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氪金养崽第20天】
【氪金养崽第20天】
周五，沪城国际机场，早上六点半，香雪四位练习生加上两位带队的老师和公司高层，林林总总十多个人，老师们帮练习生去办了行李托运。
三个小时后，从沪城启程的航班，穿过大陆山河，很快地便在h国首尔着陆。
这是傅修第一次来h国，对于他而言，这算是全新旅程的开始，身处异国他乡，一切都是新的，生命的边界和视野，正在不断更新和拓宽。
在首尔机场没等多久，星光少年的节目组便是派了几辆专车来接送他们，前往喜格尼尔酒店，酒店坐落在首尔龙山区，路上费了不少时间，但车内的少年都非常亢奋。
应节目的条例规定，他们需要提前两周来录制场地，除了解决水土不服的问题，还需要提前适应特定的当地文化、对应的民俗礼仪。他们抵达h国后的一周，还赶在录制前做了单人全方位采访，又做了赛前的妆造、拍摄宣发的宣传硬照。
蒲葵起初有点挂虑傅修会水土不服。
h国的气候比沪城要更加干燥与寒冷，国内很多练习生来到h国，体质较弱的，不是发烧就是咳嗽，一直到录制前，病情都还没好转过来。
相比之下，参加录制的h国练习生，精神状况就好太多了，精气神都很足。
蒲葵在这几天上课或是做专业课分析报告时，时不时打开游戏视察情况，尤其是关注男主的精力值。
好在傅修这两周一直休息得很好，精力量一直是满的。他会定时定量给向日葵植株浇水灌营养液，三天之内，蒲葵就发现阳光值已经陆陆续续积攒到了『13』。
录制前一天，傅修和其他练习生被公司叫去开了个会，要进行人设包装。
系统：【人设对于艺人而言至关重要，人设炒作成功，则会成为粉丝对自己的最大记忆点与吸睛点，甚至还能吸引大量路人粉基本盘。在录制时间长达一年两季的综艺里，练习生需要依靠人设和努力，来吸引大量的流量、争议、话题度来增加曝光度。】
此刻，游戏屏幕出现了七七四十九张黑色卡牌。
『人设卡：
请您在四十九张卡牌当中任意抽取一张人设卡，作为男主的外部包装。不同的人设卡，会给男主增加特定的属性数值。越是与男主气质相通的人设，则会对男主的星途越有裨益。
ps请审慎存档，您只有一次抽卡机会，人设选定，即不更改。』
蒲葵温吞吞地舔着糖片，来了兴致，这是概率事件，她先存了一个档位，再调回主屏幕，审视了这些卡牌一眼，随机点击了其中一张。
那一张被她选择的黑色卡牌，即刻泛起了一圈毛绒绒的玫红色光芒，一阵亮白的鸽子羽翼从四周飘逸而来，继而“歘”地一声，卡牌翻过面来，仿佛是神祗开始赐下身份。
【叮~您为男主抽中了「锦鲤少年」！】
【人设】：锦鲤少年
【属性】：欧气值↑50
【品质】：稀有（至少在二十年前的确如此）
【评价】：转发这一条男神锦鲤，一夜暴富、逢考必过、防水逆、成功燃烧卡路里，你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糖片顺着蒲葵的舌蕾滑落下去，她咂了一下舌：“怎么这么low？”
以少年那沉敛寡凉的气质，与这种偏活泼跳脱的人设，似乎根本不搭。
蒲葵叉掉了这个人设，使用sl大法，不断反复读档存档，历经了七七四十九次读档，把所有人设轮过一遍后，她终于刷到了一个让自己勉强满意的人设。
【人设】：老干部
【属性】：勤奋值↑80，闷骚值↑50，某些隐藏属性↑20
【品质】：极为稀有（一般人驾驭这种人设容易翻车）
【评价】：不玩手机不冲浪，保温杯里泡枸杞。四季秋裤不离身，笑而不答心自闲。他的骨子里，栖住着一个出世的老灵魂，未曾沾染烟火，遗世而独立。
在四十九个人设立里，历经精挑细选，蒲库觉得只有这个人设与少年气质是最契合，她在玩游戏时，其实有意观察过傅修的生活习性。
他的身体一直都比较病弱，经常会将黑色保温杯带在身侧，从来不喝任何冰冷饮料。此外，他训练时，蒲葵都可以看到他厚实卫衣之下的露出来的秋衣。
这些都是很隐微的细节，如掌纹一般，藏匿在生命的表面之下，不易发觉。
但不知为何，蒲葵却记得很明晰。
选定了『老干部』作为人设，她点击了【确认】，不再做更改。
给傅修等人包装好了人设，宣传照在节目组的tv和论坛上公布了，很快就迎来了节目录制首日。
