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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拜天地


顾铎执起虞知鸿的手,有些紧张:“那个,成婚都需要什么啊?良辰吉日三媒六聘……?我没成过,不大知道。”

        虞知鸿应该和他好好讲一讲什么是成婚,然而话到嘴边,却说:“……我也没成过。”

        顾铎瞬间发愁了:“这可怎么办?我去问问张兄!也不知道他记不记得。”

        这人说风就是雨,直接要去找张全。虞知鸿握住他双手,赶紧说:“等等!”

        顾铎:“嗯?”

        虞知鸿冷静劝道:“不要闹了。你都不知道什么是成婚。”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顾铎甚是不解,“成婚就是和喜欢的人拜天地,然后永远在一起。我又不傻。”

        虞知鸿问:“你……喜欢我?”

        这本应该是一句循循善诱的问话,可说出口时,忽然一顿,就成了剖白心意一般。

        顾铎说:“我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和你睡觉。”

        “不是这样的喜欢。”虞知鸿缓缓说,“喜欢有很多种,你……”

        顾铎不悦地抽出手:“你也这样说。你不愿意与我成亲,大可直接告诉我,不用绕弯子,玷污我一番心意。你睡吧,我走了。”

        虞知鸿问:“你去哪。”

        顾铎下了床,拿起剑:“你不喜欢我,问这么多干嘛。”

        虞知鸿拦在他门口:“回去。深更半夜,荒山野岭,你能去哪?”

        顾铎说:“那是我的事,与你——啊!”

        虞知鸿不想听他说话,趁顾铎不备,将人拦腰扛起,放回床上:“……胡闹。”

        顾铎气得不理他,抱着剑转过身,面朝着墙。

        虞知鸿长长叹了口气:“我没有不喜欢你。”

        顾铎说:“骗子。”

        “不骗你。”虞知鸿坐在床边,“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顾铎转过来,怒气冲冲瞪他:“那你说,什么是喜欢?”

        虞知鸿问:“喜欢是一辈子的事。你说喜欢我,你想与我一起过一辈子么?”

        顾铎毫不犹豫地点头。

        虞知鸿问:“如果与我成亲,再看到旁人好看,你也不能去看。”

        “不看就不看。”顾铎说,“但你不能不让我照镜子。”

        “……”虞知鸿差点叫这傻子气笑了,“好。那你愿意日日在我身边,不去别处玩么?”

        顾铎听出他的意思,坐起来说:“你这个人很坏。我真心喜欢你,你不仅不喜欢我,还看作玩笑,哄着我玩。这算什么?大不了往后我不喜欢你就是。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虞知鸿淡淡说:“喜欢是忍不住的。”

        “我明天就走。”顾铎说,“天涯海角,去你找不到的地方,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就——”

        话音戛然被掐断,顾铎只觉得眼前一晃,就倒进了虞知鸿的怀里。

        虞知鸿只是循着本能,想打断这逞凶的气话:“别说了。”

        顾铎道:“我就说,我不仅要说,我还能……”

        “我喜欢你。”

        喜欢是忍不住的。

        虞知鸿终于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人还能做什么,是娶妻生子,还是再不相见。

        他缴械认输:“……顾铎,别说了,我心悦你。”

        顾铎极为怀疑地推了推他:“……你说什么?”

        虞知鸿略松了点力道:“说我想要娶你。”

        “刚刚不是这句。”顾铎不满地用头顶蹭他,“好吧,我都听清了,只是想让你再说一遍。”

        “好,我喜欢你,我心悦你,想娶你。”虞知鸿问,“你愿意么?”

        顾铎的想法异乎寻常,只稍一想,就“理解”了这人为什么出尔反尔——贤王殿下也是个男人,毕竟男子大多是娶,很少要嫁,刚刚只是一时不能接受。

        顾铎不一样,对嫁娶全没所谓,非常愿意“屈就”,“让一让”他:“我愿意。”

        顾铎心满意足,立即又乖了,老老实实地趴在虞知鸿怀里。

        虞知鸿将话说得一清二楚,头一次光明正大享受着这份亲昵,心里却难以宁静。

        “无耻。”他想,“我太无耻了。”

        这无异于欺瞒。

        在虞知鸿看来,顾铎可能连喜欢都不懂,自己对他生出有逾朋友之情,仗着他的信任,还贸然确立了这样的关系……不仅冒犯,而且可耻。

        他想:“我且当安慰他,待他想清楚了,再……”

        “对了。”顾铎在他身上一拍,“成亲,我差点忘了成亲的事。这怎么办?”

        虞知鸿对他说:“此事礼节繁琐,回京再说。”

        顾铎自责地说:“那我岂不是白白睡了你,还不给你一个名分?太过分了。”

        虞知鸿说:“无妨。”

        可顾铎出乎意料地在意成亲,虽不再提,第二天就跑去找张全问:“你和你夫人,是怎么成的亲?”

