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云西他们离开驻军区也不过两天半, 再回来的时候，阿德沃尔的别墅已经被箱子堆满了。
箱子外面有木条加固，还有货运的通行检测印记。密密匝匝地堆在院子两边，勉强留出了中间的一条小道供人通行。
是章林林给云西的那一批“随后到”的快递。
阿德沃尔看着比前一批还多出一倍的东西, 问云西：“林姐到底给你买了些什么？”
云西：“……我也想知道。”
阿德沃尔叫来了自己的下属拆快递, 云西一路睡回来正精神饱满，就叫上阿德沃尔去了检修中心。
他走之前让格桑帮忙组装鲁卡的外机, 不知道进度如何了。
检修中心的院子前停着两辆装甲卡车, 是跟云西他们一起回来的, 正在往下卸最后几件损坏的机器。
云西熟门熟路地去了格桑的工作间, 正巧, 人在。
“格桑上校。”
云西打了声招呼, 招手让她过来。
格桑惊喜地跑了过来, 跟阿德沃尔简单行了个礼。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得去一周呢。”
“嗯, 事情不多。来, 这个给你。”
云西往格桑手里塞了一个纸包, 就是普通的卫生纸随便捏了一下包着的。
格桑一边接过来打开，一边问：“是什么？”
云西：“土特产。”
格桑摊开卫生纸, 纸里包的是一颗长满青苔的螺丝钉。
格桑：“……”
云西：“这是菲洛第一代巨型垦荒机器人的手指关节螺丝。五十年前就已经停产了。”
格桑：“……所以？”
云西纳闷：“你们女孩子不是喜欢总收集绝版的东西吗？”
格桑：“……”
哪个女孩会收集绝版的螺丝钉啊！？
格桑在心里咆哮完毕, 随手把土特产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谢谢。”
“不客气。”
云西丝毫没发觉格桑的表情有问题，他朝工作间里张望了一下, 问，“鲁卡没在这吗？还没装好？”
“装好了, 在你的检修室。”
格桑带他们去了云西的检修室。
虽然云西有一旬没来了，但里面依旧干净整洁，一看就是常打扫的。
格桑打开房间的灯，指着房间中央的一个小圆桌说：“就在那。”
圆桌上罩着一块防尘布, 里面的东西顶起了一个不高的包。
看上去跟原先的鲁卡也差不多大小。
云西看向阿德沃尔，说：“上将先生，你去揭吧。”
“好。”
阿德沃尔没有看过云西的改装图，心里也有些期待，很干脆地应了下来。
他走过去掀开防尘布，猝不及防被闪瞎了眼——桌上的东西涂着亮眼的死亡芭比粉，死亡芭比粉里还被掺了闪粉，明亮的灯光映照下，像极了一颗粉色的灯球。
即使它的形态是一只机械双尾猫，活灵活现，但也抵消不了它的涂装的冲击。
阿德沃尔：“……”
眼睛疼。
阿德沃尔转过头看向云西，“你定的涂装？”
云西也被闪懵了，他说：“我确实是有说用粉色涂装……”
他看向格桑。
格桑眨眨眼，说：“你说让我用最好的——这个就是最好的粉色涂装漆，我还特地查过排行榜呢。”
云西：“……”
阿德沃尔：“……”
阿德沃尔不可能带一只芭比粉的机器人，死也不可能。
于是半小时后，双尾猫的闪粉粉色涂装被洗掉，被重新喷成了黑色。
顺眼多了。
阿德沃尔端详着回炉重造的双尾猫。
比起鲁卡之前的憨厚可爱小熊造型，这只双尾猫看着灵巧许多，而且做了关节，显然是可以跟随行动的。
云西问阿德沃尔：“上将先生觉得这个形态如何？”
阿德沃尔：“很好。但你说的对它的升级，应该不止是说外形能动性上吧？”
云西神秘地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回到别墅，快递山已经被拆了干净，拆出来的快递箱子大概二十来个。
云西并没有去拆。
“明天再拆吧，也不急着用。先弄点吃的，我饿了。”
云西是一路睡回来的，并没有来得及吃午饭，只在醒了后吃了一把红子果。
阿德沃尔也正有这个打算，说：“好，你想吃什么？”
云西：“肉。”
阿德沃尔应了声“好”。
云西刚到沙发边准备坐下，就有人造访。
是卡琳医生。
卡琳医生是来给云西例行检查的，她笑着说道：“我想你们是不会记得来医院，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
云西还真忘记了这茬，笑着把人迎进来，说：“没有的事，我们正准备吃完就过去呢。”
卡琳医生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信没信。
“坐下吧，我给你看看。”
云西乖乖在沙发上坐下，配合卡琳医生的检查。
检查结果让卡琳医生很满意，她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看来你也不像章女士说的那样‘不听话’嘛。我以为这次你出去野外一定会折腾一番。”