《燃烧吧！星光少年》在h国预热长达半年，作为两国合作推出的首档练习生选秀直播综艺，目前已经汇集了大量的关注度和话题度。
一直生活在纸媒时代的大众，从来都没有机会以网络直播的形式，亲眼目睹练习生的宿舍生活、训练情况，现在，终于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窗口，360度无死角全程直拍练习生们的衣食住行，两国人民怎么能够不鸡冻！
首播当日，节目组上传了百位练习生们的个人photo、单采，以及开放了个人投票打call通道，相关的海报、op也陆陆续续上线，这一日的直播关注人数便是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电视台的收视率也破了1。
录制场地，坐标是在影视城一间超大型的场馆里，节目组将其修建成中世纪皇家贵族学校的风格，学院建筑富丽装潢，各种基础设施一应俱全，主要场景有公共课室、等级练习室、食堂、公演舞台、宿舍。
傅修随团抵达录制场地是在早上七点半，提早了三十分钟。
这一日对蒲葵而言刚好是周三，她这个学期的通识课刚好上完，空出了时间，下午六点，她从图书馆完成课业出来，去大学城网吧，打开电脑。
系统：『录制第一天的主要任务分早中晚，早上男主的任务比较轻，是一个简单的站队报数，中午安置宿舍，晚上开始摸底测评并分配组队训练任务。』
『并且，随着直播的正式开始，将会开放投票通道，投票票数的数量，将影响接下来每一次公演的排位与镜头数量。』
『录制综艺期间，请您积极关心男主的饮食、居住、心理健康等各方面情况，若有任一方面出现了纰漏，将直接影响男主的训练质量噢~』
蒲葵打开游戏界面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在给傅修带麦。
他今天的妆容很淡，头发弄成蓬松柔软的中分，发色染成透白的流银色，眸仁沉幽如邃，身上穿着干净的黑色卫衣黑色长裤，长腿宽肩，非现实感的发色与精致矜贵的身量，在一众韩式妆容里，简直是一股清流，多亏了老干部人设，老干部不允许浓妆艳抹，也不欲与瓦砾为伍
两个小时以后，导演一来，跟拍pd各就各位，直播正式开始，练习生开始报数。
傅修是排在第十八位，他单手揣在卫衣口袋里，另一只空闲的手拿着保温杯，表情上没有太多的着力，轻松写意地往那一站，远离人间烟火的高级感直直扑面而来。
轮到他报数之时，他说了两次“十八”，一次是用中文，一次是用h国语言。不知跟拍pd是不是故意的，镜头还特地补了一个他拿着保温杯的手的大特写。
当他说完，蒲葵马上发现直播平台的评论区里马上爆了。
1f：【什么可爱的操作，录制节目还拿个保温杯，是不是超级爱喝热水，我笑不活儿了哈哈哈哈！/[捧腮]】
2f：【十八号弟弟太细心了，他没有像其他练习生那样对镜头笑，但是他说了两次号数，别人只说了一次，好温柔的一小孩！!】
3f：【woc，这个弟弟在鲨我，颜值也太可了！/[顶一个]】
4f：【我他妈社保！限节目组一分钟，给我这个男人的所有资料！这种钓系神颜，降维打击内娱大多数鲜肉，不红简直是天理难容！】
5f：【集美们，是傅修啦！我特地去翻节目官博了，翻了好久才翻到，这个弟弟虽然看上去一本正经清清冷冷的，但就是超级让人想rua啊！w】
……
蒲葵原是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自家的小男孩儿到了外国，可能会被人家优秀的崽比下去，在竞争如此激烈的选秀赛制里，被比下去没什么，一定要放平心态。
但眼下的情况，似乎出乎蒲葵的意料。
在各大练习生投票的数值框之中，傅修的票数“噌噌噌”飞速涨了起来，甚至超过了原有粉丝基础的那些h国练习生。
蒲葵眨了眨眼，晃了晃金属糖盒，果然，颜值就是第一生产力啊，她的小男孩儿是坠棒的。
上午很快过去，紧接着到了中午，是分配宿舍的环节。
香雪四位练习生被分配到了一个五人宿舍，还有一个空床位。
隔壁房间刚好出多了一个练习生，就分到了傅修这间宿舍里。这个练习生是一个混血韩裔少年，叫乌木提。
他生得乖乖巧巧，有些婴儿肥，走得是天然呆自然萌的吃货人设。
入住宿舍前，工作人员要逐一检查行李，轮番检查苏厘、范子辰、路野和乌木提的行李箱，都没发现什么异况。
