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应嘉澍有一瞬间的恍惚，闭眼再睁眼，视线逐渐清明，是眯眯眼的胡涞。
闻枫已经不见了，应嘉澍晃晃头。
胡涞训斥应嘉澍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应嘉澍抬手打断：“他人呢？”
“什么？”胡涞对此表示不满，他在这里，应嘉澍居然问其他人？
应嘉澍停顿了一会，摇摇头，“没事。”
“你的信息素，谢了。”
他刚才在车上迎来第二波易感潮，公寓管家不受控制的想要标记他，被他踹下车以后准备开车时被谁拉走到后排的，他不记得，当时那个情况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看错，但也确实不可能是闻枫的信息素，那可是个omega。
没听说过omega的信息素能安抚omega。
胡涞接到信息赶来的时候，应嘉澍已经晕过去了，于是天真的认为确实是自己的信息素的功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应嘉澍这么说，胡涞直接甩甩手说这算啥要我标记你都行啊！
然后被应嘉澍一个眼神刀死。
回到了南鹏湾，医生对这个爱吃薯条的小少爷十分无奈。
“少爷，我已经说过318次了，您真的不适合吃油炸类食物。”
应嘉澍否认：“这次不是我自愿的。”
医生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还没听说吃东西还有被迫吃的，鬼才信。
明明不易吃油炸类，但应嘉澍不听，这次易感期是以往所有被抑制药物压制下去之后，积攒的爆发结果。
一般的抑制药物已经不能满足应嘉澍压制易感期的需求，再研发专属的抑制药也只能更毒，说不定适得其反，伤害更大，易感期更频繁。
最好的情况就是赶紧找一个alpha做暂时标记。
应嘉澍下意识地摸摸后颈。
胡涞在一旁咳了一声，主动请缨。
应嘉澍无视胡涞刻意地提醒，问医生，“omega的信息素安抚进入易感期的omega呢？”
胡涞和医生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的复杂的神色。
“好吧。”应嘉澍觉得这可能有点超出现阶段医学范畴，“有没有omega能标记omega的情况？”
医生觉得这个这个也有些超纲，但给了应嘉澍回答，“除非这个omega基因突变成了alpha。”
胡涞笑了，说这怎么可能。
医生说她的同事的师父曾是基因改造的巨头，不久前改造了一个b变o的案例。
应嘉澍示意医生接着说。
胡涞看应嘉澍真的在考虑，赶忙打断，“少爷哦，我的少爷，我那一生要强的omega应嘉澍少爷，请你现实一点好吗！这个什么基因改造根本就是违背人类本质构造，一听就不靠谱，万一一个改造直接把人改没了要怎么办？你要我守寡吗？”
医生也同意胡涞说的。
“我建议少爷不要轻易尝试。”
医生盯着应嘉澍，“基因改造属于测试阶段，很不稳定，她做了1000个基因改造的手术，成功率是千分之一，也就是那个变成omega的。况且成功了也不清楚后遗症是如何表现，其他的千分之九百九十九失败的例子，要么手术后缺智，要么自杀，要么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胡涞双手一拍，接着对应嘉澍指指点点：“看吧，我说啥？会出人命的！赶紧跟我回老家结婚。”
应嘉澍：“闭上你的狗嘴守寡去。”
回到绥德，两人找了一间咖啡店坐下谈谈。
胡涞再次感叹现在omega太稀有，居然还有人研究什么基因改造，太荒谬了。
接着又说，可是omega没什么不好的，可以强大的alpha依靠。
不知道在暗示什么。
应嘉澍看着他，偏分的发单露出一只淡色的眼眸，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来当当？”
但应嘉澍觉得胡涞说得不无道理，其实omega没什么不好的，他对自己omega身份的抗拒多半来源于打击自尊心吧。
如果他是个正常的omega，应该会这么想。
胡涞：“小学的时候本来咱俩是一个班，结果三年级你就就不来上学了，我还去找老师问，你个自私的家伙，在家里请了私人老师。你还记得我偷偷去找过你吗？抓娃娃就是我偷偷带你出去玩的！可惜被你妈妈发现之后，再也没见过你了。”
应嘉澍回忆起来了，那次抓的娃娃是个僵尸，被他不知道丢哪了。
胡涞：“这几年你都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早就分化，而且是omega？”
应嘉澍吸了一口咖啡，“记不清。”
“记不清？难道在小学就分化了？”
应嘉澍点头，第一次易感期是三年级，分化时间在这之前，可能出生就分化了也说不定？
胡涞表示震惊，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情况，“估计诺尔那群科研疯子挺想研究你的。”
应嘉澍听到诺尔，想起了早已去世的父亲，没有说话。太久了，应嘉澍根本记不住父亲的脸，只有对诺尔害死自己父亲的恨。
当初新闻满天飞，胡涞也知道应嘉澍父亲的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呸呸呸，一不小心就……”
应嘉澍搅动着冰块，“你说的对。诺尔对一个幼年分化，同时还能让abo三性无差别感知到其信息素，并为之疯狂的人，一定想疯了研究。”
