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还没等江澜回答，祭坛之上身着华服的引祭之人开始高唱礼典。
词句晦涩难懂，曲调忽低忽高，愤然激昂。
江澜觉得这曲子奇怪的很，她用胳膊肘碰了碰裴时瑾：“这什么曲子啊，我怎么听着有点不舒服？”
“哦，这个啊，是记载在年之前流传下来的曲子，大意为诛杀妖邪时的心境之感，是记载在古籍上的，我哥将它重新编制而成。”
伴随逐渐着激昂的吟唱，祭坛之上点燃了重重火把，那几个被捆制住的妖像是受了了什么刺激般，面目更是可憎，发出渗人的尖叫声。
但此时的众人的不但不觉得恐惧，情绪开始明显激动起来，激动的大喊起来:“诛杀妖邪！”“诛杀妖邪！”
江澜站在人群之中，被四周轰鸣的人声吵的脑袋嗡嗡直响。
裴时瑾此时情绪也异常激动，他指了指台上的裴盛，目光中和众人一般，带着崇拜与虔诚:“海棠快看我哥，像不像一个神祗！”
江澜望着祭坛之上，只见裴盛手持利剑，正在那些妖魔之间，神色冷淡而高不可攀。
他正视那些妖邪，语气冷淡又抬眼看向众人:“今，天启十六年，吾，裴盛于斩妖台上诛杀此等妖邪，并再次承诺，吾等修仙世家将竭力庇护百姓安康，若遇妖邪，定如今日这般将他们斩于剑下！”
说完，只见剑光一闪，那六只妖魔瞬间灰飞烟灭。
众人包括祭坛之上别的世家之人也看着眼前这一幕回不过来神，这裴盛的术法竟已如此强大。
台上众人纷纷向裴盛道，纷纷讶异。
裴时瑾此时也一脸骄傲，转头刚想对江澜说话，却发现江澜不见了。
他皱眉挤开人群，却见江澜身材娇小，异常灵活，穿过重重人海，一溜烟跑到祭坛之下，便被持着冷剑的侍从拦住。
那侍从冷冷的对江澜道:“何人如此放肆，想要擅闯祭典，意欲何为？”
江澜呵呵一笑，打哈哈道:“这位兄台不好意思，我有东西不见了，可能落在那后面了，我去找找。”
祭坛后面确实有一大片场地，但是现在却被人群包围，毫无空隙可言，虽然现在穿越人群过去不太实际，但是明显这种情况下从祭坛之上穿过去，更显得不切实际，那侍从看江澜的眼神越发像看个傻子:“长得还挺漂亮，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没看到现在在举行祭典吗，去去去，赶紧走，别捣乱！”
江澜见那侍从拦的紧，就想硬闯进去，那侍从也毫不客气将江澜一推，这时候裴时瑾从从远处进来，一脚踹倒侍从:“没长眼呢？爷的人也敢动？”
那侍从自然是认得这个大少爷，气焰立马消了下去，从地上爬起来道:“裴小少爷……这人想要擅闯祭坛啊。”
裴时瑾气的大骂:“什么闯不闯的，老子的人你动就是不行！对吧，海棠，放心，爷罩着你！”
裴时瑾说完转头去看江澜，哪里还看得到江澜的影子！
此时的江澜已经趁着两人争执的间隙，往祭坛上跑了，众侍卫见她来的风风火火还穿着裴家下人的服饰，竟然没有阻拦，火急火燎间已经跑到了祭坛之上！
江澜此时野顾不得其他，冲到那几个妖魔丧生的地方趴在地上就是仔细瞧。
她仔细嗅了嗅空气中残存的气味，眼睛微微一眯，将心中的震惊和疑虑压下。
藏在袖中的手更是捏起一个诀。
那诀被牵引着散入空气中无踪无影。
此时台上的众人才将注意力全集中到江澜身上。
“裴家主，这女娃看衣物好似应该是你裴家的人？怎得这般跑到祭坛之上来了？”要知道不是各大家族总有势力的人物，是不得踏上祭坛的。
“是啊，祭坛这般庄重的地方居然这般跑上来，触犯了神明谁担待的起？”
平日里那些看不得裴家日渐独大小家族也开始借机冷嘲热讽。
“听闻裴家家风严谨，今日一见倒和传闻中说的不一样。”
“裴家的丫头长这么好看，胆子大的这种程度是不是与这裴家主有什么关系啊？啊哈哈。”
“瞧这丫头水嫩的，裴家主应该会怜香惜玉，哪里舍得惩罚她？”
裴盛对周遭声音好似充耳不闻，他的眼神淡淡的略过姜澜，嘴角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姜澜只觉得这笑容有些熟悉，她脑中闪过第一次见裴盛的时候。
这笑容那日说要给她三十板子的的时候的笑容一模一样。
“这人确实是我裴家的人，祭坛是庄重之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擅闯，今日惊动神明，如何处置就由各位说了算，我裴家自没有任何怨言。”
“裴家处事果然清浊分明，干净利落。这丫头触犯了神明，不若将她也献祭了吧。”
说这话的是一个小世家的公子，语带挑衅，他自来看不惯裴家的盛况。
裴盛的眼神微动，姜澜见他薄唇微张，一个可字就要溢出。
“这是哪家的公子，说话这般荒唐？”
这时，有人怒斥而起。
众人望去只见是沈家的公子沈尽书。
“我们众世家手执剑，斩妖邪，敬神明为的是护我们人族世代安康，如今就因为这个小丫头的一个鲁莽举止，就要以触犯神明为由，以命作陪，你敬的是哪方神明？是地狱的恶鬼还是九重天的魔鬼？”
沈尽书一番话下来，那公子瞪着眼睛:“巧言花语。”
沈尽书不理他，只把眼神转给众人:“大家以为如何呢？”
众人见沈家的公子出面说话，也纷纷附和。
裴盛语带笑意:“那沈公子以为该如何处置呢？”
沈尽书看了姜澜一眼，见她神色恐惧慌张，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们的祭神仪式已经结束了，属实说不上平台祭典，这丫头属实鲁莽了些，罚半年的银钱也就罢了。”
姜澜一听，神色悲痛，大哭道:“公子我再也不敢了。”
裴盛默了默，眼神扫过众人。
“大家以为如何呢？”
众人纷纷附和，领头的两大家族都出声了，没必要为了一个丫头在纠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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