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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如何?有什么新发现吗?”

        近谷佑树双手插兜,对走下电梯的江户川乱步慢条斯理地打招呼。

        江户川乱步耸了耸肩,“我在上面能发现的,你不是也已经发现了吗?”

        “哦?”近谷佑树笑了笑:“看来我们的情报终于对等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答案。”

        江户川乱步慢悠悠地抬了抬自己的贝雷帽:“那就试试吧。”

        两人对视三秒,异口同声道:“中心的井!”

        江户川乱步:“你所说的眼睛,就是吉吉的眼睛吧?单纯的投影是没有记忆的,自然也无法看到曾经的影像,但你却还是找到了后巢的信息……在所有的投影中,只有吉吉的眼睛是特殊的。”

        “没错。”近谷佑树欣然接道:“所以我能够确认,它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投影,那么它到底是什么?……直到后巢君进入这个世界后,我才终于找到答案。”

        “这里的整个世界都是由后巢君的遗憾所构造的,而那个怪物的物种本身就与遗憾有关,所以它的一部分意识也被连接到了这个世界。”

        江户川乱步斩钉截铁地接着说:“你就是偷取了吉吉这个投影身上的东西,混淆这个世界对你的认知,并以此突破薄弱之处,也就是镇中心的井,才成功回归的吧。”

        近谷佑树抚掌称赞:“不愧是江户川先生。我曾试图直接挖取那怪物的眼睛,但是它却总能变成阴影逃入黑暗之中,好在最后发现,哪怕是它的一只脚也能够起到作用,只不过那只脚在我离开这里之后就如泡沫幻影般消失了。”

        后巢和一怔,吉吉身上的袍子宽大极了,严严实实地遮盖住她的身体,只露出了两只腿,所以他也并没有发现吉吉已经被近谷佑树夺取过一只脚……

        后巢和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看向近谷佑树和的眼神也不友好起来。谷崎润一郎在听到近谷佑树说出这种话之后,就开始注意他的情绪了,他碰了碰后巢和,无声地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和他撕破脸皮的时候。

        近谷佑树由于自身的异能力,对于目光自然无比敏感,但他却并不在乎后巢和对自己的敌意,反而乐见其成。

        江户川乱步冷静地继续说:“不过,这也只能让你碰触到世界的屏障,真正让你成功离开的,应该是军警的传送异能力者吧。”

        近谷佑树利落地点头:“没错。”

        近谷佑树含笑道:“只要有上治君在,在后巢君将世界屏障割裂开足够的大小之后,我们就能够脱离出去了。”

        谷崎润一郎见他说得轻而易举,有些奇怪地问:“可是,之前后巢也尝试过攻击那些无形的屏障,不也没有任何作用吗?”

        “那是因为后巢君也不是后巢君。”近谷佑树慢条斯理道:“我通过眼睛得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比如,后巢君的面具……”

        后巢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后巢君的面具,其实是他的囚笼。”

        后巢和直截了当地问:“这是你在吉吉的眼睛里得到的,还是在我的眼睛里?”

        近谷佑树摆了摆手,“这么敏锐的话就有些失礼了。”

        “难道不是隐瞒的人更加失礼吗?”谷崎润一郎忍不住反击道。

        近谷佑树不以为意:“我也没有将自己得到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你们的义务吧?”

        谷崎润一郎又问:“为什么说后巢的面具是囚笼?”

        “我只能说,真正的他一直都被这个面具束缚着。”近谷佑树道:“所以,想要让他撕裂世界屏障,必须将面具毁掉。”

        后巢和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面具,谷崎润一郎则连忙转向江户川乱步:“乱步先生,这是真的吗?”

        要知道,后巢他甚至都很少会摘下他的面具……要他亲手将自己心爱的面具毁掉吗?

        江户川乱步冷不丁开口道:“被面具束缚的,是‘遗憾’才对吧。”

        近谷佑树微微蹙眉,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江户川乱步好整以暇的表情,隐隐感到了不安。

        “你在吉吉的眼中看到的,应该是她曾经为后巢解决遗憾的情景,对吧?她口中的遗憾,应该是一种物质,或者说……一种生命。”

        “……别开玩笑了。”近谷佑树扯了扯嘴角:“江户川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异想天开了吗?”

        江户川乱步悠悠道:“异想天开?在异世界,不正应该异想天开吗?”

        “现在,还是听听我推理出来的,异世界的真实吧。”

        近谷佑树呵呵笑道:“江户川先生,在一个虚假的异世界里探查到的真实,有什么可信度吗?”

        江户川乱步道:“任何线索都不可能凭空产生,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么你所看到的又真的值得相信吗?”

        近谷佑树说不过他,脸色难看地闭了嘴。

        江户川乱步不紧不慢地开始讲述。

        “首先,是圣巢,圣巢位于这片土地之下,是一个虫子的王国,由一位‘神’统治。”

        话音刚落,在场几人都是满脸的迷惘:什么神?哪里来的神?

        江户川乱步:“‘神’能够给予启迪与智慧,在祂的统治下,圣巢一度十分繁荣,直到瘟疫的爆发席卷了整个王国。祂为了阻止瘟疫的传播、拯救自己的子民,选择了闭关锁国,并寻找解决瘟疫的方法……我猜测,这是两位理念相反的神的交锋,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但结果就是,祂制造了后巢和。”

        在到达德特茅斯之前的巨大门前,有一段碑文中提到了“国王和造物主的领土”,这句话中存在着两个可能性,一是这片领土属于国王,也属于造物主,二者是不同而平等的;二是国王即是造物主,造物主即是国王。

        后巢和呆住了,他茫然地重复了一遍:“制造了……我?”