这又触及到胡涞的未知面了，他拍着桌子站起，大叫一句：“what？！”
其他人视线看过来，胡涞反应过来坐下，凑上前问，“你的意思是，任何人，只要闻到你的信息素，都会想要标记你？”
说着就要实验。
应嘉澍手指点上胡涞额头，“别多想，我闻到你们的信息素就和闻到劣质香水一样，除了呛人一无是处。并不会引起双向反应。”
胡涞今天接二连三受到惊讶很激动，唯独这个消息他停滞了。
双向反应是ao其中一方，无意中释放的信息素引发另一方信息素紊乱，另一方被勾出的信息素又引发对方的紊乱。
这个过程就是双向的信息素反应，任何情况下都适用，经常会有alpha故意释放信息素，引发双向反应，侵略omega。
随之而来的就是在这个行为的永久标记。
但应嘉澍的意思是说他没有双向反应？
为什么？
那不就意味着没有人可以对应嘉澍进行标记？
他这是要自己寡死，连带着对他有意思的人也寡到最后？
应嘉澍看胡涞一红一白的脸，笑了，“明白了？”
胡涞：“你作弊！”
应嘉澍耸肩：“不行你也作弊试试？”
他站起身，开玩笑给了建议：“比如基因改造成全世界的omega非你不可，闻到你的信息素就爱不释手那样的？”
胡涞重复：“全世界的omega都非我不可？”
应嘉澍压低身子，注视着胡涞的眼睛，发现这个人好像有当真的意思，于是把冰咖啡放在人脸上，让人清醒一点。
胡涞注意力全部都在应嘉澍过于近的脸庞上，脑子里想的都是：他长得是tmd真的好看！
被冰了一下回过神，手放在有水渍的脸上，疑惑，“你干嘛？”
应嘉澍：“叫醒一个做梦的人，不用谢。”
胡涞骂骂咧咧的跟着应嘉澍出了咖啡馆，路过一个卖花的路口，“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没有双向反应，我也要把你追到手，你就是我世界里最唯一的那个omega！！”
应嘉澍捂着耳朵：“不听不听不听。”
应嘉澍没有做承受方的打算，况且胡涞这种咋咋呼呼的完全不是他的菜。
把胡涞扔上车，胡涞说你好爱我你还让我坐你的车，应嘉澍关门前警告，“再吵就滚下车走路回去。”
胡涞闭嘴，并表示应嘉澍的脾气真tmd的得劲。
车开走了，路口的人还在讨论车多么名贵。
“现在有钱人真多啊。”
“啥有钱人，那车我都没见过！”
“土狗，那可是全球销量，有钱也搞不到！看他们俩也就高中生的年纪，唉这世道，高中生都比我过得好。你这颈链怎么卖的？”
“三五。给，你们的两串，七十。”摊主把用红线串起来的水晶石递给站在一旁的女人。
“儿子，快看这个。”陆向柔接过摊主的手串，转头发现闻枫还在看应嘉澍他们离开的方向。
“很在意吗？”陆向柔放下手，“是爸爸妈妈没用，没能让小枫过上好日子。”
“说什么呢。好不容易遇到人傻钱多的单主。”
闻枫回过头，对偶遇应嘉澍完全没有欣喜感，反而有点火大，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冰冷，“我在意这种人做什么？”
然后伸手拿过陆向柔拿着的颈链，直接挂在脖子上，然后拉着陆向柔的手离开。
陆向柔：“过两天还要演出，记得录视频给妈妈看看。”
闻枫：“嗯。”
陆向柔叹气：“小枫这么乖的孩子，在学校一定很容易受欺负，记得和老师说，回来要和妈妈说。”
闻枫张了张嘴巴，没有说他在绥德的校霸一类的专属称号，只是点头。
“还有啊，你上次提到的那个omega。妈妈告诉你，追omega一定要用最真诚的态度，他们是弱势群体，对外界难免会保持警惕，不要太鲁莽了，有点耐心。”
闻枫一点也不觉得某个omega是弱势群体，没有信息素的压制，闻枫觉得那个人确实和alpha没有区别。
第一次在酒吧注意到的时候，差点就被外表迷惑了。
陆向柔拉过闻枫的手，把另外一个颈链放在他的手心，“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
闻枫看着手中的又像雨滴又像泪滴形状的白底偏红光的水晶石，两颗黑曜石在两侧点缀，他逐渐收紧手掌，没有说话。
周末假期结束，应嘉澍准备进入教室的时候，胡涞八百米冲刺一把拉过他看自己。
胡涞：“怎么样，怎么样？”
应嘉澍皱着眉上下扫了一眼，应该是演出用的服装，就是普通的白衬衫+黑色短裤，敷衍着点点头走进去，胡涞觉得得不到最真实的夸赞不舒服，跟着应嘉澍进去。
马浩俊一看是三班的事事通，拉过紧紧跟在应嘉澍身后的胡涞，“嗨兄弟，串班儿了，这是二班。”
胡涞抽出手：“不是二班我来这干嘛？”
黄文静冲过来：“胡涞！你看到宋佳欣了吗？”
胡涞：“我又不是她监护人我得天天跟在她后面吗？”
其他人听到事事通来了，都围上来打听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应嘉澍坐在座位上，桌上放着一套被塑料袋装起来的衣物，应该就是校庆晚会用的。
何杨走过来，推推他的玻璃瓶眼镜，“李同学，宋同学今天请假了，这是你们明天用的演出服，宋同学说如果不合适要快点和她联系。”
应嘉澍点头道谢，周六宋佳欣在群里询问过他们的尺码。
他撕开包装把衣服拿出来。
“嘶。”
突然感到一阵疼痛，手中衣物落地，一片金属片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一位女同学捂着嘴巴惊讶的叫了一声：“天，李诚实你的手流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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