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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提前口口?


  这个年纪的读书人, 大多保有赤子之心,凡是打算下场应试的,没人不希望公平公正。


  魏禹提出的“糊名制”,于他们而言仿佛一盏引路灯, 瞬间驱散了前方的阴霾。


  更让他们动容的是, 李玺, 小福王,他们的太子殿下, 理所当然地把他们的意愿放在了百官之前,放在了他自己之前, 甚至放在了圣人之前。


  单单“感动”二字不足以形容学子们此刻的心情。


  龙驾回銮之时,学子们不约而同地执起手, 深深揖礼, 并自发地跟在龙驾之后, 一直送到承天门外。


  自这日起,再没人流连于芙蓉园中,而是纷纷回到校舍,闭门苦读。


  君臣在承天门外分开。


  东宫近来在修膳, 李玺和魏禹要去看看,有一些打算得提前交待。


  李木槿拉住柴蓝蓝, “咱们也去瞧瞧吧,看完再去学宫不迟。”


  柴蓝蓝摇了摇头, 明显兴致不高。


  李木槿纳闷, “你这是怎么了?路上就瞧着你不对劲。圣人同意让学宫的姐妹们应试, 你该高兴才对啊!”


  “只是应试而已,却没答应让女子做官,考与不考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若不是你和魏少卿联手说服圣人, 姐妹们连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李木槿乐观道:“你不就是为了和那群‘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的郎君们比下去吗,一定可以的!”


  柴蓝蓝失笑:“我要有你一半心性,就不会整日自寻烦恼了。”


  “聪明人都这样,你看魏少卿,再看看小宝,是不是魏少卿的烦恼比小宝要多些?”


  前面,一枝红杏从宫墙里伸出来,李玺跳着脚去揪,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跳,我再跳!”


  结果,跳了十几下都没揪到一朵。


  魏禹看不过眼,把人拦腰一抱,放到了旁边的石头上……


  李木槿挤眉弄眼,“让你选的话,你想当小宝,还是魏少卿?”


  柴蓝蓝:……那还是魏少卿吧!


  李玺抓着杏花枝,敲李木槿的头,“有个故事叫什么来着……城门失火,殃及小鱼苗?”


  “我选魏少卿。”柴蓝蓝果断道。


  李玺实力挽尊,“我跟你说,我没帮你说话是有大智慧的。”


  柴蓝蓝挑眉,“有何‘大智慧’?”


  李玺翘着嘴角,笑得高深莫测,“自己想去吧,若想不通,别说朝廷职官,就是东宫属官你也别想当了。”


  柴蓝蓝怔了怔,试图从他眼中看到开玩笑的意思。然而,并没有。


  李玺一手抓着杏花枝,一手抠着魏少卿的腰带,大摇大摆地走了。


  魏禹瞧了眼娇艳的杏花,又看看比杏花还娇的自家小金虫,道:“我也想知道,虫虫的‘大智慧’是什么。”


  李玺挑眉:“书昀兄也不知道啊?”


  魏禹笑着点头,“魏某愚钝,还请太子殿下赐教。”


  “那我就赐教赐教好了——四个字‘徐徐图之’。”李玺笑嘻嘻地伸出三根手指。


  魏禹帮他把三根指头掰成四根,笑道:“这可不像虫虫一贯的作风。”


  “世道不同了嘛!”


  从前,他们要对付的是腐败的门阀,是高傲的世家,是宗族里那些“老顽固”和“死脑筋”,自然要采取非常手段,根本不用给他们脸。


  现在不同了。


  经过他一轮轮撒泼耍赖、哦,不,机智谋划,门阀势力大为削弱,朝堂大换血,如今剩下的都是忠心事君、勤政为民的纯臣。


  面对这些人,不仅要用道理说服他们,也要懂得听从他们的意见。


  这些,不是魏禹教的,是李玺站到这个位置后,渐渐领悟到的。


  魏爹感慨又骄傲。


  懂得妥协,是小金虫虫在为君之道上学的最后一课。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李玺可太会观察魏少卿的情绪了,对上魏少卿“爱慕”的眼神,立即顺竿爬。


  “你的太子殿下这么优秀,书昀兄是不是该准备好大一份奖励?”


