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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诈尸


  本来倒在断壁残垣中的诸葛天明手指动了动,居然缓缓的站了起来。
幸亏陈弘毅不在,要是他还在这,一定会大喊一句。
“诈尸了!”
诸葛天明拍了拍身上的碎石和尘土,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幸亏老子体内有一颗龟息丹,不然真的就完犊子了。
那老头子是真的狠呀,一言不合就动手!
现在自己得想个办法,去救救弘毅,就那老头子暴起杀人的脾气,自己要是去晚了,弘毅怕是真的就尸骨无存了。
若是回钦天监找人的话,肯定来不及了。
对了,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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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四位山长可都是高品大儒,解决这些个小鱼小虾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想到这,诸葛天明扭着屁屁就急匆匆的朝着书院赶去。
弘毅,你可撑住呀!
——————————
云梦书院,折柳亭。
望着亭外的学子,本来还有些失意的苏子詹此刻也是变得几分欣喜。
他将杯中温热的香茗一饮而尽,对着身旁的两人豪迈的说道。
“诸位,今日我苏子詹虽外放边疆,然我书院莘莘学子数百,有他们在,何愁我书院不兴,儒道不盛?”
一旁的山羊胡老头李真卿听到这话,赞许的点了点头。
“子詹兄,身居困境,却仍然能够心系学子,已经颇有几分圣人心境了。”
“真卿兄谬赞了,成圣之路何其艰难,苏某穷极一生,怕是也难窥天道呀。”
“唉,今日一别,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见呀!”李真卿有些感伤的说道。
说到动情处,三位大儒居然握着手,颤颤巍巍的朝着了古曲来。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
这可是把台下的学子们急坏了。
各位前辈,你们煽情差不多就行了,我们可是等得花都要谢了呀!
歌曲奏罢,苍髯碧眼的张载起身对着亭台下学子出言说道。
“诸位,都别愣着了,有谁愿意做诗一首,送送东坡先生?”
“吟诗也需要有个彩头”东坡先生苏子詹取下手中的玉扳指对着众人说道。
“拔得头筹者,可得此物。”
只见那扳指光辉流转,内含青纹,神异非凡。
亭外的学子都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玉扳指,眼中尽是垂涎之色。
要知道,高品大儒有儒家真气傍身,他们的贴身之物真气久经熏陶,亦非凡品。
对于他们这些个学子来说,乃是大有裨益之物。
而且文人重名,若是在座的学子能够写出一篇名动文坛的诗词,到时候与东坡先生接了这香火情,对于他们而言,那也是受用不尽呀!
东坡先生苏子詹常年居于官场,并没有收徒,若是能通过一篇文章入了他的法眼,说不定就可以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
试想一下,若是有了一个正二品观察使的老师,那他们在大周官场岂不是可以横着走?
“学生仰慕东坡先生久矣,今日愿作诗一首,送别先生。”
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郎走了出来,举手投足时,身上的美玉白环叮当作响。
张载看着台下之人,扶须笑道。
“此人是我的学生,韩立林,颇有几分才气。”
东坡先生微微一笑,示意韩立林开始作诗。
待韩立林一首诗吟罢,东坡先生苏子詹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刻。
显然,他对韩立林的诗词非常满意。
有了韩立林的暖场,其他学子们也是纷纷不甘示弱,想要在东坡先生面前显露一番。
不过,韩立林的头篇诗词并没有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
之后的诗词要么是词不达意,要么是对仗不够工整,根本没法与韩立林的那篇诗词相比,只能说是几分狗尾续貂。
听到这,张载也是有些惋惜的说道。
“自从大周科举改革之后,愈发重视策论,诗词歌赋的比重反而是越来越低,而学子们为了功名,只能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策论上,对于诗词歌赋的学习也就松懈了许多。”
苏子詹也是点头应和,有些担忧的说道。
“若是长久以此,怕是我大周诗坛将就这样衰败下去呀!”
说着说着,三人都是感伤起来。
自从大奉武帝提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千年来,儒道在三教九流之中一直处于正统地位。
然而大周立国,皇室为了加强君主集权,开始对于扶植各方势力与儒家制衡,钦天监也是孕育而生,儒家的实力亦大不如前。
作为儒家的领头人,他们也不会坐视教派就此衰败。
若是真的这样,他们将会成为千古罪人,遗臭万年,而作为爱惜羽翼的文人,他们自然不想如此。
“唉!”东坡先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何必再提此事,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韩立林也是将一切尽收眼底,从折柳亭上三位大儒的表情上来看。
他知道,这次的头名自己已经十拿九稳了。
其实,这篇诗词并非韩立林所作,而是他花了十金从一个落魄秀才手中买来的。
那可是十金呀!
不过一想到可以得到东坡先生的法器玉扳指,韩立林的心情也是马上变得舒畅起来。
看着沉默了半晌的众人,东坡先生对着学子们问道。
“诸位学子,还有人想要上前赋诗的吗?”
众人沉默不已,片刻之后都无人应答。
韩立林也是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之色,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玉扳指,像是已经将其收入了囊中。
就在东坡先生苏子詹准备宣布第一名时,陈谨讷走了出来。
“先生,学生作了一首诗送您上路。”
东坡先生:“……”
什么意思?
台下的学子也是一脸懵。
听陈谨讷这话的意思,是想用诗直接把东坡先生给送走呀!
本来听到还有人要作诗时,韩立林瞬间就惊觉了。当看到是陈谨讷这个二愣子时,他就不再当一回事了。
作为数年的同窗,他与陈谨讷虽然有些不对付,却还是知根知底的。
那小子也就策论还凑活,要是写诗,怕是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屁来。
看着陈谨讷说错了话,他也当起吃瓜群众,幸灾乐祸起来。
陈谨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
“学生也作了一首诗,想要送别先生。”
周围了学子们也全部围了上来,他们是知道陈谨讷擅长策论,短于诗词的。
现在围着他,无非就是为了看他出丑罢了,毕竟,陈谨讷那张毒舌,可是在书院得罪了不少人。
而尉迟文哲等与陈谨讷交好的好友则是有些担忧。
谨讷兄分明不擅长诗词,却偏要硬上。
这不是武大郎喝长颈鹿的奶——拼了命的作(嘬)吗?
此刻,陈谨讷受到了书院所有师长和同窗的注视,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众人都翘首以盼,想要听听陈谨讷所作的诗词。
只见陈谨讷缓步起身,诗词就要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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