最后检查傅修的行李。
傅修懒散地倚靠在椅上，双手揣在了卫衣口袋里，对工作人员说：“我行李箱的锁坏了，开不了。”
在跟拍pd把镜头怼向他的时候，他把手揣紧了。
工作人员似笑非笑地问他：“真的坏了？难道不是因为箱子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电器吧？”
傅修一本正经：“真的坏了。”
说着，他缓缓伸出了一只手，但手掌还没有完全伸出来，手指隐微地脱掉了一层半透明的东西，再把手完全地从卫衣口袋伸出来，去拨拢行李箱上的密码锁，拨拢了老半天，再抬头看工作人员：“你看，锁真的坏了。”
工作人员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奈何，少年的眼神特别真诚，纯得毫无一丝杂质，工作人员若是仍旧心持怀疑，反倒觉得罪恶。
工作人员打算放过傅修的行李箱，但这时苏厘就开玩笑似的插了一句嘴：“傅修，来节目组之前，我看你还打开过一次行李箱呢，怎么现在就打不开？”
屏幕前的蒲葵挑挑眉，小指和无名指压着鼠标，她舌头顶了顶上颚，晃出了一个蔑冷的短语：“鲨逼绿茶男。”
【工作人员打算打开男主的行李箱，苏厘又在火上浇油，你的选择是：】
【帮助男主】
【帮助工作人员】
其实蒲葵也好奇傅修的行李箱里有什么，以她对傅修的了解，他刚刚一定是故意不打开。箱子里的东西，肯定不是违规电器，应该是有比较特殊的东西，他不愿意让节目组拍到。
他有他的隐衷。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孩儿偷偷把秘密日记本锁在了抽屉里，不愿意让长辈窥探似的。
蒲葵舌头舔着糖片，忍俊不禁地点击了【帮助男主】。
【在你暗中帮助之下，工作人员最终还是没能打开男主的行李箱，悻悻离开。】
终于把直播团队和工作人员糊弄走了以后，少年们这才收拾起了各自的行李。
傅修把行李箱打开。
路野和乌木提好奇地凑过去看。
仅一眼，两人俱是愕住了，行李箱里除了衣服、洗漱用品，还有半箱的各种药品，药品数量尤为恐怖，两位旁观的少年不自觉咽下了一口干沫。
蒲葵也终于明白怎么回事。
傅修之所以不想打开行李箱，是因为他带着她送的药箱来到h国，他不想把这些药暴露在镜头之下，就怕引起观众不必要的误会和怜悯，他不卖病弱人设。
这小孩儿，怎么就这么懂事呢。
当傅修去铺床时，蒲葵特地去留意了一下他的手。
到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他的手一直都揣在卫衣的口袋里，有点微妙的可疑。
她切近画面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他的两只手上戴着一次性薄手套。在灯光的照彻之下，透过薄手套，她清晰地看到少年的手部肌肤上，有一小片一小片红色颗粒。
原本是极好看的手，修长，柔韧，却偏偏生了细密的红色疹子。
蒲葵的心口无来由地被针扎了一下，唇畔处的笑意收敛了一些。
这小孩儿对粉尘过敏？
宿舍是新住处，有些人搬进去住的时候，身体会难免会感染皮肤病。但适应了一段时间，皮肤病就会自愈。
蒲葵没想到傅修居然也会这样。
他的皮肤比较敏-感，知道自己有这种病灶，但他不吱声，身体有什么病自己掖着藏着。
药箱里有治麻疹的药膏，他又不会主动自己按时涂。
蒲葵的视线在少年的手掌上逡巡着，看着他的手上的疹子，她心尖上渗出了一道湿潮潮的水渍。
笨比。闷油瓶。傻瓜。
蒲葵看着这只闷油瓶井然有序地把自己的床铺铺好，心底郁卒。
她给自己定了个闹铃，分别设置在早中晚时间段，叮嘱自己给傅修的手涂药。接下来的几天，每次等他训练休息的时候，她就会偷偷地给他涂药，力道尽量掂轻，不作惊扰。
在录制的第四天，傅修手上的疹子就完全消失了。
蒲葵发现阳光值悄咪咪涨到了15。
h国选秀节目里的训练强度，比在香雪公司翻了不止一倍，导师们所教授的东西有声乐、舞蹈、体能等等，是偏向沉淀自我的内容。进行大规模的课程训练以后，当然也要向全民观众面前展示自我。