  “两份也不嫌多哦!”


  也是神了,魏禹就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


  李玺瞅了一眼,恨不得当场昏过去,“我不干!我都是太子殿下了,为什么还要背书写文章?”


  魏少卿淡定道:“因为我想让你和学子们一道下场考试,摘掉‘不学无术’的帽子。”


  “万一我考砸了,那就不是‘摘掉’,而是‘坐实’了!”


  “没有这个万一。”魏禹自信道,“但凡我家虫虫用点心,便是状元也拿得。”


  李玺……顿时被安抚到了。


  炸开的小毛毛一根根顺过来,语气也变得软软的:“还、还是要有奖励。”


  不然多没面子!


  魏少卿噙着笑,又掏出一个折子。


  李玺没有接,而是把头歪过去,靠在他肩上,让他给自己读。


  向来腰身笔挺的魏少卿,难得歪着身子,矮下肩膀,让他靠得更舒服。


  “奖励有十,可任选其三。”


  “第一,去洛阳看花会。”


  “第二,去猎山小住几日。”


  “第三,提前洞房……”


  李玺眼睛倏地睁大,迫不及待道:“先去猎山小住几日,顺便洞房,再去洛阳看花会,继续洞房!”


  魏禹微笑,“那就用心些,中举吧!”


  “中!”


  谁不中谁是下面的!


  ***


  学宫。


  在柴蓝蓝的带动下,小娘子们也极为用功,就连李木槿这条咸鱼都不好意思迟到早退,每日坊门一开就急匆匆往外走。


  这日出门着实早了些,街上还没多少人。


  李木槿打着哈欠,不经意扫了一眼,看到几个学子站在一家书舍前,其中一人有几分眼熟。


  “秦玉!”李木槿扒着车窗,探出小半个身子。


  被喊到名字的郎君茫然回头。


  正是那日在诗会上主动认输的学子,李木槿一直记得人家的名字。


  看到李木槿,秦玉耳尖微热,眼中的喜悦却遮掩不住,“学生见过寿喜县主。”


  举手投足规规矩矩,放到课堂上,可以给众学子做示范了。


  李木槿笑靥如花,“别这么客气,我今年也要参试,论起来你我也算同窗了。”


  秦玉耳朵更红了,“承蒙县主抬举,学生不敢。”


  “不敢就不敢吧,反正我已经‘抬举’了。”李木槿乐不可支,“大清早的,怎么在这儿站着?”


  “听闻书舍昨日新进了一批竹节笔,学生便想着早些过来,买上两支。”


  “‘竹节笔’是什么宝贝?很抢手吗?”


  秦玉笑笑,坦率道:“并非宝贝,只是普通的竹节和鼠毫所制,只因卖价低廉,在寒门学子中便显得抢手了些。”


  “哦,这样啊。”李木槿有些不好意思,担心自己戳到了人家的痛处。


  看吧,旁边那几个学子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


  刚好,她车上有好几支新笔,原是打算带去学宫送给小姐妹的,这时候刚好拿来赔礼。


  手从名贵的紫毫宣笔上掠过,最后选了那盒普通的狼毫笔,从车窗递出去。


  “这是太子殿下赐下的,勉励你们好好读书,下笔如有神。”


  秦玉一怔,连连摆手,“这、这可使不得……无功不受禄……”


  “快拿着吧,好好考,将来做个好官,就是报答太子了。”


  李木槿不由分说地把笔匣丢到秦玉怀里,摇摇铜铃,马车哒哒地跑了起来,很快消失在街角。


  秦玉执手,深深一揖,“学生秦玉,谢县主赐笔。”


  即使李木槿根本看不到,态度依旧恭谨。


  其余几位学子,有和他一样面含感激的,也有一脸刻薄说酸话的。


  “秦兄这是攀高枝了呀,能得寿喜县主垂青,定能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苟富贵,勿相忘啊!”