        张全老脸一红:“怎么成?就那么成呗,拜堂。”

        顾铎道:“你说详细些!”

        “你问这个干啥?”张全不自在道,“小小年纪,怎么惦记这事。”

        顾铎搭着他的肩膀:“我和你说,你替我保密。我把别人睡了,正要准备负责任。”

        张全:“!!!”

        不出一天,全军营都知道顾铎睡了个人,正愁怎么八抬大轿去娶回来。

        “我错了。”顾铎垂头认错,“我应该说明白,是你娶我。”

        虞知鸿哭笑不得。

        顾铎拽了拽他的衣袖:“你生气了么?你要是不开心,我让你打。”

        这下勿说虞知鸿本就没生气,即便有火也灭了:“……没有,没生气。”

        顾铎长松一口气,扑进他怀中:“那就行,我问出来了,成亲就是拜天地!”

        “走!”顾铎拉着虞知鸿,“我都准备好了,跟我拜堂去。”

        虞知鸿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任由顾铎闹,跟他去了一处远离军营的山林。

        林中有空地,顾铎不知从哪找来一方红布,扑在地上,四角压了石头;朝南的方向摆了一块板子,上边写:“天地。”

        虞知鸿:“……”

        这俩字没什么笔体,笔锋潇洒,一挥而就,即便没见过顾铎的字,看在字如其人的份上,也知道是他手笔。

        顾铎说:“坐北朝南,三拜天地,喝交杯酒。酒我偷偷藏了一壶,你今天喝一点,总可以吧?”

        虞知鸿沉吟片刻,点了头。

        于是,就在这片关外荒山里,两人幕天席地拜堂,敬告天地成亲。

        晚春最后的风吹过,在夜里有些寒凉。树木上早已发好嫩芽,四周皆郁郁葱葱,如果是白天,应当一片好景象。

        最后一叩首时,虞知鸿拦住顾铎:“该夫妻对拜,转过来。”

        顾铎转过身来。

        虞知鸿对他说:“这一拜下去,再不能反悔。”

        “就算不拜,也不能反悔了,我昨天就答应,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顾铎故意说,“难道你要反悔?像我这样好看的人不多,你要是错过,以后可不一定能找到了。”

        借着月光,虞知鸿看到他眼中的戏谑。这人压根没想过反悔的事,好像所有的承诺都合该一生一世。

        顾铎端端正正地拜了下去,而后,虞知鸿仿佛彻底认命了,也对着一拜到底。

        礼成。

        “操!”树林里忽然传出一声怒斥,“哪个混账踢老……子。”

        顾铎和虞知鸿闻声回头,只见张全趴在地上,尴尬地看着两个人,维持着五体投地的动作。

        虞知鸿抬眼一瞟,那林子里窸窸窣窣地钻出一排人,闷不吭声地站成一排。

        顾铎:“……你们来干什么?”

        张全讪讪道:“我这不是……好奇么。看你悄默声地跑出来,我就跟在后头,刚刚出来尿尿,正好……”

        顾铎愤愤道:“你们这么多人,一块出来尿尿!”

        被虞知鸿看着,张全快哭了:“……好吧,我说实话!我猜到你要拜堂娶媳妇……寻思来闹洞房,谁知道你是……和咱将军睡了啊!”

        顾铎觉着这是个机会,严正更正道:“好吧,既然如此,我承认,我刚刚嫁给他了。”

        众人:“……”

        虞知鸿:“……”

        顾铎想了想,挽着虞知鸿的手,非常刻意地说:“是我嫁给他,不是他嫁给我。”

        虞知鸿:“………………”

        趁这些看热闹的没反应过来,虞知鸿赶紧把顾铎拖了回去。

        顾铎拜堂拜得开心,一路上窜下跳,贴在他身后问:“你是不是害羞了?我看见你耳朵红了。你让我摸一下!”

        虞知鸿转身把他抱住:“别闹。”

        虞知鸿身量较长,比顾铎高了小半头。顾铎仰头看着他,忽然食髓知味,一口啃在他唇边。

        “盖章。”顾铎笑着说,“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了。”

        虞知鸿蓦然想到,今天也算是“洞房花烛夜”。他尽可能挥退自己脑海中过于绮丽的想法,拉着顾铎回到营帐里。

        然而长夜如水,不只他一个人说了算。

        顾铎竭力煽风点火,尽管全不得要领,仍点起一簇不容熄灭的火苗。

        虞知鸿忍到极限,哑声问:“你……”

        顾铎回以一吻:“我知道这是干什么,夫妻不是都这样么?”

        确切来说,也不算亲吻,只是粗暴地用嘴唇重重碰过去。

        火势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虞知鸿想:“如果他认真,我就许他一辈子。乐见我断袖的大有人在,我可以明媒正娶,可以相守一生。”

        然而,即便最真挚的诺言,也抵不过沧海横流的人间桑田,能代表的,唯有说出口那一刻的心意罢了。

        一生很长,红尘太远,只是现在相拥而眠的人还不知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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