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艾（中）
奈良达也的挑战带来了风言风语。
云隐驻地的忍者当然不会去怀疑艾，他是实力冠绝雷之国的男人，又是为他们带来崭新生活的精神领袖。
正如奈良正士的猜测一样，他们把这次挑战的不规矩归咎于奈良一族独立于雷之国忍者、同时作为四枫院心腹带来的超乎寻常的地位。
甚至一种有头有尾的说法在流传。
奈良达也因为四枫院的偏爱，得寸进尺地觊觎雷之国忍者之首的地位。
提前看出端倪的四枫院殿下前两天把艾招去天守阁谈话，请求艾出面和奈良达也好好谈谈，不论如何千万护住奈良达也性命。
艾带着四枫院的信物与奈良达也谈话无果，早会后陪坐次席的奈良达也再也掩饰不住自己膨胀的野心，直接向他发起挑战。
后面的经过大家都知道了。
总结一下就是奈良一族自不量力，四枫院殿下不该偏心但情有可原，艾大人真惨。
尽管故事中的“奈良达也”荒诞到完全不符合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心中的印象，也许是太煞有其是，故事传的很快。
按理说若是胡编乱造，任哪个知情的说一下并没有这样的会面，“谣言”便不告自破。
然而，直到第三天，不少能得到这些关键人物行踪的人非但没有制止这种谣言，反倒暗暗有肯定的意思。
这个越传越真的故事只传了一天半，很快就没人谈论了。
不是说有什么禁口令下达，而是更加劲爆的消息出现了——弗拉比向艾发起挑战。
如果说上一次所有人都相信是奈良达也自取其辱，看的人以看热闹心态居多，顶多是部分有脑子的，会为此担心艾和四枫院的关系因此变化。
那么这一次，来自雷之国第二人的挑战，就真的是有悬念的决斗了。
嘭——
传统的雷之国忍者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招式，利用雷属性查克拉对身体肌肉的刺激，达到提升力量的目的。
显然，在第一次的对碰中，二十五岁的弗拉比更胜一筹。
佳子这次没看清的中间过程，只看见体术对碰的结果是艾向后退半步泄力。战斗经验贫瘠如佳子，也知道这只是试探罢了。
艾架起背后的大刀。作为应对，弗拉比摆起的三刀流似乎要更加轻便。
但雷之国忍者对于力量和敏捷的态度都是——重敏捷，出手快；重力量，出手又重又快。
白色的雷光像是从刀锋对碰处炸开。
“殿下，请再往后撤一撤。”
佳子当然不是那种看热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贵族，她充分相信护卫的判断，不会非要呆在忍者战斗的波及范围内。
而且这种程度的战斗，凑得再近，她也看不出多少门道。
雷之国更为注重忍体术的应用，各种刀术拳法流派和查克拉以多种方式结合，完全偏离了主要活动于火之国的宇智波一族对于孩子们的忍术情报教学。
完全不在业务范围呢……
似乎只有在内心戏谑自己吃幼儿园老本，佳子才能转移一下注意力，压抑心中强烈的不安。
抡圆的大刀重重的劈在短刀上，弗拉比灵活地跃起换手攻击却被偏头躲开。
再次出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不想被拦腰斩成两截的话，只能跳步拉开距离。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的战斗并没有留手，唯有竭尽全力的争夺“艾”之名，才能使这场战斗不沦为可以编排扭曲的切磋。
但他们都给自己划了一条线：此战，只定胜负，不决生死。
雷属性查克拉的调动下，整个训练场的空气都有些躁动不安。
大刀与短刃频繁的碰撞，同时传导着雷电的力量，周围的地面在溢出的力量影响下开始崩裂。
原本撤到场地边缘的人群自觉地后撤，到了练习场旁边的树林。
同样在护卫指引下撤到更稳妥的位置后，又高又壮的护卫们和其他围观忍者一起挡在了佳子身前。
先不说这么远能不能看清，她又没有日向家的白眼怎么才能透过一个人看见啊？
“哇——”
“好！”
轰鸣声渐息，人群的喧闹声渐起，昭示了这场战斗走入尾声。
巨量的查克拉对冲形成的深坑里，浓烟渐渐散去隐约有一横一立两个人影。
站着的是艾。
体力大量消耗后的艾感觉似乎大脑控制语言的部分已经罢工，但他还记得为什么要去战斗。
对着上前见证生死成败的人群，艾尽力呼出肺中的空气，发出自己最大的声音。
“我们是同伴，不是敌人！”
似乎只是简单的重复着昨天的话。
艾的状态并不好，弗拉比不论是查克拉还是战斗经验都是顶尖，即便是他也不得不调动大量查克拉应战，此时他持刀的右臂表面焦黑，刀刃从中间断裂。
重伤的弗拉比倒在地上，一时并没有性命之忧，消耗一空的查克拉也在慢慢恢复，甚至还想再躺一会儿。
但面对胜利者伸出来的手，他也只能晃荡着一条断腿起身，示意自己的存活。
连着呕了几口鲜血后，弗拉比还是被佳子安排好的医忍抬走。
远处的佳子也松了一口气。
