚抱着礼物袋兴奋地上楼去了。

  希薇雅让秦雄坐在沙发上,她端来了果盘,让秦雄先垫垫肚子,在另一间饭厅中,她的父亲正在准备圣诞大餐。

  秦雄大概知道了,希薇雅家里,没有一位女主人,也就是两姐弟的母亲。

  她随后也主动将家里的情况告诉了秦雄。

  她的母亲,在十年前去世了。

  没在客厅待多久,希薇雅笑着请秦雄去饭厅准备一同享用圣诞晚餐。

  秦雄来到了饭厅中,看到了希薇雅的父亲。

  令他很意外的是,希薇雅的父亲,明显身体很不好。

  瘦骨嶙峋的模样,并且在室内还戴着一顶毛线编织的保暖帽。

  不过,她父亲却很慈祥,见到秦雄,主动伸手微笑道:“欢迎来我家做客,乔治亚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他的老师,教他踢球,非常感谢,现在的年轻人,很少会对小孩子充满耐心,我看得出来,他变得强壮,并且意志也比从前坚韧,像个小男子汉了。”

  “斯洛特先生,圣诞快乐,说来惭愧,我并没有教导过乔治亚什么,只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

  握住希薇雅父亲的手,秦雄感到心神触动,因为他感觉,他握住的,就是毫无血肉的手掌骨。

  他的身体一定非常非常差!

  尤其是在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喘气的频率明显提升。

  秦雄是外人,所以不好过问,但他在看向希薇雅时,眼神有了细微变化。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希薇雅会那么拼。

  为什么乔治亚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会直言不讳地说要成为大球星,要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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