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程诺变成了一条鱼，准确来说是一条人鱼。
嘭！
又一次撞向玻璃。
“元帅，你确定要这条人鱼吗？”林旭指着光屏上沉在水底仿佛死去的蓝色人鱼，“虽然你们的精神力高度匹配，可……”
林旭还没说完就被赵凛打断，“就他了。”
“是。”知道元帅性格的林旭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能希望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吱——
轻微的声音响起，程诺迅速游到离门最远的地方，警惕地盯着门的方向。来这个世界第一天他就因为揍了其他人鱼被关在这儿。
前后进来了五个人，四个身穿研究服的人，还有一个身穿军装看起来略显文弱的男人。
“您要不让元帅再看看，那条金色人鱼也不错，和元帅的精神力契合度将近90，性格温柔……”头发花白的老头不厌其烦地推销着其他人鱼。
早已表明来意的林旭坚持道：“就这条人鱼。”
老头苦着一张脸还想继续说，谁料一向温和的林副官突然沉下声，“院长，就要这条人鱼，听不懂吗？”
“懂，懂，等体检完我就让人把人鱼送到元帅府。”老头低头哈腰地说。
程诺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只能看见四个研究员带着枪朝自己走过来。
“林副官，这条人鱼脾气暴躁，恐怕很难给元帅梳理精神力。”老头看着浑身充满攻击性的人鱼说。
林旭也知道，可元帅点名要这条，他也没办法。
见林旭没有反应，老头继续说：“元帅的身体等不了太久。”
林旭闻言笑了笑，提醒道：“院长，我只是个副官，哪里能做得了元帅的主，院长的这些话还是留着和元帅去说吧。”
两人说话的空隙，程诺打伤了一名研究员。
林旭一直注意着人鱼，自然没有错过人鱼假意冲向一名挑衅他的研究员却在半路突然转向到离他最近的研究员身边将他一把扯入水底，随后一尾巴将人扇飞的动作。
再看看一直和他说话的院长，他心念微动，说：“看我，军部的事情太多，差点忘了元帅下命让我今天就把人鱼送到元帅府。”
老院长笑呵呵地说：“每条离开研究院的人鱼都必须经过全身检查，林副官可别为难我。”
“院长你是知道的，军部事情多，坎塔星的虫族蠢蠢欲动，元帅眼看着就要离开首都，据我所知人鱼体检最短需要一周，元帅的身体也等不了多久，所以人鱼还是尽快送往元帅府为好。然后等元帅离开首都的时候我再送人鱼回来体检，院长你看这样行不行？”
老院长为难道：“可研究院的规矩……”
林旭善解人意道：“不用担心，我这就请示元帅让元帅向陛下说明情况，陛下这么关心元帅的身体，许可令很快就能下来。”
老院长皱眉苦思良久，无奈道：“等许可令下来，林副官就可以带着这条人鱼离开，只是一定记得让他回来体检。”
“让他们先住手，待会儿会有人来带他走的。”说完林旭走到一边给元帅发消息。
一个人对付四个人是很难的，尤其是在自己只能在水里活动的情况下。侥幸伤了一个研究员后，其余三人明显认真了许多，程诺很难再找出破绽攻击下一个人。就在他将要力竭时，那几个人退回去了。看了眼走到一旁发消息的林旭，程诺懂了点什么。
所以当看到林旭和远处的老头说完话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程诺没有动手，只是远远的看着他。
只见林旭走近，蹲下身朝自己拍了拍手，就像逗狗一样。
理解意思的程诺沉默了一下，才慢慢游过去。
林旭蹲在池边，幽怨地看着这条蓝色人鱼，为了带他走，自己可是欠了好大一个人情。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他逗狗似的拍了拍手，本来只是玩玩，谁知道这条暴力人鱼竟然朝自己游了过来。林旭僵硬地蹲在原地，他只是个文官，毫无反抗之力。
之前拍卖会就见过这条人鱼，以一鱼之力把水箱里其余五条人鱼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还一尾巴把玻璃拍碎，拍卖会不了了之，元帅就是在那个时候看中了这条人鱼。
人鱼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从三米外出现在自己眼前，湿漉漉的像天空一样的眼睛懵懂地看着自己。
林旭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拍了拍人鱼的头。
看到人鱼眉头皱起的一瞬间，林旭连自己埋哪儿都想好了。可人鱼只是皱了皱眉，什么也没做。
林旭转头看了眼一样处在震惊中的院长一行人，因为恐惧停止运转的大脑终于又动了起来。他无不庆幸自己的决定。
许可令很快就下来了，林旭无视院长略显惊疑的脸，让自己的人进来送人鱼去元帅府。
“院长，事情都办完了，我该走了。”
老院长想着自己看到的许可令，始终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可又不能出口阻拦，只好挂着笑送林旭离开。
程诺又被装进了透气的水箱，不过这次他没有反抗。
那群人带着他拐过一个又一个走廊，最后把他放在一个悬浮车上。悬浮车速度很快，程诺根本看不清车窗外的场景，只好把自己缩成一团睡觉。他已经三天没有合过眼了。
“元帅，这条人鱼可能很特殊。”林旭一一列举研究院的疑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元帅，您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啊。”
赵凛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没有说话，跟着他的纪副官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嘲笑道：“林旭你怎么还是这么傻，那条人鱼如果真的那么特殊，他现在要么在实验室，要么在皇宫，哪里轮到你把他带走。”
林旭反驳道：“不可能，今天我把人鱼带走的时候，李老头的笑别提有多牵强了。”
“说你傻你还喘上了，研究院什么德行你不清楚，指着他们出现失误，还不如指着什么时候太阳变成方的呢。”
林旭被呛得脸一红，又找不出借口反驳，弱弱反问：“那我搬出元帅的时候李老头干嘛不顺着台阶下，直接让我把人鱼带走，还非要我拿出许可令呢？”
“很简单，演戏就要演得真一点，这样以后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传出去的就是元帅非那条人鱼不要，研究院可是推荐过别的更好的人鱼的。”
“元帅选那条人鱼是为了让皇室放心吗？”林旭终于开了窍。
“可算明白了，你说你跟在元帅身边这么久，脑子怎么还是转不过来呢。”纪副官不遗余力地打击林旭。
林旭羞愧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赵凛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等纪元安给林旭解释完，他才说道：“那条人鱼你去养。”
“我？”林旭一时间没转过弯，傻乎乎地问道，“是要我带回家养吗？”
纪元安刺道：“带回家？别忘了，你把人鱼从研究院带走的那一刻，全国人民都知道元帅中意于这条和他精神力匹配度极高的人鱼了。”
纪元安一说，林旭就明白过来，“我明白了。”
等林旭离开办公室，赵凛无奈道：“元安，你这臭毛病该改改了。”
纪元安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铂金色的头发遮住双眼，“是，我知道了。”
赵凛抬头看了眼纪元安，没再说话，有些事不是说说就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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