弗拉比平日里对艾并没有那么服气，针对艾的怀柔政策尤为不满，多次向佳子发表“某些屡次阻碍改革的人就应该处死，以儆效尤”之类的话，颇有点想要自行其是的意思。
如果说会有人借着这次行动中艾的留手来取得些什么，那恐怕他就是最有可能的人。
要知道忍者可是从来不以暗器、偷袭为耻的职业，即便是强调刚猛对撞的雷之国忍者也是如此。
在艾再次企图打破一项规矩的时候，如果弗拉比偷袭杀死艾，身为公认的雷之国第二强者不仅可以得到艾的名头，还会得到许多被压制的保守派力量。
但他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真正有自己想法的人总会有点傲气啊！”
曾经和佳子谈论几位新秀的时候，艾这样评价道。
此时，忍者们似乎也终于明白了艾昨天的话，那不是保住奈良达也、给四枫院留面子的借口，艾也从来不会说那么多花言巧语。
艾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从此以后，“艾”的竞争将不以杀死败者为代价，变成不流血的竞争。
“我不同意，忍者就是以杀人为业，连艾的选拔都不允许见血，难道以后要忍者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闹着玩吗？”
艾拔出插在地上的断刀，指向站出来的男人。
这人比艾还年纪大些，在几年前还是争斗频繁、杀戮“无罪”的雷之国实属罕见。
“很有想法，那么，你要成为艾吗？”
男人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直接告饶。
“放心，我不会杀你。”
男人咽了咽口水，想想能被那位收为弟子的孙儿，还有阴雨天自己旧伤复发时生不如死的痛苦，开口道：“好。”
战斗结束的很快。
男人是个战斗经验丰富的忍者，不然也不能活到今天。
但终究没做过什么声名显赫的天才强者，他拼尽全力与大战过后看似力尽的艾战斗，也只是堪堪用拳脚碰到了艾，没有破防。
然后自己就被重重砸在树干上，整个树都险些晃倒。
大刀的断痕就在他眼前。
他颤抖着闭上眼睛，他相信艾这个男人的信誉和毅力，但是他不确定自己这样挑衅艾的威严后，是否还会被绕过。
“认输吗？”
“……认，认！”
艾转头看向越来越多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计划在一周后回来的奥兰希、比拉迪都默默地出现在了人群里。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意外还是不意外，到了现在这一步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
“还有吗？”
一个年轻的忍者站了出来，他叫池水晶夫，工作是处理忍者写给四枫院的信件，经常与宫廷对接，佳子有认识。
“我……我！艾大人，我对您十分敬佩，只要您延续以前的规矩……”
“当上‘艾’再来废话吧。”
这个要更菜亿些，艾怕太重把人打死甚至留了力，只出了一招，就把人撂倒了。
但是，很快又出现了新的挑战者。
场面彻底脱离了佳子和艾的计划——逐个地击败雷之国所有的知名高手，然后从中选出最合适的继任者，和平卸任，让所有人承认“艾”的传承不再是以性命作为代价进行挑战的结果。
但此时，两个平时毫无价值、却突然站出来先吃螃蟹的人，已经打开了尚在震惊当中的所有人的思路，把艾架在了没有退路的悬崖上。
除非放弃原本的目的，做出了不会杀死挑战者承诺的艾，就像一个拔去獠牙的野兽。围在周围的鬣狗和苍蝇们，不用再惧怕失去性命的风险，毫无保留地被巨大的利益吸引。
意识到状况不妙的艾开始不再追求完美制胜，不少战败者因为伤势较重，不得不被抬走立即治疗。
但一个又一个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或过度自信的忍者站出来，没再有少有池水晶夫那样没碰到就被一招击倒，大部分也是比较出色的忍者，出色到可以大量消耗艾的体力，甚至让已经消耗大量体力的艾受伤。
“其实，在池水晶夫站出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果然是……有些人……唉。”
佳子转身背对柱间和斑，蹲下整理铜像脚下绽放的樱花枝条，苦笑着又自问道：
“怎么会没人有想法呢？”雷之国的忍者又不是圣人，甚至不都是善良的人。
“所以我们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准备，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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