节目组规划了这一年的时间里，每一个月进行一轮公演，除去节假日休练，一共有十个公演舞台，每一个公演舞台皆是至关重要，节目组会根据每一轮公演的投票数，来淘汰末位练习生，并对留在舞台上的练习生进行重新筛选、排位、评级。
节目组的赛制这样固然公平，但蒲葵连续观摩训练，观摩了整整两天以后，发现了一个很微妙的地方。
h国的练习生“似乎”看不起华国的练习生。
这与语言隔阂有关系，h国练习生在训练之外的时间里，几乎不与华国练习生来往。
有些华国练习生入住舍友全是h国练习生的宿舍里，就会感到非常痛苦与孤独，舍友全讲h国语言，彼此之间喜欢抱团取暖、互相帮助，基本对华国练习生不理不睬，更不会给予训练上的帮助。
甚至有些时候，节目组的跟拍pd会把大部分的镜头给予h国练习生，留给华国练习生的镜头数量少之又少。
有些是萌新身份来这里的华国练习生，不仅受到宿舍的冷暴力，被h国练习生无视、孤立，关键是在训练时，语言不通、镜头少、没粉丝基础，很快整个人就emo，还没撑过半个月，就自动退赛。
原来的一百位练习生，不到半个月，就剩下了九十五个。
在如此紧张而压抑的训练之下，很快就迎来了第一轮公演。
公演前三天，节目组请来了一批妆造团队。
蒲葵上线时，练习生们已经开始做妆造，进行预彩排了。
系统开始补充她所遗漏的剧情——
『造型、妆容、演出服，对于舞台效果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任何一者若是拉胯了，纵使唱跳再炸，也会直接影响现场观众对自己的投票。』
『很多华国练习生都带来自家公司配予的造型团队，所以，要不要节目组提供的造型师都无所谓。』
『目前，苏厘和范子辰两人都砸了大钱，让节目组专门分拨出了两位顶级造型师过来。而男主和路野，没钱没权，不得不去面对那位最末流的造型师。』
蒲葵把镜头切入化妆间，扫了那个末流造型师一眼。
信息卡上说，这个人叫小瓜，是分镜导演塞进来的侄女，今年才刚大学毕业，还不是学化妆出身的，只是为爱发电而已。
至于化妆技术和穿搭审美到底如何，要先拿个小白鼠试了一试才知道。
傅修就是第一个小白鼠。
等小瓜帮他画好了妆以后，蒲葵特地瞅了瞅傅修的妆容，一看。
雾草，她要心肌梗塞了。
傅修脸上的妆容，浓眉大眼，眼尾挂个红色眼影，脸上腮红很重，跟个猴子屁股似的，五官混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粉扑，妆容毫无章法与层次，又扁又平。
好端端的一张天使神颜，被一个只魔鬼之手摧残得一言难尽。
蒲葵看着傅修，良久未言。
傅修看着化妆镜，久久沉默。
小瓜忧心忡忡：“怎么了，欧巴，是人家画得不好看吗？不好看，我给你重画一个好不好？我刚刚又有新灵感啦！”
傅修礼貌地摆手：“很好看，不用画了。”
他马上起身，换路野去受难。
路野的妆容更是魔幻，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稀里哗啦一声，审美全碎了。
眼睛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口红溢了出来，仿佛整张脸被人揍了一拳肿成猪头。
路野感觉自己的五官要原地解体了。
小瓜兴冲冲地道：“欧巴，这个伤残妆够不够带感？”
路野：“……够的。”
两人从化妆间走出去时，全场练习生看到后都是一片隐抑的哄笑，尤其是苏厘，笑得最不怀好意，走上前拍了拍傅修的肩膊，掩唇而笑：“哥，这个妆容美腻了，公演就顶着这张脸去，无数少女为你神魂颠倒。”
屏幕前，蒲葵额角的青筋微微一跳，旋即又被气笑了。
她的眼神凉了下来。
现在要不要氪金请一支化妆师团队去支援男主？
又具体该怎么请，若是有一批陌生的人突然出现在节目组里，肯定会被保安赶出去，这不合法，而且，就算没被赶出去，又如何对男主解释？
他接受不接受，又是一个问题。
近侧电风扇吹了过来，那一绺暗红色的卷发垂落在颊侧，蒲葵略微烦躁地撩开。
不管如何，这个菜鸟造型师必须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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