        “对。”江户川乱步点了点头:“你在那个地下世界待的时间绝对足够久了,但从这些人物的对话来看,你的神智状态却一直都很稳定,也从来都没有过被感染的现象。对于伊万说过的那些话,唯一的推断就只有这个了——你是为解决瘟疫而生的。”

        后巢和有些犹疑:“可是我想起来的画面是怎么回事儿?我很确定,打破封印、释放瘟疫的人就是我……”

        “不,在你到来之前,斯莱就已经被感染了。”江户川乱步说:“这说明圣巢封印瘟疫的措施是失败的,你所做的大概只是先破而后立罢了。”

        后巢和陷入了沉思。

        “而制造你所用的主要‘材料’,就是吉吉口中的‘遗憾’,或许这还有别的称呼,总之,‘遗憾’是一种能够构建生命的物质,并且具有分离融合的特性,可以脱离你独立存在。”江户川乱步有条不紊地说:“但这个推理有一点我始终没能想通,那就是制造出你之后,圣巢要如何让你为解决瘟疫而行动?按照时间线来看,你已经是圣巢最后的手段了,圣巢根本没有时间慢慢教导你的。”

        “近谷君给了我最后一块拼图。”

        近谷佑树的脸色难看至极,他对于圣巢的事情根本不了解,此时想辩驳也无从开口。

        江户川乱步笑眯眯道:“那就是面具。联系起红色方中每个成员包括布偶的脸上都戴着相同的面具……在这个世界,面具或许是控制手段的一种,圣巢用面具告诉后巢,他的使命是什么。”

        近谷佑树打断道:“那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难道由‘遗憾’组成的后巢君不等于‘遗憾’?”

        江户川乱步:“你这不是很明白嘛。”

        近谷佑树:“……开什么玩笑!”

        近谷佑树恼火极了。他原本一路顺遂的计划突然就被打乱,原本尽在掌握的感觉也被江户川乱步用更多的他所未知的信息击得粉碎。

        由于异能力的原因,他最擅长的便是利用信息差布局,然而现在……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次的信息战劣势者,似乎是自己……

        “你应该看不懂山道上的那三块石壁上的文字吧?”江户川乱步一只手叉着腰,仿佛自己看得懂似的:“第一段内容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在异世界中,是有灵魂这种力量存在的。”

        “也就是说——没有灵魂的‘遗憾’,根本就不是后巢和。”

        近谷佑树:“……”

        近谷佑树皮笑肉不笑地问:“这又能说明什么?如果不毁掉面具,要怎么才能打开屏障裂缝?”

        江户川乱步反问:“既然‘遗憾’不是后巢,他又凭什么为我们打开屏障裂缝?‘亲眼见过’那个东西的你,难道会不清楚吗?”

        “甚至于,如果上治的异能力真的能够将人送走的话,这么久以来,也不会只有你一个脱离者了。”

        “你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想要杀了后巢,直接让这个世界分崩离析吧。”

        江户川乱步不等他反驳,就继续推理道:“毕竟你从出现一开始就说过了不是么?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最初的任务,而我和谷崎都不是擅长正面战斗的人,只要后巢自己动手,只要他失去被你忌惮的作战能力,你就已经得手了。”

        “我好奇的是,你就不怕你们军警不知所踪的海底实验室一起消失吗?”

        计谋被戳破,近谷佑树的眼中闪过一瞬隐晦的橙色光晕,他似笑非笑道:“我为什么要怕?负责实验室的人可不是我,而是那个该死的上层!我只需要将自己的分内工作完成不就好了。”

        江户川乱步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你的目的只有解决任务和灭口……这样就能营造出只剩自己死里逃生的样子,那个上层哪怕因此被处罚,也没有理由再动你了!”

        近谷佑树欣然道:“是又如何?”

        江户川乱步扬起唇角,“这下,你就不用犹豫了吧,上治君?”

        近谷佑树倏然看向后,上治已经沉默许久,只见他默默地走出黑暗处,他垂着脸,脸色明晦不定

        近谷佑树不可置信:“……上治君。”

        上治低声问:“你真的打算牺牲掉我们?就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可笑的报复?”

        他的身后,是本应听从近谷佑树的命令,在小镇中待命的一整队军警。

        要知道,这些军警中大部分可都是那位负责实验室的上层的属下。

        德特茅斯本就是无月无星的黑夜,在水晶山峰下方、墓地之后的这个地方,则是最为幽暗的,这些军警何时过来、躲在墓碑之后,他竟因全身心投入于江户川乱步的推理中,完全没有发现!

        近谷佑树沉默了。

        [江户川乱步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把这个选定信物吧。”

        上治依言照做,然后就看到江户川乱步颠了颠小石头,一扬手扔了出去——他们站在电梯上,小石头带出长长的抛物线,精准地掉落到了小镇中心。

        上治迷茫地问:“这是?”

        “一会儿趁近谷佑树不注意的时候,你就直接把自己传送过去,让你的队友们都潜行过来。”

        江户川乱步悠哉道:“然后嘛,躲那些墓碑后面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

        江户川乱步抬起贝雷帽的帽檐,比近谷佑树清澈许多的绿眸带着获胜的得色:“我们武装侦探社可不想和军警作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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