云西：“……”
那主要也是没多少发挥余地。
云西无辜地看着卡琳医生，说：“怎么会呢？我答应会遵医嘱的。”
卡琳医生看他一眼，没发表对这句话的看法。
她拿起记录板，把所有数据再次看过之后，跟云西说：“你的魂宫修复速度比我预计的要快，最多再一周应该就能完成超E级正常的蓄魂量了。”
云西意外，问：“意思是一周后我的魂力就恢复正常了？”
卡琳：“可以这么理解。”
云西：“那我可以自己给孩子喂食魂力了？”
卡琳：“理论上是的。不过我建议让上将先生逐步减少喂食量，毕竟孩子前期魂力储备低，现在的魂力需求比正常状态的大。——说起来。”
卡琳医生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阿德沃尔刚好端了半杯红子果牛奶出来，迎上卡琳的视线，顿了一下，点点头：“卡琳医生。”
“索伦上将。”
卡琳也跟他打了招呼，“前天陆上将打电话让医院给你送药，说是你狂躁发作，但现在你看上去不仅没有发作的后遗症状态，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
阿德沃尔把牛奶放到云西跟前，说：“嗯。云西给我做了魂力引导。”
卡琳：“我想也是。”
她又把刚才对云西的话跟阿德沃尔重复了一次，说：“如果顺利的话，孩子的结膜期也会提前结束——上一个超E级雌体怀孕的时候，他的孩子无论是孕育时间，还是破壳、腿毛化形的时间都比普通孩子缩短了许多。我想云西的魂宫恢复后，他的孩子发育也会加速。”
阿德沃尔的心里蓦然涌上一股失落。
“好，我知道了。云西的其他状况有好转吗？”
卡琳医生收起记录板。
“你是说他营养不良、缺乏运动这些？有改善，你没发现他长了点肉了吗？”
云西：“……”
我有吗？
阿德沃尔：“嗯。是长了点。”
云西：“？？？”
卡琳：“不过运动方面还是不够，但暂时不用强求。等他魂宫恢复完全，嗜睡的情况减轻之后再加大运动量就是了。——目前只需要索伦上将督促着，不要让他久坐。”
阿德沃尔：“我知道了。”
卡琳医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说：“那我就先告辞了。——哦对了。”
她忽然记起了什么，对云西笑了一下，说：“恭喜，罗洛·索伦撤销了对你的通缉，并向你表达了歉意。现在全Vast都在等着你的回复呢。”
云西一愣，这才记起一号的时候他发过一条Vast，把银行卡芯片让章林林转交给了罗洛。
——看来章林林已经跟罗洛对线过了。
云西一笑，并不着急，说：“我空了会回复他的。”
送走了卡琳，云西问阿德沃尔。
“上将先生，你下午是不是要去网络中心？”
阿德沃尔：“嗯。要去问林姐展品的事。——你想要回应罗洛的道歉？”
云西摇头。
“这个真不着急，老荣跟林姐他们一定‘问候’过罗洛了，有Vast这么一尊大佛在，现在罗洛一定慌得要死——让他多慌几天不是更有意思吗？
“我是想说，你如果要去网络中心的话，顺路在交易中心给我买点蜂蜜小蛋糕和南瓜饼。”
阿德沃尔：“……”
顺路？绕大半个驻军区的那种顺路？
阿德沃尔：“好的。”
吃过简单的午餐，阿德沃尔独自出了门。
云西则回房去了。
但是他并没有休息。
云西拍了拍自己的脸，精神一点后兜里摸出了那颗灵魂核。
在营地的时候阿德沃尔总是陪在他身边，而且那里也确实不够安全，所以他没有尝试第二次。
直到现在才有了机会。
——从这里到交易市场再到网络中心，之后再回来，少说也要一个小时。
足够了。
云西脱掉鞋子在床中间坐好，以防自己被震晕过去也至少能躺得舒服点。
然后他小心把魂力探入了灵魂核中。
他再一次触及到了那个微妙的存在，但是它的存在感远没有昨天在营地中触碰到的那样强，之前因触碰得到的碎片记忆也没有了。
云西没料到会是这样平淡的反应。
他用魂力戳了戳那个微妙的存在。
它没反应。也没消失。
云西：“……”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云西收回魂力，盯着手里的灵魂核看。
难道是要被洞穴里的回路激发过后，才会有昨天的反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里面被激发的东西是什么？
魂兽？
云西忽然感觉后背一凉——这是他的灵魂核，如果里面有魂兽或者哪怕是魂兽魂力，是不是代表着他的“灵魂”中也有？
那么他真的还是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云西：支使上将先生每日任务（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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