  “……”


  秦玉一改温和的模样,严肃道:“请慎言。方才诸位听得清楚,这笔是太子殿下所赐,寿喜县主只是代为转交而已。”


  若这些人只是讥讽他,他绝不会与人争执,然而牵扯到李木槿,他便不得不辩上两句了。


  “更何况,此笔人人得之,即便是太子殿下垂怜,那也是人人有份,何来秦某‘平步青云’一说?”


  学子们讨了个没趣,只得闭口不言。


  当然,也有真正关心秦玉的,将他拉到一旁说话:“你本就有才,凭着真本事考中不在话下,如今和寿喜县主扯上关系,难免被人议论,说你轻贱……”


  秦玉坦然一笑,“她若当真轻贱我,不必赔上一匣笔。既不是轻贱,那便是善意,我为何要自贬?”


  ——这番兜兜转转传到了李木槿耳朵里。


  李木槿抓着柴蓝蓝的肩,一通摇晃,“你说,你快说,我这个做姐妹的够不够意思?忍痛割爱,把这么好的郎君让给你!”


  柴蓝蓝无语望天,“……你还是别割了。”


  “不行!我——”


  “背书。”柴蓝蓝敲戒尺。


  “……哦。”


  与此同时,福王府。


  被逼读书的小福王滋滋润润。


  教人读书的魏少卿水深火热。


  “书昀兄,嗓子干。”


  魏少卿摇摇铜铃,立即有仆役送上润喉的梨汤。


  “书昀兄,腰疼。”


  魏少卿一手拿着书,一手绕到小福王腰上,不轻不重地捏着。


  “书昀兄,脑袋蒙了,要一个亲亲才可以!”


  魏少卿耐着性子,亲了亲额头。


  小福王勾着坏笑,嘟起嘴,“嘴也蒙了,也要亲。”


  魏少卿继续耐着性子,亲。


  小金虫虫终于满意了,叽叽咕咕背了一会儿书,又写了两笔字。


  不过片刻,就又坐不住了,“书昀兄,手酸了,不想写了。”


  魏禹捏住他的手腕,揉了揉,“可好些了?”


  “没有好,难受,一学习就浑身不得劲儿。”


  李玺身子一歪,躺到他腿上,叽叽咕咕找借口:“书昀兄,你听说过吗,有的人天生不能吃鱼虾,但凡沾上一点命都要去掉半条……你说,我是不是天生不能学习?”


  魏禹瞧着他,轻笑:“那你天生能洞房吗?”


  李玺嗖地坐起来,不满道:“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日日拿洞房威胁我!我就不信了,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洞房!”


  “我想啊,但我能忍。”魏禹微微一笑,“我忍了二十四年,你行吗?”


  李玺:“……”


  大乌龟!


  胡乱翻着书册,冷不丁看到上面的涂鸦,想到了两个人在猎山时的情形,李玺顿时来了兴致。


  “魏六岁,别忘了,年前在猎山那会儿,为了让我教你读书,你可是天天黏着我,叫完‘夫子’叫‘哥哥’,就连‘爹爹’都叫过。”


  “哥哥,再教我一句嘛!”


  “夫子,这句诗怎么解?”


  “爹爹,我还想再学一会儿……”


  李玺捏着嗓子,笑嘻嘻胡诌。


  魏少卿勾着唇,任他说。


  光说还不够,金黄色的小虫虫不老实地动起了爪子。


  然后,被魏少卿按到书桌上,温热的唇凑到耳畔,低沉的声音含着哑意——


  “李夫子,再读一遍好不好?”


  “是这样叫的吗?”


  “读一遍,动一下,嗯?”


  李玺:“……”


  说好的能忍呢?


  大乌龟!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要收尾了嘛,就写得慢~~宝宝们辛苦了~~昨天发了两个小包包,表达歉意……明天起会尽量在白天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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